她为什么总是能躲过刁难,刚才如果不是有蕊蕊帮她,她早就被赶出医院了,就她那脾气,为了一点小事就找护士长算账,医院还会要她?唉,真是可惜,白白没了这个机会。
“希儿,我们不同路,你先回去吧,免得你一走开,你的病人醒来找不到你。”李蕊蕊说的不同路是她们跟白希儿不同路,表面上说得好听,是在替她担心,实际是想支开她。
“恩。”
白希儿走了,谢图南问,“蕊蕊,怎么了,为什么要支开希儿?”这个蕊蕊,至始至终对白希儿都是忽冷忽热的,甚至有点排斥,她此刻的忧心她早就已察觉不对劲。
“馨馨,你没有发现希儿是故意的吗?”
太过天真单纯的谢图南怎么会发现白希儿是故意的,她一直都以为这个世界是干净的,朋友之间的感情也可和亲情那样真实,她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妒忌、故意这个事情,更不会相信白希儿妒忌她的一切一切,看到她落难忧愁时,才会真正的关心她,“什么故意?你指的是什么事?”
“就是刚刚的事啊,护士长骂咱们的时候,希儿由始至终都只在为自己解脱,从来没有想过咱们,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我有点感觉,她是故意将咱们推出去,好让护士长责罚咱们,甚至开除。”这个感觉不是现在才有的,从她认识白希儿开始,从白希儿认识谢图南开始就有了,一直都认为她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不止今天如此,连刚进医院的时候她都这样,看着她们被护士长骂,甚至开除她都不闻不问,故作不知。
白希儿是先认识李蕊蕊,通过李蕊蕊认识谢图南的。
刚认识的时候,白希儿对谢图南很真诚,很亲密,当一知道她是有钱人家,李蕊蕊就隐隐觉得她内心里隐藏着一股妒忌与恨意,但这恨意不太深。
天真善良的谢图南不这么认为,她认为白希儿是不想丢掉工作才那样的,不像李蕊蕊说的那么自私,而且从跟她认识开始就帮过她很多啊,虽然,那是小事,只是骗骗她爸妈,帮她翻墙出去玩而已。
“这样的话,那刚在走廊的事你总承认了吧?她明知道你的脾性,却故意激怒你,好让你跟护士长算账去,她分明就是不想你在这医院,分明就是妒忌你能例外照顾vip病人!”白希儿刚刚的一举一动,包括她表情的变化,她都看得一清二楚。那眸子里夹杂着嫉恨,得意,那都是小计谋成功前和成功后所显露出来的。
她这些谨慎的观察没想到都被谢图南一一驳回,她实在没法相信白希儿会是这样的一个人,“那是她替我着急!”
李蕊蕊无奈,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观察是不能证明一切的,得亲眼目睹她的行为举止,“好吧,是我多心了,咱们快去各自的病房吧!”
谢图南去到该病人的病房后,站在门外,碍于礼貌,她整了整自己的护士服,又把护士帽整了整,之后才举起手,轻缓而有规律的敲了敲,打开门,豪华又宽阔的病房空无一人,不知为何,见病房里没有人,她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声音也极小,好像是一个小偷,“先生?您在吗?”病人资料上写的是一位男病人。
飞机堕河送进医院抢救,病情,未详。名,龙璟宸。是那个害她失神的龙璟宸,至于她会是这种反应,反而不是气势汹汹的问题,那就要怪她没有仔细去看病人的资料了。
她只知道病人住院的原因和病人的号房,她从得到那张病人资料后正眼都没有瞧过,又因为之前,她忧愁于vip病人的事,急冲于找护士长算账而忽略了,这些许资料是李蕊蕊告诉她的。
“咦,不在吗?”这病人不是堕河了吗,去哪儿了,难道去做全身检查了?
病人不在,她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又百般无聊不知道要干吗。虽然,有培训过,但一遇到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干吗好。
她犹豫着要不要玩手机,或者找点事做,她的背后就传来一声温和的声音,“你是龙先生的实习护士吗?”
她转过身,蹑手蹑脚,傻呆呆的样子终于直起身,肉嘟嘟的脸蛋绽开一抹得体的笑容,“嗯是的,请问他人呢?”
是一位护士,看样子应该是正式的,“哦,龙先生还在做手术,你在这等一会儿吧,估计没那么快出来。你找点事做吧,收拾一下房间也行。”
“哦,好的。”
收拾下房间,她也知道当护士等于当人家的保姆,她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也没有什么疑问。
一边收拾房间,一边不知道在咕哝着些什么,“手术?估计没那么快出来?”她从咕哝变化为嘟哝,“切,溺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矫什么情,高什么贵,做一下人工呼吸,摁一下胸脯,直到他吐出水来不就好了嘛,还做什么手术。”她敢笃定,这个龙先生是个非富即贵的人。
是的,是个富可敌国,只是她还沉溺在未知的时候。
谢图南这个人啊,外头什么事一有她觉得不满,不妥的,她就会私底下嘀咕两句,这不是她啰嗦是个八婆,只是她的脾性就是这样的,李蕊蕊她们常常说她可爱。
环顾了一下周遭,发出一声惊呼之声,带着鄙夷和羡慕,“啧啧,果然是有钱人,看这房间,看这装潢摆设,啧啧……”
房间宽阔而通畅,一进门就是一张偌大的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套和被子,床尾毯是金黄色的蕾丝,舒适轻盈,再往下面是黑色的床板,一看就知道质量极好。床边还有两个黑色的床头柜,放着两个简单漂亮的床头灯。
前方是一个五寸的液晶电视,放着两个沉重的玻璃花瓶,插着纯白色的百合花。
里面一间是用餐的房间,摆了一张淡黄色的长方形餐桌,周边是华丽的橱柜以及各种厨房设备。进出口的左手边是一间宽阔的洗手间。
左手边那间是招呼客人的房间,富有旧时代的茶几茶杯,复古,别有一番风味,周围有四张花梨木沙发,左右方是属于长方的,上下两张是独坐。
墙上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名画,有毛笔画,风景画。笔迹潦草令人崇拜惊叹,虚幻的风景则令人舒心佩服。
谢图南看了看,又发出啧啧一声,感叹道:“这三间房间可谓称得上穷人家的房子啊!”
几个小时过去了,可以说的是,谢图南在病房等了一个下午,那个龙先生才被人推着回到了病房。
病床前的人儿,那双耀眼的眸子突然暗淡空洞了起来,但却瞪得很圆大,整天挂着微笑的脸蛋也沉了下来,傻呆呆的,微张着她那张性感小巧的嘴巴,呆若木鸡地看着病床上熟睡的男人。
天啊,这包扎得也太夸张奇葩了吧?脖颈上套着一个脖子固定器,左脸颊贴着一张大大的纱布,那张本就是瓜子脸的面庞瞬间微乎其微,全身上下,除了右手和右脚,其他都包扎着,左脚还打了石膏,高高吊着。
谢图南噗嗤一笑,“我天,这龙先生是戏院里请来的猴子吗,笑死我了,巴扎成这样,这也太逗了。”
她一手叉腰,一手捂住嘴巴仰天长笑,转过身,打算多看看,增加她的乐趣,却看到了那双阴森、如刀般锋利的眸子,她心口一跳,心里开始惊恐不已,背后传来阵阵不明的寒风,冷飕飕的,吹拂在她的手上起了一手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寒颤,突然寒冷了起来,这间本是具有温馨宽阔的病房也升腾起层层阴森之气,她看了一眼周遭,对这个病房颇有喜爱的她因为这阴森之气而产生害怕。
龙璟宸犀利的直视她,那双如墨水那般黑的眸子在他犀利的目光下突显他眸中的阴冽与冰冷,犹如刚磨完的刀尖,黑夜里恶魔的气息,盯着他的敌人。
这死女人,居然说他奇葩,居然说是他戏院里请来的猴子,fuck!试问全A市,有哪个女人不是讨好他奉承他的?不惜一切代价作践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开心,就算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见到他也要低头哈腰,谄笑胁肩,而这个女人!!!
不知看了多久,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时间停止了,待回归到平常,龙璟宸才沙哑着声音说:“口渴。”
谢图南哦了一声,急匆匆走到床头柜,手足无措地倒了一杯水,放至他的嘴边,一看到他的脖子固定器,忘记了刚刚的惊恐,不由得讥笑道:“唉,你这样怎么喝啊?你看你的脖子固定器,喂水给你也不知道是从嘴巴里进还是从鼻子里进。”
龙璟宸一个锋利的刀眼扫过去,谢图南立马低下头,惊恐之感又窜上心头,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拿了棉棒沾了水,轻轻的,一点点沾到他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