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他一声令下,无数侍卫涌到了宫墙处,誓要将这个该死的狂徒斩杀于剑下。
可惜神秘人似乎有通天彻地之能,无论过去多少人,都会被他瞬间解决掉,半晌后,所有侍卫都迟疑着不敢上前送死,场面一时胶着了起来。
“你!你该死!”皇帝捂着胸口,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倒在了地上。
“父皇!”
“陛下!”
太子和众侍卫急忙将皇帝扶起来,神秘人似乎对这份乱象十分满意,他仰天长笑,然后高声道:“哈哈哈,你们是斗不过我,也斗不过天珠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随着余音散去,那个神秘人也不见了踪影,同时,响在宫墙上的雷声和骤然聚起的阴云也跟着消散了。
所有的异象在瞬间恢复了正常,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众人知道,刚才的场景并不是他们的幻觉,那种玄之又玄的神力是真实存在的,这么一说,有关于天珠的传说也是真的了?
天珠出世的消息又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本来之前对这件事保持怀疑态度的人也在亲眼目睹天珠的神奇之后,彻底相信了这个传说。
千机阁当初传出来的消息是真的,不世之宝天珠问世,得天珠者得天下。
消息越传越广,一时间,无论是朝野还是江湖都变得人心惶惶。
众人都在猜测得到天珠的神秘势力是什么,总之,此人在刚刚得到天珠后就公然去皇宫挑衅,那么这股势力就绝不属于皇室中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叫嚷着得天珠者得天下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国家都在传皇帝不配为国家之主,理当退位让贤。
民众平时对于皇权有很深的敬畏,是绝不敢生出这种大逆不道之心的,但现在与皇权叫板的是神权,拥有天珠的人拥有无上的神力,在普通民众眼中就像是神仙一样,区区一个人间帝王,总配与神仙相比?
这种说辞一时间传遍了大江南北,很快就传到了皇帝耳中,听说现在皇宫里整天都是皇帝摔桌子砸碗,和怒骂各种乱臣贼子的声音。
“快去给朕查,那天出现的神秘人究竟是谁?又是哪些人在胡说八道?这群逆贼竟然敢传播这些动摇国本的东西,是不想活了吗?”皇帝怒气冲冲地指着一个侍卫道。
侍卫急忙点头去查。
皇帝犹不解气,摔了一个瓷碗道:“去宣众位内阁大臣前来议事,朕就不信了,那乱臣贼子利用区区一些流言蜚语,还能将朕的江山夺去不成?”
大臣们很快便到齐了,此时正值深夜,不少人还打着呵欠泪眼惺忪的,却在看到皇帝铁青的脸色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们规规矩矩地站好,等待皇帝问话。
“朕为什么叫你们过来,想必你们也清楚。”皇帝阴森道,“你们各自有各自的人脉,这些天听到的流言蜚语应该也足够了,若是谁知道此事与何人有关,朕定会重重有赏。”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这可是皇帝陛下的逆鳞,谁敢随便乱说?众位大臣瞬间都沉默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谁也不敢乱动。
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们全都哑巴了吗?朕问你们话呢!”
众人被吓得浑身一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突然越众而出道:“臣近来听说天珠的消息重出江湖后,金家就一直频繁活动,所以臣怀疑金家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爪牙之一。”
“哪个金家?”皇帝目露寒光。
老臣恭恭敬敬地道:“就是京城西面开酒楼的那个金家,祖上曾经是太祖皇帝的近身侍卫。”
皇帝一听就放下了心来,太祖时期的官员与现在的朝廷无关,金家说白了只是一个商贾人家,既然他们与反贼有所勾结,那灭便灭了吧。
皇帝立刻点头道:“若爱卿所言非虚,就算是立了大功了,朕赏你黄金万两,命你立刻带兵去剿灭金家,将那些与反贼勾结的人通通杀了!”
内阁首辅闻言直皱眉头,顶着皇帝的冰冷视线,越众而出道:“请陛下三思!金家是否与反贼有所勾结还尚未得知,若是只因刘尚书的一面之词就杀人全家实在不妥,臣以为,应当将金家的人送去大理寺审问,若……”
内阁首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尚书打断了。
“首辅大人,金家与你非亲非故,你这般维护金家,是不是也与那反贼有所勾结?”
首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老夫只是不愿看到无辜之人被牵连罢了。若老夫没有记错的话,刘尚书之子前几天是不是想要纳金家的大小姐为妾?金家人不同意,由此得罪了尚书大人,尚书大人便想着借此机会除掉金家。”
“你不要血口喷人,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罢了!”
皇帝被他们两个说得头疼,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加躁动,他将桌上的砚台扔到地上,怒道:“都别说了,只是一个小小的金家而已,他们既然有勾结反贼的意向,那朕就用他们来杀鸡儆猴,看谁还敢与反贼有所勾结!首辅,你既然帮不了什么忙,就先退下吧!”
“陛下!”内阁首辅跪到地上,大声说道,“治国不能一味地使用暴力,还需要讲求法度!金家人在臣看来根本就是无辜受到牵连的,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全家蒙受不白之冤,稀里糊涂地死去。求陛下开恩,让臣将真相查明,若他们真与反贼有所勾决,臣定不会姑息!”
皇帝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忍不住生气道:“法度法度!你说朕不遵守法度,不就是变相地在说朕在施行暴政吗?你是不是也和那群愚民的想法一样,觉得应该将朕的统治推翻,然后让那群装神弄鬼的人去统治天下?”
内阁首辅闻言一惊,大声道:“求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但陛下不审不问就将人定罪的做法,臣实在不敢苟同。若陛下真执意如此,就先踏过臣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