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啊。”花天久舒适的呢喃了一声,一脸满足。翻个身,手指触到一片丝滑,有些温热。
“昨晚睡得可好?”妖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刺激着她敏感的耳垂,连同她的脸都瞬时涨红。
她猛的翻身,睁大眼睛,对上一双妩媚的桃花眼。脑子里瞬时“嗡”地一声,一片空白。昨晚她……禽兽了?
“啊——”随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狼嚎,划破暧昧的房间。
语莫脸色瞬时变得铁青,再也无法维持他妖艷的神情。这个女人,真是受不了。
“你怎么在我床上!”花天久愤怒的一指,反射性的拉起被子。
语莫妖媚一笑,发丝散落,露出眉间一点嫣红,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分外白皙。他一拂头发,冲她抛了个媚眼,“这是我房间。”
花天久獃滞了两三秒,这才回想起了昨晚的事。那个妖孽灌她酒,她也灌他酒,然后她装醉,开始胡言乱语,再然后妖孽跑出了房间,最后……最后呢?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花天久抓狂,将头埋入被子中,深深自责。不对啊,她的衣服明明……完好。花天久欣喜地抬头,眼中溢满光彩,象是瞬时活了过来。
“昨晚的事,你可要对我负责。”妖孽眉眼轻挑,薄唇轻启,诱惑无比。
花天久再次獃滞,有点招架不住,“昨晚……”
“奴家不求小姐能明媒正娶,只求能呆在小姐身边,陪伴一生……”语莫忽然楚楚可怜的攀上她的肩膀,一双媚眼不停地放电。可是,花天久眼中却一扫混沌,无比清明,任由他怎么勾引也无动于衷。
“你胡说。”花天久忽然低沉了脸色,用力的一把推开他,一个翻身跳下床。
语莫眼中闪过诧异之色,随后又隐藏进心底。
“不管你想玩什么把戏,催红,你必须给我找到。”她背对着他,挺直身体,“我的忍耐有限,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她径直拉开房门,走出去,一身的王者之气,浑然天成。
语莫一脸震惊,说不出一句话。有那么一瞬间,他被她散发出的气势所吓退。可是……
想起她昨晚痴迷的神情,语莫不屑地勾起嘴角。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有什么资格威胁他?
门外,花天久一脸愤怒,踢了栏杆一脚。右手摊开,手心里边静静地卧着一只半透明的小虫,四脚朝天,一动不动。
“这次又是什么蛊?”倔强的抿唇,语气有些嘲讽,“巫师,真是个讨人厌的种族。”
右手一翻,蛊虫落下,她毫不留情的一脚踏过去。
从现在开始,她只能靠自己。
走下楼梯,瞬时吸引了无数视线。她一身男装,却也遮挡不了她娇小的女儿身。
麻烦。花天久连忙埋下头,硬着头皮从中穿过,心底默念千万不要有人认出她。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临窗的位置上,一男子头戴浅灰色斗笠,轻纱遮面,拿起茶杯的手指,竟比女人还柔软纤细。
他微微抬头看着花天久,直到她匆匆跑出去,方才收回视线。手中的茶杯,在纤细的手指下碎的不成模样。他叹了口气,从新拿起一只茶杯,满上一杯茶。
花天久出了客栈,撕下一方衣摆,蒙着脸,在人群中穿梭,匆匆而过,直奔隐秘地带。
不多时就出了集市,四处是挺拔的树木,荒无人烟,杂草疯长,连条道都没有。
“真是窝火,包袱在客栈,连买匹马的钱都没。”花天久掏出怀中中的匕首,愤恨地斩断杂草,艰难地行走,嘴里骂骂咧咧着,一刻也不消停,“死妖孽,下次再看见你,就把你碎尸万段。”
抬头看向漫漫杂草地,她刚鼓起的勇气又一泄而尽。
“没办法了……”花天久喃喃着,一脸忏悔,收起匕首插在腰间。双指合并,她凝起内力灌于指尖。
正打算解开内力之际,身后传来细微的衣袂声,和着树叶摇晃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有人正在赶过来。
她连忙放下手指,隐藏气息。
会是谁呢?
远处的火红色身影越来越近,树林间不断飘荡着人影,游走于参天大树之颠。人影忽然落地,风灌起他的红色衣衫,更显妖孽。
“你打算就这样丢下我?”他忽然转身,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她的藏身之处,下一秒脸上浮现出妩媚的神情,身影软似无骨,纤手轻轻拨动着头发。
花天久呆了呆,平复下“砰砰”乱跳的心。她还以为……是苏图南来了。
这只死妖孽。她愤恨的咬牙,从半人高的杂草中站起来,发丝凌乱,衣服污浊,全身狼狈不堪。
“呵。”他低头轻轻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打开盖子,缓缓倒在土里,然后……
杂草开始枯萎,以他为中心,四周的杂草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枯萎。
枯萎面积扩大,渐渐蔓延到花天久脚边。她瞪大眼睛,后退了几步,心里有些怕怕的,“你居然下毒,你想毁了这片地方吗!”
“谁说是毒?只是一种蛊虫而已,剂量不大。”语莫挑眉,迈着妩媚的步子缓缓向她走近,“放心,过不了多久又会长起来,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
“真的?”花天久又后退了一步,一想到他身上全是各种各样的蛊虫,心里忍不住发寒。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语莫扔掉瓶子,微微皱眉,瞧见她厌恶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烦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花天久抿了抿唇,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你可别小看了我,虽然蛊虫被你弄死了,但是总会留下一种特殊气味。”语莫又抬手拂了下头发,神情颇有些得意。
花天久神色一凛,右手食指一动,翻开,又是一只蛊虫躺在她手心。她沉下脸色,恶声道:“你一拂头发就没好事。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再让我看见这恶心的东西。”
语莫依旧笑着,笑意越来越深,他忽然靠近她,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你不想承认有武功也没关系,以后我会保护你。”
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入耳酥麻,分外媚人。花天久忽然叹了口气,转身走在前边,心里乱成一团麻。
如果不是知道他别有居心,她会动心吗?答案是,不会。即使他美到让她心跳加速,可是却少了种灵魂的嵌合。
她的良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