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图南在外面自然是要帮着苏辞书的,笑眯眯的坐下之后,“二夫人说笑了,这前段时候不是还带着人去后院大闹了一场么?”
香媚儿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谢图南对于这无关紧要的人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尤其是知道他们卯着劲儿的要害苏辞书的时候。
“谢大夫,热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十娘发话了,谢图南看她眼神没有责备,甚至还有隐隐的赞赏就只打十娘这是在唱红脸,让自己来当这个黑脸。
“姐姐,你吃这个!”
苏辞书完全是个局外人,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气氛,一心想着怎么给姐姐道歉,所以把桌子上的好菜全都夹给他,谢图南的碗里瞬间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姐姐真是好心啊,这样的大夫都留着,也不知道到底是看上他哪儿了?”香媚儿被谢图南怼了之后自然是想要找补回来的。
十娘看谢图南不说话,和苏辞书二人之间倒是气氛和谐。
“谢图南是个心善的,又是神医的徒弟,我自然信任。”
香媚儿不说话了,桌上其他人都默默吃饭,谢图南突然发现苏慕青不在,想了想之后也没有多问,苏慕青在苏武山庄一直都是有些被忽视的,也就只有在他们面前存在感强烈。
香媚儿这边的人也一直没有说话,本来是想着挤兑一下十娘和苏辞书的,结果对方不接招,这不等着还等着干嘛?
“我身体不舒服,就先走了。”
说着就起身了,谢图南在一边凉凉的看她,痞笑,“二夫人不要着急啊,我看二夫人眼神清明,身上也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就要走了?”
香媚儿的脚步一顿,这谢图南真是毫无顾忌啊,自己就是要找个借口,他还非要拆台。
“谢大夫好眼神啊,我吃饱了,想去走走。”
谢图南站起身来,“我想还是不要去了吧,您看看这月黑风高的,要是不小心摔着拌着,到时候又是个麻烦事儿,我们这两个大夫也不能本末倒置了不是?”
香媚儿心里冷笑,你们这两个大夫说的好像给她瞧过病一样,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十娘看的津津有味,手里的筷子都放下了,看着对面的谢图南心中暗戳戳的夸奖。
真不愧是风若尘的手下,这小词儿一套一套的,都不用她出手。
苏辞书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之后知道自己姐姐吃不了亏之后就继续钻研桌子上的菜那个适合谢图南吃……
苏皓和苏辰两兄弟明哲保身,自然是不会参与,在桌子上装死,气氛十分融洽。
柳清涟拎着裙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谢图南和香媚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质。
“呦,忙着呢?我找谢大夫说点儿事儿。”
说完就直接过去把谢图南拽走了,谢图南不耐烦的挣脱,“你说的最好是比我吵架还要重要的事情,不然我就让你知道三月的桃花为什么这么红。”
“三月的桃花不是粉的么?”
柳清涟无辜眨眼,谢图南咬牙切齿的说,“品种不一样!”
得,您说了算,柳清涟想到自己的正事儿,脸色沉下来,“你知道我先前的时候不是看到尤易柯和他们几个在一起么?”
谢图南点头,“怎么了?”
“二夫人好像是给他们看了诊,然后送了东西给他们,我看了一下,人手一个,好像是香囊。”
谢图南听完摸摸下巴,“尤易柯真是谁都要讨好一下啊……不过二夫人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怎么什么马屁都拍?”
柳清涟要是知道还用过来问他么?
回去重新坐下的时候谢图南特地看了看对面三人的腰间,果然是三只花色很像的香囊,看着像是自己绣的,谢图南感慨了一下他的贤惠。
香媚儿想走没有走成功,盯着对面的谢图南恶狠狠的咬着手上的鸡腿,谢图南坦荡的迎视。
“我今天叫你们过来一来是因为书儿还在青灵榜上,我感到很欣慰,这事情要感谢尤大夫,只是他今天有事情来不了。”
谢图南知道十娘对于尤易柯的防范,自然不会叫他过来。
“二来就是老爷过不久之后就要出关了,希望大家恪守自己的职责,不该管的最好不要管。”
十娘眼风凌厉的扫过去,香媚儿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只好笑眯眯的点头,接话,“姐姐说的是,老爷一向是最重规矩的,我们肯定不给他添乱。”
十娘淡淡一笑,谢图南的注意力在他们的香囊上面,隔的太远其实根本察觉不出来什么。
散了宴席之后苏辞书赶紧就要回去,谢图南看他着急忙慌的,自己又准备看看这香囊是什么情况,吩咐他自己回去。
苏辞书要是这么好打发他就不是苏武山庄最新的混世魔王了。
“姐姐,你要是不和我去,我以后就不喝药了!”
谢图南额角一跳,心想你这是威胁谁呢?自己还是在原地巍然不动。
苏辞书看他死活不走,腹中绞痛让他难受的很,没有办法,只好蹲下身子缓解。
谢图南感觉到拽着自己衣角的人下移,低头看过去,发现人有点不对劲,赶紧给他把脉。
“姐姐……我没事,我就是想上茅房。”
谢图南把脉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看他这样多半是刚刚在桌上吃多了,叹气一声之后带着他回去苏河湾了。
躺在床上之后他满脑子都是尤易柯的目的和二夫人的香囊,最后想不出什么究竟就算了,还被苏辞书抱着脖子差点勒断气。
他真是疯了最近才会同意让苏辞书和自己睡在一起,要不是外面有个尤易柯,现在睡的香的人应该是他!
“姐姐,好吃……”
耳边传来一阵梦呓,谢图南低头借着月光看到的就是苏辞书光洁的额头,一张俊脸离得他极近。
外面突然下雨了,七八月的风是燥热的,他想着苏辞书的胳膊可真是凉啊,然后就睡着了。
梦里的他突然就变成了女子,他讨厌自己被比作女子,可是对面站着的是苏辞书,二人都是一身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