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聂城说的,人家也需要钱,她只说了个钱的事情解决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身上有钱到医院心情都要畅快不少。
只要爸爸的病能治,她还年轻,欠聂城的钱她有能力还,大不了以后生活艰苦一点就行。
江夏交了钱后回到病房陪父母聊天,江母又问起江夏怎么没把孩子带来。
以前一直排斥的话题,摆到台面上说,居然也能让人觉得温馨。
江夏以孩子在读书,之后会带来解释,然后告诉父母明天就能手术,江父江母两人都觉得自己给女儿带来了麻烦,倒是江夏觉得五年时间没能陪伴父母,这下成了她对父母的亏欠,能在金钱上弥补对父母的亏欠,她的心里也要好受一些。
顿时,江夏就明白了聂城的感受。
作为女儿没能陪到父母,就跟作为父亲,没能参与儿子的童年一个道理,其实江夏和聂城都是同一类人,难怪聂城要生气了,换成江夏,如果一直被父母拒绝的话,她心情也会不好吧?
江父体力不支睡了过去,江夏之后都有些魂不守舍,江母连连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听到,有时候也就应一下,江母看得出女儿有心事,又不敢去问。
直到江夏翻手机,看到聂城微信朋友圈有更新东西,点开那人头像,给聂城发了个消息过去。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后面带了个笑脸,聂城滑开消息,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还知道给他发消息啊,真够难得的。
“生气?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生气干什么?”
话里的怒气根本无需隐藏。
这下更坚定了聂城还生气着呢。
“是我没站在你的角度考虑,我以前以为你只想用钱弥补儿子,现在才知道你心里也愧疚,这么多年都没陪儿子。”
江夏点击发送,消息成功发送过去,聂城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才多长点时间,江夏能有那么高的觉悟?
该不会在医院受了刺激?
“你受刺激了?”
聂城还有点小欢喜,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人考虑他的感受,主动表示错误,让他多了存在感。
只是傲娇少爷没发现,他的存在感已经够强烈了,只是给他存在感的人,都不是他觉得最重要的。
“我只是有感而发,你要不想听这些话,以后我不说了。”
什么人嘛,都给他承认错误了,还傲娇,非要她主动道歉才能得到原谅?
江夏不再回复聂城消息,倒是聂城退出消息,第一时间给廖凯打电话,廖凯就是肿瘤科的主任,问他,他肯定知道江夏爸爸的情况。
聂城运气终于好了一次。
他打电话的时候,廖凯正在整理江父的病历本。
“廖凯,你们肿瘤科是不是有个姓江的病患?岁数有点大,男的。”
聂城没见过江父,更不知道江父的名字,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具体形容。
“我们医院姓江的男的就多了,大少爷您找哪位?”
事实证明能和聂城玩到一起的,多数是一个路子。
廖凯看上去斯斯文文,取掉眼镜后,那双眼睛如同旋涡,深不可测,嘴角一抹邪魅的笑,让人看了就想沉沦。
廖凯和聂城同样都是妖孽,由于追求不同,走上的路也就有了区别。
即便这样,丝毫不影响他们俩的感情,就是说起话来,两人都不放过彼此。
“姓江的,脑瘤,有个女儿,最近经常往医院跑,你帮我问问其他医生留意一下,要找到人了,我今年再加点钱给你们医院。”
廖凯再听聂城的形容,脑海里顿时多了个单薄的身影。
该不会是她吧?
但那个女人是廖凯先看上的,聂城专门提了人家有个女儿,是想追人家的女儿?
“人我认识,但病患的女儿是我先看上的,聂少,你不会跟兄弟抢女朋友吧?”
帮聂城找人可以,该说的话他还是提前说为妙。
没有主动追求江夏,不代表廖凯对江夏没意思,交往需要循序渐进,突然去表白,万一把小、白兔吓跑,就没意思了。
廖凯还沉浸在幻想当中,直到聂城致命一击对他袭来。
“真庆幸廖院董还知道什么是兄弟,还知道兄弟的女朋友不能抢。”
“你什么意思?”
廖凯越品越觉得聂城的话有点不太对劲啊。
像是一个阴谋等廖凯朝里面钻。
“没什么意思,我就想提醒你,你想追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兄弟媳妇,对了,我跟她还有个五岁的儿子。”
啊,多么痛的觉悟!
如果可以的话,廖凯希望他根本没接过这个电话。
“聂城,从小你就什么都没让过我,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个心动的女人,你也要跟我抢,我说那个女人怎么眼熟得很,原来是你上次带到宴会去的女人。”
上次的宴会,廖凯也在受邀行列,只是再次见到江夏的时候,他没朝多的地方想,也只见过一次面,印象能深到什么程度去?
“知道就好,这件事先保密,我找你,是想问下她爸的病情,脑瘤的手术成功率多少,你老实告诉我。”
别打医生那些花花肠子。
别为了安慰病患,故意把成功率往高了说。
“百分之二十吧,我们医院的医学条件是整个江城最高的,也只能有这个保证,不过有个人出手的话,就不一样了,至少能达到百分之八十。”
那是医学天才,但想这个人请动,必须要请他的那个人也要足够牛,否则人家连面都不会见。
但是从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到百分之八十,这中间有个质的飞跃,就像鬼门关的两边,一个在外头,一个在里头。
“那人怎么联系?”
聂城迫切地想知道廖凯说的人是谁,廖凯本想打打马虎眼的,生怕小伙伴惹急眼了谁都不认,最终老实说了出来。
“你通讯录打开,找到你大舅就知道了。”
姑妈?
聂城突然反应过来,他亲妈的弟弟,就是这方面的权威。
以前只知道大舅是穿白大褂的,一直不知道做的哪方面。
看来对家人的关心还是少了点。
“谢了。”
说着,聂城率先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