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斌轻轻放下许彤,帮她把被子盖上,然后到处察看,企图搜寻痕迹。
这套别墅,是石志诚专门买来给他作为婚房的,所以他也没有住过,监控什么的也没装。
结果他把别墅内外转了一个遍,却毫无所获,他只能颓然返回房间。
这时,许彤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嗯……老公。”
看到坐在床边的崔文斌,她一把扑进了他怀里。
“老婆,你睡醒啦。”
崔文斌将她揽在怀里,宠溺地揉了下她的头,内心满是苦涩。
许彤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染起一片红晕。
然后她回过神来,这才嗔怪道:“老公,你怎么这么着急,我还没有睡醒,你就……”
许彤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渐渐变得声如蚊呐,最后的话干脆就没有说出来。
此时,她羞愧不已,还以为迷迷糊糊之中,跟自己鱼水胶欢的男人是崔文斌。
他们二人相恋三年,许彤一直不允许崔文斌碰自己,说是最重要的东西,要当在新婚之夜的礼物,到时才肯交给他。
后来的时间里,崔文斌有好几次险些忍不住,但是都及时地被许彤挡住了。
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天,许彤下意识地认为是崔文斌以后,心里涌起一丝幸福。
崔文斌却目眦欲裂,满心酸涩。
对不起,彤彤,你一直保存的最宝贵的东西,我没帮你守住!
他攥着拳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老公?”
许彤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禁有些狐疑。
“没事,我可能喝得太多了,到现在还有点消不下去酒劲。”
崔文斌故意勾起一丝笑容,安慰许彤道。
许彤见状,却没有放下心来,因为她直觉地感受到了异常。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只要有一点异常,许彤都能察觉得出来。
她下意识地四下扫视一番,突然看到了窗边的那幅山水画,还有大开着的窗户。
“啊!”
她惊叫一声,急忙从崔文斌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用被子使劲裹住自己。
窗户比床高不了多少,自己现在一斯不挂,如果坐起来的话,就会被外面的人看见啊!
“老……老公……窗户……”
崔文斌身子一震,转头向窗台看去。
窗子大开,地上还放着一幅山水画。
“你……不是你!”
许彤脑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她不可置信地惊叫道:
“刚刚的那个人……不是你!”
如果是崔文斌的话,他不会大开着窗户,就允许自己这样趴在他怀里的。
而且,那幅画……之前并不在这里,当时陈凡说完这幅画不好之后,她就收了起来,打算最后收拾完再想怎么处理它。
“我……”
崔文斌哑口无言,他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任由指甲陷进肉里,渐渐渗出血来也不自知。
许彤见状,顿时明白了一切,趁着崔文斌走神,爬起来就要往墙上撞。
“不!”
崔文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你不要想不开!”
他把许彤用力地揽在怀里,心疼地安慰:“我肯定会查清楚真相的,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他跪下来给你道歉!”
许彤点点头,沉默不语,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这时,崔文斌的眼神一凝,他注意到了窗边的山水画。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顿时忍不住身子一震。
这幅画……难道……是陈凡做的?
可是,陈凡不像是那样的人。
崔文斌虽然和陈凡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对于这个人,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的。
但是,这幅画出现在这里又该怎么解释,他记得许彤把它收好了。
而且,既然这幅画能够把人迷倒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陈凡用这幅画迷倒了许彤,然后趁机对她不轨的。
这幅画,除了他,应该没有谁能够用它来做文章了。
陈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彤彤,你……刚刚……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崔文斌心如刀绞,他也不想让许彤去试图回忆她不想面对的事情,可是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许彤闭上眼睛,泪珠悄悄滑落,她理解丈夫的做法,但是真正面对这件事情,她自诩的坚强瞬间被完全摧毁。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男人……我以为是你,然后……我有点痛,但还是很努力地配合……”
她泪如雨下,忍不住掩面痛哭:“对不起,我不干净了……我……”
许彤失声痛哭,哽咽地根本说不出话来。
崔文斌上前,紧紧地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会不会是陈凡做的?!”
许彤突然意识到那幅山水画,还有大开的窗户。
“这幅画……我记得我放好了。”
她紧皱着眉头,眼中怒火冲天。
“我也不知道……”
崔文斌深深他了一口气:“希望不会是这样吧……”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个保姆此时正站在门口,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婚宴的时候,她们两人来回折腾,累得筋疲力尽,所以许彤特意准许她们去休息。
所以,许彤被石介侮辱的时候,她们两人睡得正香,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刚刚崔文斌的动静太大,她们两人才被吵醒。
此时,她们两个对视了一眼,静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要是被崔文斌发现她们听到了这件事情,肯定没有好下场。
结果,次日一大早,许彤被人侮辱的事情,石家已经人尽皆知。
石介有些心虚,听到动静,立马拉着梁思思找上门来,说是安慰崔文斌夫妇。
“文斌,你们……还好吧?”
石介虚伪地慰问崔文斌,心里有些没底。
崔文斌顾忌许彤的名声,本来想瞒着这件事情,结果眼见纸包不住火,索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全跟石介交代了一遍。
“陈凡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敢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石介气愤地大骂,但实际上心里却万分得意,梁思思想的这个办法,果然有效!
崔文斌见状,也只是叹了口气:“大哥,你先别着急下结论,毕竟我现在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证据?证据都已经那么明显了,还不够吗?”
石介提醒道:“除了他,还有谁懂这幅画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