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有病吧！”
那个中年人吓了一跳，斥责陈凡道：“给我摔坏了怎么办？”
众人也纷纷摇头叹息，这个小子，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吗！
站在一旁的沈复轻蹙眉头，他看见陈凡捡起镜子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这面镜子，你想卖多少钱？”
陈凡捡起来镜子，转头看向那个中年人。
那个人赶紧道：“八十万！”
他嘟囔道：“不讲价，再少我就不卖了。”
八十万？
陈凡一笑，原来是个不识货的家伙，他心里顿时有了数。
“这个东西，可以买。”
他淡淡一笑，冲着沈以晴点了点头。
他看到这面镜子的第一眼，就想到书里曾经记载的一件古物，直到他接到手里，只看了一眼，就基本上确定没错了。
因为这面镜子虽然被擦拭得很干净，但是陈凡仍然从上面感觉到一丝泥土的气息，还有深埋千百年的一股腐朽的气息。
所以陈凡肯定，这面铜镜，一定是一件刚刚出土的古物。
直到他来回端详了好久，并且不惜摔倒地上进行尝试，最后判定，自己没有认错，这就是那件绝世宝物。
“看见了吧？我就说这小子什么都不懂！”
有人反应过来，开始嘲笑陈凡，顿时在场的其他人反应过来，也纷纷出言嘲讽。
“早就说了，他就是一个废物，非要冒充什么鉴别师，现在露怯了吧！”
“对呀，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卖你八十万，这你都敢要？”
“毕竟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反正要是我，这破烂东西几百块钱给我我都嫌贵。”
沈以晴听着下面的嘲讽，立马变了脸色，苏倩倩也是神色复杂，急忙又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陈凡连累。
原本还以为他真能提出点什么不一样的见解，结果看了半天，最后只有一句‘可以买’。
沈复脸色瞬间冷下来，他满含失望地盯着沈以晴：“你高薪聘请的名誉鉴别师就这样？”
而且每个月开十万块的月薪！
沈复心里抱怨，就算家业再大，也禁不住这样败啊！
沈以晴低垂着头，没说话，满脸愧疚。
而那个中年人却顿时兴奋地挑起了眉毛，冲陈凡竖了竖大拇指：“还是你有眼光，能看出我这是好东西！”
陈凡点了点头，满脸含笑。
沈复抬起头，愤怒地盯着他：“你说说，这面铜镜凭什么可以卖出八十万的价格？”
陈凡点了点头，暗道这块镜子别说八十万了，就是八百万买回来，你也是稳赚不赔。
“那个……昭君出塞的事情，沈伯伯应该听过吧？”
沈复一愣，经过陈凡一提醒，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这面镜子……王昭君……”
他忍不住惊叫出声：“你的意思是……”
甫一出口，他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会的，不可能是它！”
在古董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关于王昭君和一面镜子的传说。
昭君随和亲的队伍来到塞上，再往前就是匈奴的国土了。
她命令队伍停下，拿出一面镜子整了整自己的头饰，忽然从镜子中瞥见大汉的青山绿水，不禁后悔到那蛮荒之地。
但转念又一想：我如不去和亲，匈奴又会起战争。于是心一横，将镜子掷于地下，命令队伍重新上路。
后来她到了匈奴的领地以后，有一天晚上天降陨石，匈奴单于感念昭君的决心，于是命人用天外陨石打造了一面铜镜，赠给昭君。
而这面镜子，被昭君一生珍藏，自从她去世后就消失不见，后世人只以为是一个传说而已。
这个传说一直在业界流传，但从来没有人当过真。
所以此时陈凡此时提起王昭君，沈复立马想到了这个传说，也正因为不敢相信，所以才下意识地摇头。
“沈伯伯，想想记载，‘其坚如铁，明亮如月，其后嵌之于珍珠、玛瑙、玉石，点缀其间，灿灿若星。’”
沈复身子一震，下意识地又拿起那面铜镜，仔细端详，越看心中却是越欣喜。
陈凡提醒道：“正是因为出自异域他邦，所以形状才会不同于一般的铜镜，而正因为双方的和平相处，文化交流，所以这面镜子上也会有北方的特点。”
众人一愣，搞不明白陈凡说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坚固？什么异域他邦？
在场的除了沈复以外，别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而陈凡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要是别人都听懂了，那这位卖家肯定也就能听懂了，到时八十万可就买不下来了。
陈凡暗暗提醒，语气中有些焦急，仿佛在催促沈复赶紧拿定主意。
“没错没错，赶紧付钱！”
沈复挥了挥手，江文赶紧带着那个中年人去后面结钱了。
沈复这时才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捧着镜子，万分欣喜地道：“就是它没错了，日月五彩镜。”
此话一出，几个围观的古董店老板顿时愕然。
刚刚听陈凡的话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听到沈复说出这面镜子的名字的时候，震撼得全都说不出话来。
古董界的传说，他们几个开店的，当然每个人都有所耳闻。
这时，沈以晴和苏倩倩搞明白这块铜镜的来历，顿时惊诧莫名。
陈凡，他竟然能认出来只存在与传说中的宝物！
“这次的事情，谢谢这位小兄弟了。”
那个中年人提溜着一大袋子的现金走出来，喜笑颜开地对陈凡道谢。
陈凡点点头，心里不停地嘀咕，这个家伙根本就不识货。
而且，八十万他竟然要成现金，现在出门最起码都刷卡啊。
而且，铜镜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古时陪葬所用……
再加上刚刚他嗅到的泥土气息，陈凡猜测，这个家伙一定心里有鬼。
对方跟陈凡道了一声谢，就匆匆地离开了。
沈复这时走上来，十分赞赏地拍了下陈凡的肩膀：“这次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一会儿别急着走，我做东，咱们好好叙叙旧。”
沈复此时心情大好。
日月五彩镜，那可是传说中的宝物啊，自己竟然可以得到它。
此时，他看向陈凡的眼神，已经全部被惊喜和兴奋所代替。
这个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谢谢沈伯伯，不过我现在有点儿急事要处理，喝酒的事情改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