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一开始,只要凌心瑜请了云怀瑾出来,她杀秦蓁蓁的流言,就可以不攻自破。
但是她没有。
她用了最惨烈的方式,将秦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虽说,是秦家自作孽。
可这凌心瑜的心机手段,也不容小觑。
这样的女子,若是能嫁入秦家,秦家何愁振兴无望啊!
秦侍郎能做秦家的家主,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直接就对着凌心瑜跪了下去。
“秦侍郎!”
吕望简直被气疯了,伸手就将秦侍郎的衣领提着,阻拦他跪下去。
与此同时,众人只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掠过眼前,凌心瑜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再看清楚凌心瑜的时候,就看见一身红衣的凌心瑜,安然靠在云怀瑾怀中。
原来是云怀瑾在关键时刻,及时赶到了凌心瑜身边,阻拦了她受秦侍郎的礼数。
“瑾……瑾世子……”
秦侍郎的舌头都要转筋了。
他原本是看着云怀瑾走的很慢,才想着,抢占先机,在云怀瑾走过来之前,就将凌心瑜说服。
却不想,云怀瑾的速度,竟然这样快。
吕望眼神一亮,嘿嘿笑道:“瑾世子的轻功,出神入化,倒是让吕某人好生嫉妒。瑾世子,咱们约个时间,打一架吧?”
云怀瑾淡淡的道:“吕大统领说笑了。我这一身轻功,那都得益于从小就逃命练出来的。至于其他的拳脚功夫,本世子却是不会的。”
咳咳咳咳咳!
吕望脸上也出现了大写的尴尬。
确实是这样的。
云怀瑾从前是太后的幼子,确实是从小就被各种暗杀。
这要是轻功不好,不定死了多少次了。
若是换了一个人说出这一番话,指不定还没人相信。
只是说这个话的人是云怀瑾,就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凌心瑜也没想到,云怀瑾长得……嗯,还真不赖。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欣赏美男颜值的时候。
凌心瑜从云怀瑾怀里出来,神色严肃的看着秦侍郎:“秦伯父,你是用什么身份,给我下跪的呢?你若是正经八百的拜镇南王府的小郡主,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可你若是以伯父的身份,拜我这个做侄女儿的,我怕是要折寿吧。”
折寿。
这就已经是很重的词汇了。
秦侍郎自然是不敢的。
可刚才想好的那些劝说凌心瑜的话,在云怀瑾面前,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怀瑾如今却是已经不在轩辕家的玉蝶上了,可也改不了他身体里的血脉高贵。
更加改不了太后对这个小儿子的特殊关照。
更别提,礼亲王夫妇这些年一直没有孩子。
现如今有了一个云怀瑾,虽说是身体不好,却心疼的像是眼珠子一样。
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光是站在那边,就已经让秦侍郎感觉到呼吸紧张,更别提说话了。
而且,听着凌心瑜方才那意思,云怀瑾是奉了礼亲王妃的命令,去驿站请凌心瑜去礼亲王府小住的。
别的不说了,就冲着人家云怀瑾请人是去驿站,这秦家请人不过是来了个秦川,而且还闹腾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凌心瑜就不会选择去秦家。
就在秦侍郎带着秦家的人失魂落魄的离开的时候,云怀瑾看了看面前站着的那一团火一样的少女,心头微动,淡淡的道:“明日早朝,秦侍郎可要准时。”
秦侍郎的身体晃了晃。
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云怀瑾说这一席话的意思。
这就是提醒秦侍郎,你那好儿子秦川今儿做的这些事情,明日早朝上,自见分晓。
秦侍郎走了之后,凌心瑜也松了口气。
对着吕望笑得十分灿烂:“师兄,咱们这都好些日子没瞧见了。要不……比划比划?”
吕望巴不得,振臂一挥:“巡防营的崽子们,走,校场见。”
“凌心瑜?”
云怀瑾站在凌心瑜面前,语气十分平淡:“跟我走。”
吕望梗了梗脖子,到底还是没有和云怀瑾抬杠。
这些年在京城做京兆府尹,被吕望抬杠的人也不少了。
就算是在陛下面前,吕望也从未有过怕这回事。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吕望看见云怀瑾,就忍不住的想要避开一点,再避开一点。
凌心瑜不喜欢吕望那怂样儿,狠狠一脚,踩在吕望的脚上,没好气的道:“师兄,你这也太怂包了!”
吕望龇牙咧嘴:“我的小师妹哎,我突然想起来,我校场里面还有事情需要处理。那个,这个,不如我就先去忙了。小师妹回头在哪里下榻,派人来告诉师兄一声就可以了。”
凌心瑜目瞪口呆的看着吕望带着人呼啦啦的跑了,简直是不敢相信。
吕望当真就这样把她扔给了云怀瑾。
那边的许悠,来你带着和云怀瑾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带着京兆府尹的人离开了。
凌心瑜环顾了下周围,也就只剩下金铃子一个人,还对她不离不弃了。
可还不等凌心瑜说话话,只是一眼看过去,金铃子就缩着脖子,双肩下垂,朝着马匹那边过去了。
那意思就是:郡主,我去照顾马匹。
凌心瑜从未想过,自己来京城,竟然还会遭遇这样,嗯……孤立无援的情况。
瞬间被气笑了。
歪着头看了看云怀瑾,那些质问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云怀瑾,长得,真的是,太好看了。
凌心瑜眉目中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就温柔了起来。
云怀瑾皱眉:“擦一擦口水。”
“啊?”
凌心瑜下意识抬手擦了一下唇边。
在碰到自己脸上珠链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带着珠链呢。
他看得见个屁啊!
瞬间就恼怒了:“云怀瑾,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个温顺的小猫儿瞬间炸毛的模样,云怀瑾挑了挑眉:“方才,当着秦侍郎,你可不是这样称呼我的。看来,小郡主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当真是炉火纯青啊。”
凌心瑜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怎么?不就是叫你一声瑾哥哥嘛。这按照镇南王府和礼亲王府的关系,按照你和我的年龄,我不叫你一声瑾哥哥,难道要叫你一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