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
顾子枫惊呼一声，急忙扶住他。
凌启寒眼前一阵发黑，站都站不稳了。
若不是身体强壮，早就再次晕过去了。
顾子枫唤来保镖，将他扶回到床上躺着。
“你刚才说……她是跟杨尧一起走的？”
凌启寒抓住顾子枫的胳膊，喘着气问。
顾子枫直接无语。
“我说你这么关心江芸娣干嘛？舒悦都从国外回来了，你不打算跟她复合？”
昨晚在“玉轩阁”舒鸿栋摆明了就是要他承认跟他妹妹舒悦的关系。
可凌启寒迟迟未开口，给个明确的态度。
却为了堂弟媳挡刀子。
她该不会是看上江芸娣这个堂弟媳了吧？
凌启寒眉眼烦躁，哑声命令：“给我烟！”
顾子枫愕然：“你都这样了，还要抽烟？”
凌启寒横了他一眼：“快点！”
顾子枫一向不敢违逆他。
犹豫着还是递了根烟过去。
还亲自打开打火机，帮他点燃了。
凌启寒轮廓分明的俊脸，在青色的烟雾下略显轻郁。
顾子枫盯着他，试探性的问：“你真看上江芸娣了？”
他知道以凌启寒的性格，他若是替一个人挡刀子。
那个人对他来说，绝对非同一般的重要。
江芸娣是凌家五房的童养媳，她的未婚夫凌建轩已经去世了。
凌启寒总不至于是看在死去凌建轩的面子上，才替她挡这一刀的。
那必然只能是因为江芸娣这个人了。
凌启寒没说话，只静默地抽烟。
顾子枫不由地替他担心起来。
“你跟舒悦复合一事，凌老爷子都不可能同意，更何况江芸娣……也难怪刚才老爷子……”
后面的话他识趣地没往下说。
可凌启寒却听见了。
他立即抬头：“老爷子刚才来过医院？”
顾子枫暗恼自己多嘴。
他怎么就口不择言地把这事捅出来了呢？
明明老爷子之前交代了不许说的。
“嗯，你手术后老爷子过来一趟，确定你没事了才离开的。”
凌启寒抽烟的动作一顿，眉头紧蹙。
“怎么会惊动到他？”
他受伤一事，原本想交代下去，要向老宅那边瞒住的。
没想到他没来得及交代，老爷子那边早就知道了。
“我看到是凌姗姗陪老爷子一块过来的，没准是凌姗姗说的吧。”顾子枫猜测道：“不过当时现场动静那么大，想瞒也瞒不住啊。”
凌启寒双目幽冷：“凌姗姗怎么会知道？”
顾子枫毫不犹豫地回答：“肯定是杨尧说的啊。”
说完后瞧了一眼凌启寒黑沉的面色，才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
他怎么又提起杨尧那小子了？
但有些话他实在不吐不快。
“那个杨尧也不知道跟江芸娣到底什么关系？要不他们俩怎么会一起出现在玉轩阁，还跟那个光头起了冲突……”
凌启寒眼底一片晦暗，沉默不语。
半响后他才出声：“老爷子来医院撞见江芸娣了？”
顾子枫表情一抽。
没想到这都能被他猜到。
若是让他知道，老爷子还扇了江芸娣一巴掌那还得了。
“没有。”他急忙摇头。
凌启寒刚醒来不久，又失血过多，这会已经十分疲惫了。
没再质疑什么，他掐了烟，很快就昏睡过去。
顾子枫见他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
杨尧将江芸娣送回了凌家五房别墅。
下车之前，江芸娣不忘对他道谢：“今晚，谢了！”
尽管杨尧这个人平日里没个正行，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很给力的。
今晚若不是他，她估计都逃不出那个包厢。
“你不必谢我，要谢谢凌启寒吧，是他帮你挡了一刀。”杨尧饶有深意道。
“也要谢你，之前你也救了我。”江芸娣认真道。
杨尧直言：“我是看在建轩的面子上，好歹你现在还在帮他照顾他妈……”
听到他提到凌建轩，江芸娣双眸一暗。
“建轩，他今晚没来！”
她语气里透着一股没来由地失落。
“你确定跟他约上了？”杨尧皱眉问。
江芸娣表情复杂：“我是跟季瑶约的……”
杨尧凤眸一深：“那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季瑶没帮你转达；要么季瑶转达了，凌建轩不愿意再过来见你。”
江芸娣点头，心情压抑。
“你觉得哪个可能性大？”
杨尧薄唇挑了挑：“都有可能！毕竟你那个闺蜜季瑶人品不咋地，建轩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也被她带坏了。”
江芸娣冷淡：“季瑶已经不是我闺蜜了。”
自从她知道季瑶跟凌建轩在一起的事，才觉得自己之前有多可笑。
她一厢情愿的把季瑶当朋友，什么都跟她分享，还想尽办法解救她于危难之中。
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她撬走了未婚夫。
杨尧调侃：“你终于想通了，要跟那个心机女划清界限了？”
江芸娣没好气地瞪他：“你还是赶紧回去，好好跟凌姗姗解释一番，别让她再怀疑我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杨尧一叹，凤眸深沉：“那可难了，现在不仅凌姗姗怀疑你跟我关系不简单了，凌老爷子那边恐怕也盯上咱俩了。”
江芸娣俏脸更加忧虑起来。
老爷子之前扇她的那一巴掌，现在还隐隐作痛。
像是在清楚地提醒着她，她跟凌启寒之间的差距。
……
晚上江芸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脑海里时不时地浮现出凌启寒护她进怀里，替她挡刀子的一幕。
还有他在她耳边的那句——没事，别乱动！
江芸娣甚至睡着了之后，还梦见那一幕了。
梦里凌启寒流了很多的血……
最后她从噩梦中惊醒，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江芸娣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去医院。
还顺带在路上排队买了一份凌启寒喜欢吃的那家粥铺的鱼片粥，准备给他当早餐。
可到了医院，江芸娣刚出了电梯，远远地就看见前面有道身影十分眼熟。
仔细一看，那不是舒悦吗？
舒悦今天一身白色的中裙，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
应该也是一大早过来给凌启寒送早餐的。
江芸娣没想到她跟舒悦竟然想到一块去了。
居然都大早上的来给凌启寒送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