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怕什么？”
凌启寒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我又不是猛兽，不吃人！”
你比猛兽还可怕。
江芸娣下意识地瞥了他一眼。
心里嘀咕。
可凌启寒就像是有所感应似的。
毫无预警地看向她。
江芸娣完全没有防备，被他抓了个正着。
正打算收回视线，就见他眼里散出一抹迫人的威慑力：
“总是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PPT？”
“……”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江芸娣。
江芸娣脸上挂不住。
在众目睽睽之下，觉得丢脸极了。
心里也恨死凌启寒了。
一直到会议结束，她的双眼都死死地盯着PPT，再没有看过他一下。
凌启寒听完会议内容，拿起桌面上的资料翻了翻。
问了一个核心问题：“成品多久能出来？”
老贾开口道：“第一版的徽章样品已经出来了，只不过赵总监之前强调要用铂金材质，纯铂金材质比较柔软不好固定上面镶嵌的宝石，但加入其他金属增加其硬度，佩戴起来又显得有些重，目前还没找到有效的办法克服这个……”
凌启寒眼神略显不耐：“听不懂我说的话，就找个人来翻译？”
老贾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江芸娣明白他的意思。
直接给出一个期间：“再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
凌启寒语气冷厉又严苛：“太慢，最多一个星期！”
江芸娣直接道：“一个星期根本做不出来！”
凌启寒脸色阴沉，淡淡地戾气充斥在她的眉宇间：“这就是你们‘星珀’的办事态度？”
‘星珀’其他人都在拼命对她使眼色。
江芸娣也觉得自己这时候跟凌启寒杠上不合适。
毕竟人家可是甲方爸爸啊。
还是这次合作的重要金主。
她没必要正面得罪他啊。
可江芸娣就是控制不了。
她一见到凌启寒，情绪就没法稳定。
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
然后抬眸直视向他道：“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我们‘星珀’的办事原则就是精益求精，如果凌总只是要我们敷衍了事，那下周就能给你‘成品’，可到时候贵公司的徽章出现上面镶嵌的宝石掉落的情况，或者其他问题，我们‘星珀’就不敢保证了。”
凌启寒懒散而淡漠地盯着她：“江副总这是又要跟我耍脾气了？”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目光全都在凌启寒跟江芸娣之间打量着。
仿佛嗅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暧昧味道。
江芸娣强作镇定：“我只是希望‘星珀’最后上交的成品，是完美无缺，没有瑕疵的！”
凌启寒挑了挑眉。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着。
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处置她。
整个凌氏集团都知道，他们大Boss凌启寒是个杀伐果决、毫不留情之人。
任何人哪怕凌老爷子，在他面前都没有情面可讲。
他一向说二不二。
可今天江芸娣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怼他，他居然没有马上派人将她扔出会议室，已经是奇迹了。
“两周！”
凌启寒犹豫之后，最终决定。
所有人都惊呆了。
江副总居然真的能跟凌Boss讨价还价？
凌启寒靠在主位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详细情况，江副总待会私下里跟我再汇报一下。”
私下里？再单独汇报？
赵总监仿佛嗅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
混迹职场多年的老贾也觉得不寻常。
但他更懂得职场生存守则：不该问的别问。
会议结束，江芸娣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被凌启寒点名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江芸娣站在他的大班桌前，将‘星珀’目前的进度跟详细情况，跟他又做了一遍口头汇报。
凌启寒却坐在大班椅上，半晌都没有表态。
江芸娣就这样被他晾在那里，呆站了二十多分钟。
双腿都站麻了。
才听到他慢悠悠地问：“上周拒绝我，却跟周梓阳一块吃饭了？”
江芸娣一怔。
反应过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公报私仇”呢。
她抿唇解释：“那天是周梓阳先约的我！”
她并没有说假话。
那天的确是周梓阳一下飞机就约了她了。
等到她挂了跟周梓阳的电话，才看到凌启寒的消息。
但那时候她已经答应周梓阳了。
“是吗？”
凌启寒挑起眉梢，似信非信：“那我今晚约你，你有空吗？”
“没空！”江芸娣毫不犹豫地说：“我今晚约了二哥！”
“约了建宸啊！”凌启寒冷笑，英俊立体的五官缓缓沉了下去。
整个心情就愈发阴霾了。
他那双原本就冷冽的眼眸，在看着她的时候，似乎涌动着骇人的戾气。
江芸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正想问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开了。
舒悦拎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
“启寒……咦，芸娣，你也在啊？”
她原本是来找凌启寒的。
在看见江芸娣的时候倏然一怔，眼底快速划过一抹什么。
随即笑着朝她走过来。
“舒悦姐！”
江芸娣也跟她点头打招呼。
“我是来给启寒送我刚煲好的汤的，正好你也在，一起喝点吧？”
舒悦看似好心地邀请道。
江芸娣急忙摇头：“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打算识趣地离开。
却被舒悦扯住。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做得多，留下来一起喝点吧？”
江芸娣下意识地看向凌启寒。
“既然小悦让你喝就喝吧。”
他面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江芸娣无奈，只得留下来。
舒悦从休息室里取出两个碗，给她跟凌启寒一人倒了一碗。
江芸娣看她对这间办公室的熟悉程度，估计凌启寒这里她没少来。
“芸娣，尝尝看，我做得怎么样？”舒悦望着她笑。
江芸娣低头喝了一口。
“很好喝。”
她不得不承认，舒悦的厨艺真的很不错。
至少比起她来是好多了。
她亲手煲的汤是没法喝。
上次她煲的汤把周梓阳都喝吐了。
“启寒，你喜欢吗？”舒悦又转头，温柔地问凌启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