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是真实存在的,就像现在这样,沈嚣池痛苦的表情,像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痛。
季尘埃笑了,这,是她想看到的。
桉如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直到他将手握住了季尘埃的手她才察觉过来。
“你怎么跑这来了?”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不满。
“腿长在我身上,桉如年你真的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季尘埃不满的弹了一下他脑门。
她才不会掉进他的坑里。
“哎呦!”桉如年装作吃痛的表情:“尘埃,没爱了!”
……
沈嚣池默默的看着两人,就好像他们才是一对情侣的样子,他的心就刺穿的痛。
季尘埃笑的凄凉,这是一场邂逅,更是一场互相伤害,彼此之间的隔阂,只有短短的一层膜,却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行了,走吧,今晚,我们才是主角。”她捋了捋小碎发,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向薛姿,拉着桉如年的时候大步离开了。
沈嚣池张了张口,最终想说的话还是堵在了嘴边。
一年半……
明明是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却能感觉到,她变了,变得更加朴素中带着张扬和懈怠。
一种骨子里的傲气散发出来,与两年前初见的时候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当年的小丫头,长大了。
薛姿看着一直失神的沈嚣池气的直跺脚,该死的!凭什么,她连他的心勾走了!
她以为两年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忘记。
但其实不是。
他的心,一直在她那。
在国际商会上,季尘埃身为特地邀请的大佬,讲了一些如何成功的方法,当然,那些都是假的,气薛姿是真的。
下台后桉如年一直牵着她,生怕她摔倒的样子,季尘埃心中一暖,其实玩世不恭的太子爷,也不是没有正经的时候。
说起和他的认识,季尘埃也是无语了。
刚进傲家的几天还不习惯,就习惯性的跑酒吧买醉,因为放不下,所以喝的凶,把这位太子爷当成了沈嚣池,岂料……他还成为傲啸天给安排的相亲对象。
现在两人的关系,大概止步于,好兄弟。
所以这就是每次季尘埃干啥都带上这位太子爷的原因吧。
两人相差,三岁,这样看来季尘埃更成熟。
“刚刚站在你对面那个男人是谁?你旁边那个女人丑死啦!”桉如年好奇的走上来。
看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节奏,季尘埃决定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她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小角落,定然的说道:“刚刚那个是沈嚣池,我前任,至于站在他旁边的女人……是他未婚妻,薛姿。”
未婚妻,这三个字狠狠的刺痛了她的伤口,那个,本该是她的位子。
季尘埃的眼眸闪过一瞬的忧愁,但很快收起了神色。
都不在是当年的无知懵懂的孩子了,有一种悲伤只能自己扛下去。
“原来就是他啊,怎么那个男人还让你念念不忘呢!傲爷爷还指望我们有一腿呢!”他说的轻松,看得出他洁亮的眼眸里透露着一抹邪恶。
季尘埃当然听出桉如年话里的以为,没有理睬,傲啸天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家族历年的婚姻绑定,就算母亲逃了一节,这一节终究会落到她身上。
这是傲家和桉家几百年来的约定,出了母亲,就没有人打破过。
她不禁扯了扯嘴角,很显然对这件事不满。
每次篇傲啸天的时候,就会说正在交往中……
这是她撒过的最多的慌,好在桉如年安分的陪她演戏,事情才没有暴露。
这次宴会的规模不小,但是季尘埃选择低调的坐在小角落,知道晚宴结束。
夜风徐徐,她没有让桉如年送,自己开车了回到了公寓。
心情依旧跌宕起伏,自从见到沈嚣池的那一刻起,她内心就清楚,迟早要面对的还是来了。
季尘埃有些失神,下了车,沿着公寓楼下的小碎石走路,没想到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抽着烟,似乎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呼,是沈嚣池。
这一幕似曾相识,曾经,他经常在尘風的楼下等她,只是,现在从公司换成了家。
“宴会都结束了,还做什么纠缠?”季尘埃双手环抱在胸前,没有给沈嚣池留任何面子。
此时的沈嚣池只觉得口干舌燥,但又无可奈何:“尘埃,我放不下。”
今晚宴会上的惊鸿一蹩,沈嚣池也清楚的知道,小丫头已经长大了,眼前的季尘埃,已经不再是当年了。
心脏啊……
他从来没有这样彷徨过,觉得,一年多等待了好久。
他们之间不该这样的。
“可我放下了。”季尘埃轻声说道,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沈嚣池的情绪逐渐平息,神情依旧紧张:“季尘埃,你想我怎样?你说——”
季尘埃笑了,笑的凄凉:“我不想要你怎样,沈嚣池,我对你一无所求。两年前是我傻,现在我有了反击的资本,当初不是我无理取闹,你身为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你的做事风格还不果断,已经让我没有了安全感。
明白吗?”
她说话轻飘飘的,让沈嚣池的心中一紧。
“不会……路还长,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季尘埃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嘲笑道:“清醒一点,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最好不要纠缠,明白吗?我说过,我的世界,你闯不起,最好选择放弃。”
……
他们的关系,已经淡化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其实不是,季尘埃只是自己不想承认,不想承认的在乎。
其实两年前,她帮过他,度过一次难关,但没有留名。
那是她求了伯克好久才答应的。
因为在季尘埃离开不久后,沈嚣池的房地产出现了种种漏洞,为了填满这个漏洞,季尘埃忙活了几天几夜。
她的神情努力装作一副不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在乎的样子。
就这样,站在夏风下,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从远处看更像是两个重逢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