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嚣池，我就说白了，现在我有男朋友了，他程希，我现男友，麻烦沈总不要再纠缠了。”
季尘埃牵起程希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着。
程希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一愣，换了一副贼笑的表情，干脆做到底。
转头吻向，季尘埃，含住了她的嘴唇，轻轻将舌头探进，季尘埃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为了演下去，她并没有推开程希。
这个吻维持了整整一分钟，季尘埃的脸已经通红。
毕竟之前除了沈嚣池之外，自己与别的男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程希男性的荷尔蒙爆发出来，让季尘埃有些招架不住。
“唔！”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希。
直到他松开后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程希似乎没有任何犹豫。
沈嚣池看着都有些喘不过气。
心，好痛。
季尘埃嘴角扯了一丝微笑：“不爱，就不要彼此伤害，明白吗？”
她几乎是强忍泪水，独自离开了酒吧，迎着夏风，走在灯火斑斓的街头，看背影格外的凄凉。
这一幕的一幕都被骆懿看在眼里，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跟着冲出了酒吧。
季尘埃流落在街头，坐在桥上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强颜欢笑。
可能这一次即便她回来也不会是那个胜利的赢家，反而，输得更加难看。
“尘埃。”骆懿跑过来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只有这种时候闺蜜是唯一的最好的倚靠，那一刻季尘埃终于忍不住，泪崩了。
“懿，我好难……好累。”她哭的稀里哗啦，在这一刻，季尘埃的世界崩溃了。
掉下的不是深渊，而是一片虚无。
总是以为自己爱流离转徒，所以从未想过静好安居，总是以为自己百炼成钢，所以横冲直撞，总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受伤，所以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假装铁骨铮铮。
所有的事情，都输在了你以为身上。
“尘埃，不要不服输，我们都已经过了不服输的年纪了，明白吗？”
季尘埃茫然回答：“可是，我的不甘，谁买单……”
“对待生活，不要企图挣脱，对待曾经学会放下，如果放不下，就去寻找。”
“可是……骆懿，我把我给丢了，丢在了曾经里，丢在了我以为身上。”
“你冷静听我说，热烈的爱，勇敢的恨，扛得起诽谤，经得起折磨，你会发现，乌云终过境，出来之后还是一片纯真善良。”
面对季尘埃的疑问，骆懿只是极力安抚。
因为现在，除了安抚，一无所有。
“我想做回自己了。”季尘埃趴在她肩上。
有些怅然，有些不知所措，曾经的目标，应有的生活，都被一个人打乱，现在不知道该如何从容面对，也不知道，未来又有多少坎坷和挫折。
“你还爱他吗？”
“我……不知道。”
“说出心里话。”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引着我，更别说，是聊天说话，我感觉，我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是心病。”
“你还爱沈三哥，只是你接受不了两年前薛姿的突然出现是吗？”
骆懿心疼的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季尘埃，无奈的叹了口气。
爱情其实很简单，但也很难。
“如果……”她缓缓地说，“看到一个人，只有疼痛的感觉，却感觉不到甜。哪怕回忆中美好的时光，也不是甜的。如果，他让我觉得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你说，我还爱不爱他呢？即使真的还有爱情，可他让我没有安全感，我曾想相信过他会陪我终老，但现在让我相信他，太难了。我又应不应该相信呢？我又怎么去相信他，这一次，不会让我失望？”
多个问题浮现在季尘埃的脑海里，脑袋疼的快要炸裂。
那么除了这个问题外，唯一能让她清醒的大概只有这句话：在爱别人之前先学会爱自己。
就这样。
是的，自己都爱不好，凭什么爱别人？
骆懿抹掉了她眼角的眼泪，说话的语气语重心长：“傲家小祖宗，你身边的男人可不少，在外国这两年没有一个让你动心的吗？”
她的话季尘埃一直回荡在耳边，晚上她只抿了一小口酒，所以让骆懿把车子开来，自己就回家了。
洗完澡隔着深色的窗帘去看外面的风景，格外的凄凉感让她觉得孤独。
孤独了多久？好几年了吧。
母亲，如果是你，你在选一次还是会选择跟季楠的这份爱情吗？
季尘埃苦笑。
自己问自己的结果永远都有两种答案，而且在短时间内，你做不出这道选择题。
她也是一样。
走到客厅点了一支烟，从冰箱里拿出放了许久的威士忌开始喝起来。
这种度数的酒她已经好久没喝过了。
不是别的，季尘埃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威士忌的味道有些生疏了。
就像是现在的沈嚣池，也没有当初的风范。
水和雪碧，她会选哪一个？
这样一个平淡的晚上，季尘埃重复坐了很多次选择题，结果未必只有一个，但是心只有一个。
算了，她承认了，自己还爱着沈嚣池，但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孤勇。
日子还是要过，剩下的选择顺其自然，当然，要先除掉薛姿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她阴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厉色，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清晨，薄雾未散。季尘埃戴着黑色鸭舌帽，一身运动衣，下了楼。天边露出一抹柔和的金光，地面上还是黯淡的。
跑了两圈过后，看了一眼时间，七点，还早，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季尘埃迎着阳光有小跑了两圈，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多了起来，忽然想到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样平淡的生活又为自己感到悲哀。
心里凉，夏风起，星辰陨落，皆不得。
如果为星辰大海，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既然选择一条艰难而又危险的路，那么就要放弃另一个选择。
沈嚣池，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季尘埃买了一份早餐，边走，边吃。
回去的路上看了一路的风景，半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