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似乎很放心她离开了。
面对着沈嚣池,季尘埃心里只剩下了恐慌。
但,那种恐慌,不包含畏惧。
除了机长,就剩下萧陌,沈嚣池,季尘埃,还有一个哑巴服务员。
“有事,直说吧,最后一趟飞机。”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总觉得在强忍悲伤。
两个人最终的结局,就是这一趟飞机吧。
沈嚣池盯着他,沉声:“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什么可说的呢?我们两人的缘分,已尽。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季尘埃叹了一口气,这句话,是实话,面对沈嚣池,感情渐渐也变得平淡。
心里已经没了当初的满腔热血,学会了渐渐面对现实。
沈嚣池忽然牵住她的手认真说道:“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怀孕了。”
季尘埃的眼神看向他,那种曾所未有的坚定,今天沈嚣池算是第一次见到。
怀孕了?
这个消息,就好像给他当头一棒,怀孕?这不可能。
“不可能,季尘埃,你别想骗我。”
“三个月前,我也没想过,那时局里的事情都忙开花了,我都忘了吃药了。既然怀孕了,那么我就要对这个小东西负责到底,我现在身为一个母亲。”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强忍的心中的痛。
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我愿意抚养。”
“沈嚣池!”
季尘埃不知何时抽出来的刀,下一秒就插在了他脖子的零点一毫米处,精准无误。
就连坐在不远处的萧陌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没忍心查下去,眼眸里已经有了血红的血丝:“你以为我不恨吗?我对你,都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你们的私人恩怨,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早就不是当初的季尘埃了。”
阴郁的天气莫名给季尘埃心头雪上加霜,她收回刀子转过头看向窗外。
“尘埃!”
…………
“闭嘴,我还不想疯。”
沈嚣池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如果你想复仇,我没有意见。”
“我还心存善良,不要逼我到崩溃的边缘,对谁都没有好处。”
季尘埃抽回刀子,那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但好像已经累的筋疲力尽。
做一个普通人很难吗?大概就是很难吧。
——
抵达了私人机场,两架飞机几乎同时落地,在出口等待着的是歺。
下机后,季尘埃没有看沈嚣池一眼,转身便离开了他身边,朝歺的方向走去。
来的时候,他特地给季尘埃带了外套,披在她身上:“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嗯,他们都来了。”
歺稍稍眯了眯眼,看着不远处走来的殇和一行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我在,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我知道。”
季尘埃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他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这就是定律,愚蠢至极。
不过谁叫身旁这个男人会跟她厮守终生呢。
“弟弟啊,好久不见。”殇温和的打招呼。
不过这样的他只出现在……歺的面前。
所以啊,一个人的脾气因人而异。
啧啧啧。
真是区别对待啊。
伯克从不远处走进机场,一身西装很显得绅士风。
“爷爷,大舅,你们的住处我安排到小舅那边了,他会安排,我这还有些事情你们先到住处休息,晚上我安排酒店吃饭,正好我跟叶家叶晓之的赌约也结束了。”
“好,那晚上见。”
傲啸天也没有打算留下来的意思,毕竟在这么多人中最没有地位的便是他们。
“伯叔,路上开车稳一点,爷爷‘老了’。”
季尘埃的眼眸中闪过杀意,但很快便略去了。
“那是?”歺的目光看向从另一家飞机上下来的人。
她淡然回答:“沈嚣池,旁边的,是萧陌。”
“还不死心啊。”歺这句话说得格外大声。
当然,沈嚣池自然是听到了。
默然道:“这么卑鄙的手段,我倒想看看你最后会有什么好下场。”
“能赢你,就是最好的下场。我亲爱的‘哥哥’不知道这份大礼可否满意?”歺从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张请柬,递到沈嚣池手上。
站在一旁的萧陌早就气的恨铁不成钢:“你!别太过分!”
沈嚣池紧紧的捏住请柬,脸上笑了:“婚礼当日,我必送一份‘大礼’给你。”
“随时恭候。”
莫名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我回公司,你们呢?”
“住处吧。”
听到答案,打心底里季尘埃松了一口气。
她叫人来机场接送,她自己开着车回了公司。
三天不见,桉如年好像变的沉默了。
季尘埃敲了敲他的桌子说道:“晚上宴会,记得穿着正式一点。”
“尘埃……”
“记得打扮帅气一点,这才是太子爷该有的样子,收你做个弟弟也不错。”
……
处理了下午的公事处理了一下,晚上约了几大家族,开始宴会。
当然一开场自然是叶晓之打脸的时候到了。
看着他一脸气愤的样子,季尘埃就想笑。
“叶少今天似乎脸色不好。”
“季尘埃你什么意思?结婚请柬?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赢了呢?”
“那你怎么就知道你自己没输?”
……
杠精的世界,她有些不懂了。
我丢?
“那就看数据咯?信不信,都是你的事。”
季尘埃懒得跟叶晓之争辩,对于今天,她已经胜券在握。
距离晚宴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但是场地上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就等半个小时后数据公布。
贵宾席上的都是一些老者,三大家族的创始人,接班人,还有格格不入的殇。
不知道为什么,季尘埃就是觉得看这个人不爽,简直就是XXX附体。
不过,他能有今天这个位子也可以想象一下,他凭的是什么。
也有过拼死努力吧,不过心中早已充斥着黑暗罢了。
没人敢去阻挠,因为对于普通人而言,死真的很可怕,于季尘埃而言,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她笑的,永远都是上帝对她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