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埃缓缓解开纽扣，冷漠的看着S，他想做的事情，她永远猜不到下一步。
这是心理的差距，更是两个人实力的差距，曾经让季尘埃引以为傲的犯罪心理都成了无用功。
“啊~好香呢。”S凑近她的脖子，手在她身体上游走。
每一个动作都让季尘埃觉得恶心，可偏偏面对这一切，她无从逃避。
S用纤细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笑的玩味：“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季尘埃仿佛听了一个笑话，S居然跟她谈爱？她怎么可能傻到去爱上一个杀人犯。
“放心，爱？对你，我永远都不会。我季尘埃就算是死，也不会爱上一个杀人犯。”她说的毫不犹豫。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一个警察的底线，她可以没有尊严，可以流血，但是绝不能屈服，谦卑！
“真是搞不懂沈嚣池到底哪里比我好，季尘埃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现在连学会低头都不会了。”
S也不打算跟她耗下去了，直接拆掉她右胳膊上的纱布，动作干脆利落，手法很娴熟，速度快到令人感到害怕，季尘埃咬着牙忍受每一分疼痛，哈，这就是痛的刻骨铭心吗？
他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狠。
对于杀手她有了新的定义，大概就是杀人不眨眼，就算徒手掏心掏肺，都很享受那种过程吧。
“屈服，并不是坏事。”
“不屈服，是底线。”
“呵……”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处理伤口，或许她一开始就把S想错了，更准确的说，他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了人，一开始跟她的周旋，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之一罢了。
季尘埃无奈的笑了笑，当初是她的太蠢，才导致现在成为了S的主导。
不过，在车上他说的并没有错，面对曾经分崩离析的黑暗，她选择了逃避，母亲已经离开了，季楠的赎罪是罪有应得，而现在最卑微的应该是自己。
这个世界本该就不存在真正的公平，如果想要世界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是不可能。
“喂，你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条路？真是愚蠢。”季尘埃嘲笑。
S处理着伤口，没有抬头看向她，直接道：“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黑暗，充斥着我的内心，但是我又满足感，你明白吗？”
“真可笑的理由，也是沈家这样打家族，怎么可能容得下小三的儿子呢？如果你当初没有选择离开，我想沈老爷子应该对你的宠爱，比沈嚣池要来得多，可惜他再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个把你接走的人到底是谁呢？”
“你管的太多了。”
S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承认你上头有人，但那个人并不杀人，只是把你改造成了现在这样不是吗？你其实有周旋的余地，只是你当初一心只有仇恨，本来不黑暗的心，在他的一步步诱导下才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季尘埃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推测的一切，沈耀池，本该不应该这样，一定是那个人，那个神秘人。
S那着小刀的手顿了一下，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态继续帮着她处理伤口，没有说话。
这算是一种默认。
现在季尘埃也笑了，这证明了一件事，一个人在黑暗的时候，在接近深渊边缘的时候，还想着挣扎，而这时，上天总是不公的派来一个引路人，将他直接拉进深渊。
这个世界有心朝黑暗的人，只是正义的人永远比黑暗来得多，至于光明，它是永远存在的。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季尘埃现在才算是看透了。
此时的她很庆幸当初自己的幸运。
幸运自己没有坠入深渊，幸运自己遇上了骆懿，幸运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如果当初她不顾一切的话，如今的下场大概跟S一样吧。
真是可悲的下场。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想的太多了，沈家，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母亲本来就做错了一切，何来之错？”
“但，是他们逼死了她。”
“你所有的不公，不平，都是老天给你的，你现在想逆转乾坤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路一条，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不过就算死，我也会拉一个陪葬的不是吗？”
季尘埃看着S眼中的疯狂，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没救了。
拉一个陪葬的……沈嚣池。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心头一紧，心跳开始加速，，沈嚣池……
她对他真的爱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地步，哪怕是经得起背叛，也是痴迷的爱。
这样的自己，也是无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没有学会放手，更多的就是与自己爱的人有过多的牵扯。
但是有一件事情，已经命中注定。
她跟沈嚣池再无可能，这便是S想要的。
这样一个事实，让她怎么可以接受？
沈嚣池曾经是她的一道光，现在也是，没有他自己的世界依旧是晦暗的，对于光明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曾经一度没有坠入深渊是因为骆懿，沈嚣池让她拥有过温暖。
可S，一次又一次的在挑战她的底线。
让她兵临崩溃。
崩溃了，就掉下了深渊。
季尘埃翻滚的喉咙多了一丝苦涩，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就不应该与他纠缠，过多的轻敌。
S很强，强到无法抗衡。
而她，渐渐被消磨的没有了脾气，这意味着什么彼此都清楚的很。
深渊边缘的苦苦挣扎，就是为了重见光明，所以她不能认输。
不能。
“你还是会输，S我敢肯定，你会输的一败涂地，你明白吗？一败涂地。”季尘埃望着他，语气里的坚定，是曾所未有的。
S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说道：“是吗？我希望当你看到最后的结局的时候，能和现在一样坚定，季尘埃，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是的，他和自己一直在打心里战，现在季尘埃的坚定，让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