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今日目睹了数人逝去的一幕,心中震惊,看着太后在地上缓缓流淌的鲜血,她感觉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一般。
脚下有些不稳,神情恍惚,秋雨见状,便过来扶住了她,看着地上的太后,心中不忍,道:“夫人,咱们回去吧。”
“派人来将太后的尸体处理好,告知将军。”
顾月心中悲悯,被秋雨扶着回了院子,一连几天,顾月都是独自坐着发呆,心中忧虑过重,本来身体还未痊愈,便又病倒了。
而墨梓鸿一边处理着护国公的丧事,又一边操持着顾月的病情,心力交瘁,每日都在各式各样的事情上忙碌。
镇国侯固然眼盲,但他从心底里能感受得到墨梓鸿对顾月的爱,同时也能理解此时墨梓鸿的难处。
如往常一样,墨梓鸿拖着疲惫的身子来看望顾月,镇国侯便把他叫了出来。
“现下你政事繁忙,顾月的身体虚弱,你也不必过度担忧,万事都想开点,还有老夫呢,你只管顾好前面的事宜便可,她的病情自有老夫这个做父亲的来操持,你放心好了。”
镇国侯苍老的声音中带着鼓舞人心的力量,墨梓鸿浅浅一笑,道:“岳父如此为小婿着想,是我的荣幸,有岳父操持顾月的病情,那我也放心了。”
墨梓鸿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镇国侯心中感慨,道:“都是一家人,何须那些客套话。”
镇国公本就是将门出身,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他观察那么久,见到墨梓鸿如此真心对待顾月,早就已经将他和顾月一视同仁,当成自己的孩子。
墨梓鸿听到这句话,目光略微有些惆怅,苦涩一笑,道:“我就只有岳父一个老人家了,岳父大人可要保重身体啊,这样才能多庇佑月儿几年。”
镇国侯知晓是他勾起了墨梓鸿对护国公的悲伤,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故作轻松的道:“岳父的身体尚且康健,你便不必忧心了,老夫还要等着弘儿长大,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他。”
二人在话家常的过程中,总算是将今日的忧愁与烦闷清扫了许多,墨梓鸿也在这一刻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在处理完护国公的丧失之后,墨梓鸿便开始着手登基的事宜,将所有反动派都清除干净之后,登基所准备的事宜已经就绪。
他正式入宫,自立为皇,拥兵入城,他的雷霆手段让满朝文武皆顺服,人人皆惧怕,不敢不从。
从此,北凉政变的消息便传扬了出去,周边各国都有所耳闻,人人皆说墨梓鸿是暴君。
而身处西楚的朱倾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当听闻之时,他心中震惊,呢喃道:“墨梓鸿……他竟然起兵造反了。”
现下外面的传言都是说墨梓鸿政变,是以暴政统治国家,令人闻风丧胆,而朱倾知晓顾月的脾性,她怎会同意墨梓鸿起兵造反?
顾月向来秉持正义的心,自然不会允许墨梓鸿靠这种手段登上皇位,墨梓鸿又如此看重她,更不会将她的意愿弃于不顾,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有诸多疑问,但他更多的对顾月的安危的担忧,举兵造反是一场腥风血雨,顾月可曾受伤?
朝中大臣们都在讨论着北凉易主之后的各种问题,朱倾坐在高位之上,独自冥想,大臣们的议论声都不曾入耳。
朝臣们呼唤朱倾多次,他也不曾回神,旁边的太监连忙轻声在旁边唤了几声。
朱倾被打断了思绪,看了一眼下面的人,便道:“退朝。”
所有人面面相觑,朱倾拂袖离开,无人敢言语。
回到御书房的朱倾,拿起毛笔,便开始洋洋洒洒地写,吹干了墨迹之后,装入信封写上顾月的名字之后,便让人送去北凉给她。
墨梓鸿登基为皇,而顾月尚且带病,在床上养病,他无法带她去宣见朝臣。而墨梓鸿将国号改为周,史称西周。
如他所料,各方果然因他自立为皇有动乱发生,有人想要相仿他的做法举兵造反,自立为皇。
所幸先前墨梓鸿便已经有了防范,让关山等人前往镇压,在事情尚未发生之时,便直接遏制住了苗头。
得益于墨梓鸿强大的军队以及之前他对关山的指点,只用了月余时间,便将各个城池反动的军队全部镇压。
成功的消息传到军中,墨梓鸿心中满意,对其他的郡县城市也没有了担忧,总算是将西周建朝的过程总算是趋于平稳。
墨梓鸿这几日一直在忙碌,总算是得以喘息,每日一边要处理朝政,又要处理一些因他而引来的一些祸患。
现下大局已定,接下来,便是慢慢发展新朝了。
祝桐忽然递了一封信来,墨梓鸿睨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西楚皇帝派人送来的信件,是给皇后的。”
他蹙眉,便拿过来,看见信封外面写着顾月的名字,不由得有些不悦,这朱倾竟然背着他偷偷传信给顾月?
他动手便要拆开,祝桐见状,道:“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的信件,您如此自作主张地开了信封,娘娘怕是会不高兴吧。”
墨梓鸿一记眼刀甩过去,祝桐便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了头,前者冷哼道:“朕与夫人夫妇一体,她的信件朕为何看不得?”
说罢,便直接拆开了信件,看到信纸上面的内容,他攥着纸张的手指泛白,看到纸张上面言辞暧昧的关切,心中愤怒。
朱倾在信纸上的每一个字句,都让墨梓鸿觉得十分不爽,将纸张揉作一团,丢到了地上。
祝桐用余光瞥了一眼,见墨梓鸿气得脸色发青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这信……不给皇后了吗?”
“无关人等的信件,不看也罢!”
话音刚落,便起身,道:“去朝阳宫。”
墨梓鸿来到顾月的居所,顾月正在大殿之中逗弄墨弘,墨梓鸿看到她时,想到朱倾寄来的信件,摇了摇头,那些都与顾月无关,只不过是朱倾一厢情愿罢了。
便抬脚进入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