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坊内人去楼空,事物照旧,显然人才离开不久。
墨梓鸿看着染坊的布局,倒是符合顾月的风格,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轻轻地抚摸着这里的桌椅,都是顾月居住过的痕迹。
他又去到了顾月的庭院,找到了顾月的房间,看着周围的环境,喃喃道:“即便是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你也不愿意回到紫禁城中万人拥戴。”
所居之处只是一小处别院,并非多么精致,只有那么几个房间,他找到了顾月的房间,四处翻找。
找到了许多顾月因繁重而带不走的事物,看着它们,墨梓鸿心中欣喜,喜他终于找到她踪迹。
随后心中又感到悲凉,露出苦涩的笑容,悲顾月为了躲他再次逃走。
墨梓鸿吩咐关山立刻将染坊买下,保留所有的事物,关山问:“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一时半会也无法找到他们的下落,便先在此处待上一段时日吧,慢慢去寻找他们的下落。”
他想要在顾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感受一下他们度过的日子,即便是几年时间都无法陪伴在他们身边,他也要了解一些。
见墨梓鸿沉浸在思念之中,关山抱拳,便开始着手调查的事宜。
往后的日子里,墨梓鸿住进了顾月的房间,因为顾月刚离开不久,墨梓鸿总在房间能感受到顾月熟悉的气息。
他躺在床上,自嘲一笑,他堂堂一个君王竟然在妻子离开后的房间中思念妻子,他无奈的摇摇头,在思念中睡去。
接连几天,墨梓鸿都在街坊邻居中四处走访,了解顾月这些年的生活,他为人处世大方有礼,周围的人都喜欢同他相处,尤其是家里有女儿的人家,对他更是喜爱。
“染坊的姐妹啊,她们不喜欢同人交流太多,但是乐善好施,经常帮助咱们街坊邻居的,咱们也有问过她们来自哪里,只是人家不愿多讲,便不再继续询问了。”
“她们的人少,住着一个大的院子里,染坊姐姐有个孩子,那孩子好像已经两岁了吧,乖巧伶俐,长相甚是讨喜,十分可人。只是不曾见到她的夫婿出现,可怜啊,这么小的孩子身边只有母亲一人操持,染坊姐妹二人也是辛苦,不仅要照顾孩子,又要管理染坊的生意。”
墨梓鸿听着街坊邻居跟他说的顾月的事情,听到墨弘健康成长,心中十分欣慰,又听到顾月这些年生活的不易,目光微黯,心疼。
他想起来祝桐也随同她们前来,接着又继续问道:“那和她们一同居住的不是还有一个男子吗?”
“哦,你是说祝兄弟啊,前些日子他才刚和染坊妹子成婚,没过多久他们便搬走了,大婚当日可是热闹得很呢。”
听到祝桐终于同秋雨成亲,墨梓鸿挑了挑眉,祝桐这小子,这几年倒是终于抱了个媳妇回去。
夜晚,关山带着几样菜到院中,同墨梓鸿一块饮酒用膳,见进食期间,墨梓鸿一直笑意盈盈,嘴角一直上扬着,关山忍不住问道:“公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墨梓鸿见他察觉,也不隐瞒,便道:“今日我去走访了各个街坊邻居,打听了一些顾月在徽城的一些事情。还听说了前些日子秋雨和祝桐大婚,这小子,当初背叛我帮助月儿离开,现下总算是抱得了美人归,也是如愿以偿。为了追媳妇,竟然背叛我,到时公将他捉到了,定然要狠狠的教训一顿,揍他一顿才行。”
关山闻言,也跟着笑了出来,道:“原来祝兄跟着皇后离开京城的原因是为了追媳妇啊,那难怪愿意抛弃您这个主子了。”
男子的见色忘义关山也见多了,墨梓鸿为了顾月也是抛下了国家大事,这主仆二人倒是相似。
二人相互饮酒,杯子相碰,几杯酒水下肚,胃也暖和了起来,意识变得有些模糊,笑得憨厚道:“公子要想教训祝兄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他是秋雨夫婿,皇后娘娘那么喜欢秋雨,未必肯让你打。”
墨梓鸿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关山仍然兴致冲冲的同他碰杯饮酒,墨梓鸿黯然神伤,道:“既然月儿不让打,那我便不打。只要她愿意回来,即便是她责怪我,我也愿意。”
见他忽然变得失落,原本喝酒时的兴致顿时一扫而空,关山趁着酒意,拍了拍墨梓鸿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一定会找到的,只不过是需要一些时日罢了,皇后未必不思念您啊。属下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寻找皇后的下落,一定让你们早日团圆。”
墨梓鸿勾了勾嘴角,无奈的笑笑,他本就不计较君臣之间的疏离,况且现下正是共饮之时,他与关山的杯子相碰。
他微微眯起眼睛,抿了一口酒水,心中的思念已经飘散到了远方,想到那些和顾月一同相处的日子,心中感慨万千。
关山这几日一直在为寻找顾月的事情奔波忙碌,难得一次同墨梓鸿一起共饮,勾起了昔日一起战斗的感想,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最后一杯酒下肚之后,便倒在了酒桌之上。
墨梓鸿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提起酒壶,扶着桌子,脚步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看着远在天边的明月,呢喃道:“我的月儿啊,到底什么时公才能相见啊,为夫真的很想念你们。”
最后,他也拿着一杯酒,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桌上。
墨梓鸿在徽城住了月余,充分地感受了徽城的乡土人情,走过顾月所有走过的路,等待着她,他每一天都在等待着顾月会有回来的一天,期待能看到她的那一天,想着再次相见之时,该是怎样的场景?
他每日都是待在院子之中,像是等待着某些人,眼中带着惆怅和期待。
一日,墨梓鸿在院子之中泡茶,俨然一副悠闲自得的气态,关山匆匆进来,来不及休息,便道:“公子,收到消息,皇后可能从水路离开了西周境内,现下已经在西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