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顾月等人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哪怕白依等人有心毒害,可顾月连大院的门都不曾迈出,何谈毒害?
一段时日之内,顾月皆能安稳度日,总算是一片安宁。
一日,镇国公来到国公府探望顾月,顾月也在院中等候。
镇国公听闻顾月在国公府之中所遭遇之事,心中也是担忧不已,而后道:“你住在这护国公府之中如此危险,不如还是与老夫同住吧。镇国公府中多那么几个人的饭,还是撑得起来的。”
顾月明白镇国公对她的担忧,心中温暖,笑道:“父亲倒是小看我了,女儿岂是如此轻易被打败的?况且若是国公府之中没有女主人执掌,传出去那不是成了个笑话?您且宽心吧,女儿定当平平安安的给您生下个大胖孙子的。”
镇国公自然明白顾月是想让她安心,但也无法,身份权贵的限制,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自由。
顾月遣去了周围的下人,镇国侯从衣服中拿出朱倾寄来的秘密书信,因朱倾身份特殊,若是传递书信便由镇国公接受,避免落下口实。
镇国侯将书信递给顾月,将其中的事情告诉她,道:“现下朱倾已经登基,处理好了西楚的诸多事宜,先前他便与墨梓鸿签下了两国缔结盟约,和平共处的事宜,将要重新划定边境,处理完事宜之后,他不日也将出使北凉。”
顾月听完,点了点头,这些时日,总算听到了一些好消息让她舒心,将舒心放到火烛之上销毁。
“这是件好事,他能将西楚平定,对我们北凉也是一件幸事。”
朱倾待人宽和,是一位明君,他处理政务仁政以待,而这对北凉与西楚的关系也是十分有利的。
二人交谈甚欢,而后镇国公又想起了别的事情,继续道:“老夫前段时日收到了你大哥的书信。”
“祖母现下身体可还康健?”
镇国公点了点头,原本一脸正色的脸上出现了笑容,道:“你祖母现在身体安康,不仅如此,你大哥已经在江南娶妻,相信不日之后,我镇国公府也要有后了。”
原本顾月如此快的便有了身孕,也是在镇国公意料之外的,他连忙修书到江南,劝儿子尽快娶妻,不能落了护国公府的后面。
看着镇国公一脸欣慰的模样,顾月顿时失笑,镇国公当真还像个孩子似的,总是和护国公相争。
正在此时,秋雨忽然敲门,道:“夫人,宫里人来传话了。”
二人纷纷警惕,怎会在此时传她入宫?
出去之后,来人是太后宫中的太监,见到镇国公,行了一礼之后,便对着顾月行礼,道:“将军夫人,奴才奉太后和皇上的旨意,接您入宫商量重要的事宜。”
顾月与镇国侯对视一眼,心中生疑,她一个妇人,有什么要商议的?
她微微一笑,回应道:“麻烦公公回去告诉皇上和太后,本夫人现下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入宫了。”
这段时日本就不打算离开国公府,她担心此次前去恐有危险,便拒绝了。
可太监却不打算就此罢休,道:“夫人,皇上吩咐了,务必带您入宫,莫让小人为难啊。”
顾月蹙眉,最后无法,只好带上了祝桐和秋雨一同前往。
进入宫中,太后与新皇都十分热情的接待她,顾月受宠若惊,在心中也暗暗思索,二人究竟有何目的。
一阵寒暄之后,新皇便切入了正题,笑道:“先前龙骧将军为我北凉与西楚争取来了缔结盟约,朕在前段时日,接受到了西楚皇帝将要来北凉商议此事的消息,朕想你与西楚皇帝关系匪浅,便决定让你与西楚皇帝协同商量此事。”
顾月心中顿时明了,果然还是有求于她。
她便谦逊一笑,弯腰告罪道:“回皇上,恕臣妇身体不适,恐怕无法胜任这差事。”
新皇不做声,太后便笑得和煦的走到顾月的身边,装作十分亲热的道:“也并不是多么繁重的事情,只不过是负责接待西楚皇帝的事情罢了,并不会过多操劳,你与西楚皇帝熟识,必然会让他宽心自在许多。”
她还想继续再辩驳,太后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笑着道:“况且,哀家瞧着你现在身子不显,应当只有两月有余吧,这等事情,并无不妥,不会累着的。”
太后将她所有的措辞都堵的死死,见她犹豫不语,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变得冷硬,道:“龙骧将军不在,自然是要由身为王侯夫人和郡主的你,为皇上分忧,身为郡主,自然是要国家考虑。”
软硬兼施让顾月无法推辞,最后,只好点头应是。
见事情谈妥,新皇也要离去,顾月也正准备出宫,却被太后拦住,笑道:“哀家在这宫殿之中也十分乏闷,你也不曾用膳,哀家让人备了午膳,留下一同用膳了再走吧。”
近段时日,顾月心中警惕,想也不想就推脱,道:“太后盛邀,臣妇恐怕无法应邀,父亲还在府中等候。”
太后却不打算轻易放她离开,而后道:“哀家已经备好了膳食,难道你是想将哀家晾着?还是说,将军夫人的架子大到不屑于哀家的邀请了?”
如此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最后,顾月还是不得不留了下来。
饭桌之上,太后一直与她说笑,可顾月一直假意的与她周旋,全程不曾动过一口饭,一直端坐在位置上。
太后睨了一眼她不曾动过的碗筷,心中冷笑,却表面上故作亲和,道:“怎么了?不曾见你吃过一口饭,可是哀家宫中的膳食不和你的心意?”
顾月微微弯腰一笑,解释道:“多谢太后关心,只是臣妇这段时日怀有孩子,头几个月都孕吐恶心,故而胃口不是很好,扰了太后的雅兴,还请太后恕罪。”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干呕,面色有些苍白,告罪道:“臣妇恐怕有些不适,无法作陪了。”
如此情况,太后不便再留,便让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