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只愣了一愣随即便淡定的回道:“好一副巧舌!”
顾月皮笑肉不笑,这云逸不亏为父亲副将,奸诈圆滑之行事风格此刻体现的甚是到位。
他这寻常不过的几句话,可实际上却是给顾月挖下了一个个大坑,只等着她往里跳。
此话不就是在告知外界,她做事风格如外界传闻那般,不知礼数,满嘴胡话,是将她这不懂礼数的事情给做实了吗?
再者说来,这和皇子行这越距之事之人是顾雨,怎的就将这屎盆子往她头上使劲扣。
其心思昭然若揭!
顾月知其云逸心思,便扣头作揖:“启禀皇上太妃娘娘,臣女有人证,可证明所言句句属实!”
“臣恳请皇上还女儿一个公道!”顾炎熙适时出声,此时他还在这里呢!怎的让人白白误了顾月之清白。
王太妃难掩优色,面色更是一白,要知道此前还从未有人敢在天子面前,这般沉稳冷静的将事情之前因后果叙述之明朗。
再者说,这顾月纵使是有顾国公护着,可终究是女子,谁给她胆子敢这般与皇上和她叫嚣。
“皇上,这顾月竟然有人证,自是不能平白冤枉了,就将那人证唤来,问上一问也是好的。”王太妃适时的当做和事佬,将贤内助的风范演绎了个彻底。
皇帝闻言,冷厉之色竟显眉宇,可终究是摆了摆手:“传。”
此人证不是别人,正是国公府庶女顾雪。
顾雪缓缓而来,见众人行礼作揖,然而此刻云逸脸色却青的厉害。
顾月竟将这顾雪当做人证,真是愚蠢!
王太妃见来人已全部聚齐,直接就拿出了威压的气势向顾雪道:“你可是顾雪?”
“臣女却是顾国公庶女,顾雪。”
王太妃将众人之目光尽数收入眼底,这才接着道:“那本宫问你,今日宴席之上,顾月与顾雨是谁醉酒,又是谁将醉酒之人扶出殿外之醒酒的?”
顾雪自是清楚之其中弯弯绕,不加思索,当即回话道:“启禀娘娘,是大姐顾月醉酒,由三妹顾雨将其扶出殿外醒酒。”
“一派胡言,这顾月与顾雨都说是这顾雨醉酒,顾月扶出,丢与偏殿离开,你怎的说出与其之相反言语,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王太妃兵不厌诈,将这顾雪给唬上一唬,可这顾雪自是不会改口,当即跪下求饶:“望娘娘明察,臣女今日所言句句属实,不曾有一句假话,臣女也不知这姐姐和妹妹,为什么会掩藏事实。”
顾雪反应不似是有假,这王太妃自是不能再揪着这小辫子不放,她只是将目光移向皇帝:“皇上,现下这顾月所言为实!”
继而她又转向一旁一直哆嗦着身子的顾雨道:“顾雨你可有话要讲?”
“臣女无话可说!”顾雨刚一说完眼中的眼泪便吧嗒…吧嗒的砸在了地上,凌乱的头发更是因为这一哭而不断的抖动着,整个人以一种委屈又悲凉的模样缩在角落里。
王太妃神色一暗,怀疑的目光看向顾月:“顾月你既然是醉酒,又为何无故失踪两个时辰之久。”
顾月自是心中早已有了对策,微微扬起头看向眼前雍容华贵的女人:“回娘娘话,臣女酒醒之后,本应快速回去宴席之上寻父亲回家,可不曾想原在御花园透气的我,却是迷路了,纵使我寻了好几处出口都未曾回来,若不是有宫女临行经过,我怕是今日出不来的,故此刻才返回。”
“既如此,那你为何酒醒之后不担心顾雨的安危,不去寻找,却独自离去。”
顾月眸中不曾有半点慌张亦或者是惊恐之神色,她淡淡道:“臣女自己尚且醉酒,自无法顾及他人,且臣女醒来之时,三妹早已不见,臣女一介普通人,自然不能在森严宫闱随意走动,这才去寻了个出口快速出来本打算去通知舅舅与父亲想法子去寻一下,可未曾想,臣女刚出御花园,就听闻皇上传闻,臣女才知三妹做了这个糊涂事。”
顾月一双黑眸有意无意的落在王太妃身上,只瞧得王太妃心底泛起了寒意。
却不知这寒意究竟从何而来。
王太妃正欲开口再次将责任推到她身上,顾月便问她:”只是臣女有一事不知,臣女和妹妹向来在府里酒量不浅,只是这一来宫里,竟是一点便醉。”
顾月的声音又轻又弱,像是阵阵阴风,让王太妃不由得自行将这话语化为无边的恐惧从心底蔓延之全身。
顾月抬眸不动神色的观察的观察着王太妃的神色,见她眉心含着一丝怨气,脸色更是难看,顾月不由得冷笑,这便气恼了吗?
此时顾炎熙出声打圆场,维护女儿:“皇上,小女定是酒后不太清醒,此事自然也不全然怪她。”
皇帝见顾炎熙情绪有缓和,便也不在将此事抓紧,便提议道:“爱卿,陈钰和这顾雨即已有了这越距之事,那不妨将错就错,将此事铸成一段佳话。”
“此事万万不可!”顾炎熙还未答话,云逸当下就抢先反驳道:“国公府二弟此时不在京城,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能越过其父做此等大事。”
顾月在心底暗笑,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这个云逸舅舅可谓是机关算尽,他那个外甥女儿还未寻的好婆家,又怎得梦容得了这二房女儿比自家外甥女女儿高上头去。
虽说现下这陈钰只不过是一个台子伴读,上不到台面,可现下养在太妃膝下,这别人见了还的尊称为一句陈公子,这身份可比那些国公大臣的公子要尊贵几分。
“是啊!皇上娘娘,叔叔婶婶不在京城,临行前拖奶奶照顾妹妹,在家里也未受的了委屈,如今生了这事端,若是草草就将这妹妹许与人家,那二叔回来,还不得掀了国公府的屋顶不是。
顾太妃又怎会被一个小丫头给拿捏了去,秀美微微蹙紧,甚是为难的看向顾雨:“今日之事着实是委屈了顾雨这孩子,可若是她能嫁给陈钰做夫人,也才不算白白让她受了这委屈不是。”
要知道陈钰这夫人那也是多少官家女子想求也求不来的福分,今日就这样草草许了一个二房的女儿,此事是何等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