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神色未变:“若是那么容易便被人给上走了,说明我俩缘分尚浅,这样的姻缘不要也罢。”
秋雨真不明白她是哪来的自信,之前就有嬷嬷对她说过,男人都是禁不住诱惑的,万一墨小国公爷真被人勾引了去,那顾月又该如何自处?
昨晚他们还住一个房间来着,早知道她就算拼上这条小命也要阻止他们,这样就算墨小国公爷移情别恋,也不至于坏了小姐名声。
见秋雨又是跺脚又是自责的模样,顾月不觉有些好笑,她是真的相信墨梓鸿,断定他不是那等花心之人。
只是想到墨梓鸿方才离去的神色,似乎真是恼了她,心下有些后悔,以墨梓鸿那爱吃醋的性子,自己真不该如此玩笑。
顾月便起身,拦住店小二问道:“方才与我同桌那人往何处去了?”
店小二也是个玲珑心思,指了指墨梓鸿离去的方向,笑道:“夫人说的是您夫君吧?他往那边去了。方才我见他出门面有愠色,怕不是二位生了龃龉,夫人也不必忧心,把话说开便是了。”
顾月笑着谢过他,店小二却突然拦住顾月,低声在她耳边道:“夫人,那个方向可是往妓院去的,你这会儿去追还追得上。”
顾月问言有些惊讶,随即又又有些恼怒,自己不过是玩笑几句,他却是真往妓院去了!去吧去吧,去了最好别回来了!
她心下气急,便不打算管了,转身便往客栈走去。
身后的秋雨本来以为小姐开窍了,正打算跟着去寻墨小国公爷,可出了酒楼却发现顾月是往相反你方向去,便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小姐,方才那小二指的不是这个方向,墨小国公爷是往那边去了。”
顾月倏地停下脚步,怒气冲冲道:“谁要去寻他了,他爱去哪去哪,与我有何干系?”
秋雨吓得一哆嗦,连忙噤声。顾月也意识道自己是在迁怒,可一时又拉不下脸来,只闷头往前走。
走到一半她又停下了,她心里到底放心不下,便道:“好歹他也是跟我一块儿出来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跟忠勇候交代,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去看看吧!”
那语气,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身后的秋雨也是一呆,却又立马明白过来,欢喜道:“是是是,我家小姐最是心善了,今日就算不是墨小国公爷,小姐也会去寻的!”
顾月一窘,嘟囔道:“就你多嘴!”
墨梓鸿本就是在气头上,等回过神来,他人已经站在了妓院门口,看着那些打扮艳俗,迎来送往的青楼女子,他便有些后悔,来这种地方简直有辱身份。
可他都出来这么久了,也不见顾月追上来,便愈发生气,看来这丫头真是被他给惯坏了竟一点不在乎他!一气之下便抬脚走了进去。
其实墨梓鸿在妓院门口踟蹰时,顾月便已经跟上来了,只是她刚想过去便被身边的一个卖花的老妇人拦住了:
“小娘子怕是外地来的吧?那地方可是妓院,不是你们这些好姑娘该去的地方,里面鱼龙混杂,妓子小倌都有,你生的这般好,可别往那腌臜之地去!”
顾月听到小倌二字,又想起之前那些食客的话,眼珠转了转,便谢过老妇人,躲在一个隐蔽处偷偷观察那家妓院。
墨梓鸿一进去,那通身的气度与出众的样貌一下子便吸引了不少目光,那老鸨也早就注意到了他,连忙扭着腰肢迎上来。
“哎呦,这位客官,您来我们这儿可算是来着了,我这儿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好,您想找什么样的,我都能给你安排!”
墨梓鸿见她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身上也不知熏了什么香,呛的他直皱眉头,他悄悄退后一步道:“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我来是有一事要问你。”
老鸨一听便拉下了脸,刚还以为他是什么大贵人呢,没想到竟不是来找乐子的,那自己也捞不着好处,当即就要叫人把他给赶出去。
墨梓鸿却变戏法似的摸出一锭银子,那老鸨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忙将银子揣进怀里:“客官您想知道什么?小妇人一定知无不言。”
墨梓鸿问道:“那州府小姐可会来你这找男倌?你院中的男倌可有容貌出众的?”
那老鸨听得不明就里,但听他问起男倌,便以为这位是有龙阳之好的。老鸨也算见过世面的,当下面不改色道:“原来您是好这口,您稍等,我这就将院中的男倌全都叫来,您随意挑。”
墨梓鸿却拦住她:“我可不是要来找男倌,而是来当这男倌的,你看我这样的可行?”
此话一出,不仅是老鸨,连附近一些寻欢作乐的客人们都停了下来,驻足观看,皆是惊讶的看着墨梓鸿,不明眼前之人仪表堂堂,相貌更是出众,而这周身所散发出来之气质也不似是穷苦人家之人,为何这般想不通,会来这做男倌?
一旁老鸨自是听闻墨梓鸿一言,先是愣怔,随即明白过来,怕是敲错了眼,又细细上下打量后,确认她未瞧错这才连忙道:“行!怎么不行?看你仪容出众,定能成为我们这儿的头牌!”
那老鸨看向墨梓鸿的眼神,那可就像是看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一般,可不就是一棵摇钱树么?
她怎舍得白白丢了出去。
老鸨刚想让人把墨梓鸿给带走,一个身影忽然闯了进来,对着老鸨道:“不好意思,我家相公脑子有问题,他说的话当不得真,我这就带他走。”说完便一把将墨梓鸿给扯了出去。
老鸨刚想让人拦下,可怎奈那人跑的飞快,竟容不得她迟疑,便不见了踪影。
老鸨自是不甘,这到手的鸭子就这般飞了,他怎的能睡得着觉,更何况,方才跟墨梓鸿说话也不像是脑子有病的。
即便墨梓鸿脑子有病,就凭着那一张脸,也能落得不少好处,想到这里,那老鸨心下可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