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新皇在殿庭之上宣布此旨意之时,墨梓鸿想要抗旨,一旁的护国公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回到府中,墨梓鸿同顾月说起新皇所派给他的任务,他将顾月揽入怀中,而后道:“不如为夫向皇上说明情况,请他收回成命。”
顾月闻言,坐了起来,道:“不可。若是因为妾身便请求皇上收回成命,又是一次抗旨,怕是会让皇上心中不悦。况且先前本就有人说你蔑视皇家威严,若是你此时又是抗旨不遵,那更加坐实了他们的言论。”
墨梓鸿犹豫片刻,盯着顾月的小腹,顾月轻轻拉过他的手,宽慰道:“你与父亲放心的去吧,妾身会在府中安心养胎,定会平平安安的,不必过于担心。”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为夫却不能陪伴在它的身边,心中总有些不是滋味。”
顾月的身材本就瘦小娇弱,此时有了身子之后,似乎整个人更加清瘦,让墨梓鸿心疼不已。
她顿时失笑,孩子还未出生,她便提前感受到墨梓鸿的父爱,笑道:“也不过是数月罢了,待到你回来之时,妾身也快要生了,届时你也是能陪伴的。若是你抗旨,便有了把柄落在皇上的手中,届时他若想削你的兵权,便有了借口。”
她的话让墨梓鸿陷入了沉思,进退两难的情况让分外痛苦。
墨梓鸿轻轻摩挲着顾月的脸颊,目光温柔,又带着愧疚的神情,而后道:“若是为夫接下旨意,恐怕你在这府中便遇到众多危险,危险重重,你此时又怀着孩子,为夫不放心。”
“是有危险,但是妾身也不是那些未及笄的闺阁少女,怎会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夫君便放心的去吧,平安归来。”
女子的善解人意和贤淑让他心中的愧意加重,无奈顾月的坚持,他不得不接下了这份旨意。
临走之前,他便把所有的事宜事无巨细地安排好。
“为夫将祝桐留下,他可以与秋雨一同照顾你的起居,国公府之中的事宜若是你疲乏,便撒手丢给祝桐便可,不需事事亲力亲为,现下你主要便是要照顾好自己,莫要累到了自己。”
顾月怀孕以来,身子有些不适,接连不断的孕吐让她胃口便得极其挑剔,吃得更是少之又少,身材肉眼可见的消瘦。
墨梓鸿看着她的变化,心中更是心疼,又继续道:“为夫还留下了百名暗卫,让他们贴身保护你的安危,以防有贼人有不轨之心。”
顾月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便笑了出来,调侃道:“夫君倒是比我这母亲更是担心腹中孩儿的安危。”
“为夫更担心你。”
看着顾月的目光变得异常炽热,二人深情的对视,将他所吩咐的事情都记在了心里,二人又是一番打闹。
墨梓鸿次日一早便要与护国公一起启程出发,墨梓鸿见当日时日甚早,便让顾月不必再起身相送。
可当日墨梓鸿起身之后,顾月便跟着起身,他便将她搂住道:“不是说不必相送了吗?”
“夫君远去,作为妻子,妾身怎能偷懒睡觉?”
无论墨梓鸿如何劝阻,顾月都坚持相送,他心中无法,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二人一同起身用膳。
顾月站在门口,看着他走出去,正要墨梓鸿上马之际,又折回来,轻轻搂着顾月,柔声道:“待到巡兵完成,为夫便立刻回来,这段时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让为夫担心了。”
“你且安心去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二人又是一番温情挽留,落在了在身后的白依与秀琳的眼中,墨梓鸿如此在意她,让她们心中十分怨恨。
白依将手中的帕子拧得起了褶皱,咬牙切齿,秀琳在一旁冷笑,道:“我们恐怕都比不上大夫人的一根脚指头,还是莫要在这里自取其辱了罢。”
而顾月回到院中,第一件事便开始暗卫,道:“接下来,祝桐你便开始安排暗卫巡逻,每日的巡逻不可间断,交接班之时必然要无缝衔接,防止有心之人利用空隙进入院中。”
“是。”
祝桐领命,顾月又对着秋雨吩咐,道:“以后所做的膳食,都必须要经过你的手,只要有一刻离开你的视线,便不必再要。能在小厨房做好的膳食,便在院中的小厨房解决,且不可掉以轻心。”
“奴婢遵命。”
顾月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定然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的。
而另一边的秀琳和白依正是在计划着趁着墨梓鸿离府的这段时日,将顾月置于死地。
可她们唯一接触顾月的机会也就是每日的请安,就连请安顾月也是敷衍草草了事,可见她的小心谨慎。
而他们花重金派人夜探顾月的院子,却不曾得手,顾月的院子有暗卫彻夜巡逻,其守卫更是坚如磐石。
白依咬牙,看来得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她让人在顾月的膳食中下药,可都不曾得手,即便是在请安时亲自递上去的糕点,顾月都十分小心的不曾食用,让白依十分气馁。
秀琳不屑地冷哼一声,心中暗骂白依蠢货。
一次请安中,她向顾月递上了一个古木雕刻的送子观音,其实是带有麝香的气味,顾月无法推脱,便让秋雨收下了,秀琳睨了白依一眼,面上得意。
将二人打发了之后,顾月立刻叫来了太医,让他查探这古玩是否有玄机。
太医查探一番之后,发现古玩之上携带着麝香的气息,若是长期放在房中,其必定会有滑胎的危险。
秋雨心中不爽,此二人几次三番地下毒手谋害顾月,她怒道:“这二夫人和三夫人心思当真是狠毒,先前又是在食物里下药,现下又是将带有麝香的古玩给您,这是巴巴的盼着您腹中的孩子没了呢。这种人,就应当处置了去!”
看着她急的直跺脚,气急败坏的模样,顾月示意她稍安勿躁,道:“现下我们没有抓到证据,即便是知道是他们做的,也无法处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