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试卷后捏在手里，“你还挺狠的啊，一个晚上要我做五张卷子？”
陈柚想起她那里还有江旭发的一踏卷子，这点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且江旭规定，一个星期内要把做的卷子交上去检查，所以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多卷子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狠，你的成绩可不能在短期时间内有所提升哦。”
叮咚——十五层到了。
陈柚出了电梯门，又回过头来再次强调：“配合我一点，努力完成试卷，加油啊大佬！！”
他看着陈柚振奋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抬手挥了挥白花花的试卷，说：“再见。”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陈柚抓紧时间说了句拜拜，然后转身走了。
凌然仔细看了看那试卷，她不在的时候觉得这就是个麻烦，一点也没有想要完成的欲望。
进了家门，他把卷子放在茶几显眼的地方，去接了杯温水喝，喝着喝着不自觉就进了书房。
他进书房比进卧室的次数还多，这算是条件反射了，书房电脑桌旁的台灯还亮着光，所以绘画设备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尘不染。
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他回客厅找了好久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沙发缝里去了，点开来看。
陈柚：你在书房吧？暗暗一笑jpg。
刚想回复，又进来了一个电话，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李”字，凌然稍有不耐烦的皱眉，接通后问：“你有事？”
李邈尘的声音传过来：“老凌，我今天不回来了，天都黑了，所以我就在陆延家里歇脚，明天再回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抱歉，但实则兴奋的不得了。
凌然专门去窗户边拉开了窗帘，外面的天的确已经黑透了，他冷笑一声：“随便你，最好不要回来了。”
“哎！老凌……”
嘟嘟嘟——
电话就此被挂断，另一边的李邈尘啥也没管，拿着手中的游戏遥控器，继续跟陆延玩起了电视游戏。
没错，他不知不觉把陆延送到了家，顺便进去坐了坐，才发现陆延家里新添了些好玩的东西，配置还挺新鲜，陆延问他要不要试试，他二话不说就要留在这里过夜。
正好碰到陆延的家里人出差，李邈尘点了一大堆美团外卖放桌上，准备跟陆延一战到天亮。
这边，凌然没忘记回复陈柚的消息。
他点击发送：没有。
陈柚：嗯，我想相信你，不过为了咱们的效率，你发个卷子的照片来，我看看你的进度？
凌然从窗边慢慢走到沙发边，又走到电视机旁，一边散步一边很有耐心地跟她汇报情况。
凌然：我刚回家，第一篇看的没那么快。
陈柚：那就好，还有一个星期考试，千万不要松懈哦，不然考砸了江旭要找你麻烦。
陈柚：非常无奈gif。
看着她无奈的表情包，觉得有种很可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凌然不禁冷哼着笑了笑。
凌然：你要是担心我不学习，不如上来监督我。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发了这条信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消息已经显示已读。
他揉了揉眉心，思考着什么，手机提示音连着响了两次，他睁眼去看。
陈柚：等着吧，我把作业带上来。
陈柚：你别说，你要是真没有自觉，我就上来监督你。
凌然随即关了手机，走到大门口，就等着她来摁门铃了。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刚想着她怎么还不来，门外终于有了点动静，可就是听不见门铃声，以为门铃可能坏了，凌然直接把门打开了。
三米之外的对门有户人家，一个穿着正装的姐姐刚好把自家的门打开，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问：“同学，你有事儿吗？”
别说，这邻里邻居的，她知道这小孩儿是独居，还真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说。
凌然看见她脚上的高跟鞋，原来是这玩意儿发出的声音，他表情隐隐有些失望，冲着她点了点头：“没事儿。”
“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了。
那姐姐看着他点头却又说没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果真是青春的模样，估计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凌然回到门内，从对话框里输了一排字：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来？
他想了想，又删了些觉得没必要的字，变成：怎么了？
嗯，这样他才觉得没问题，于是点击了发送。
谁知另一边的陈柚看到他的笑意，倒是觉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
陈柚：什么怎么了？我让你等下我，有点事。
凌然继续问：什么事？比你的补习计划还要重要。
陈柚：厨房的水龙头坏了，漏了一地的水，我正在修理。
凌然：你会修？知道怎么修？
陈柚：我试试应该可以。
陈柚给他发了张照片，水龙头往上喷着水，就像一个小型喷泉，地板上已经积了不少水，大概能把脚踝给淹没的样子。
水龙头就这么向上喷水，也不知道是水龙头有问题，还是连接的水管裂开了缝，陈柚把情况跟他简单地说了下。
凌然：赶紧从厨房出来，我上来看看。
陈柚把手机揣在了兜里，完全没注意到这条消息，正专心地找水龙头漏水的原因，要是不尽快解决的话，水势很有可能蔓延到她的卧室。
她螺丝刀拧，用毛巾堵，没有屁点用处，反而还嗞了她一身的自来水，陈柚抹了把脸，全是水，刘海也被打湿贴在了脑门儿上，可以说这是穿进来碰到过最倒霉的事情。
突然，她听到门口有人在拍门，很重的那种，陈柚走出去才又听到凌然在叫她。
陈柚低头瞅了眼自己，狼狈不堪，没办法，她胡乱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满脸笑容地打开了门，微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凌然看见她有些小吃惊，随即进门，“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淹死。”
客厅和走廊上只有一点水渍，陈柚全身几乎被打湿了大半，看她还有些无助的样子。
凌然搭上她的肩，把她朝卧室那边使唤：“这么冷的天气，你赶紧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