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看了眼李邈尘，发现他正瞪着自己，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玩游戏的欲望。陆延直接把陈柚的照片点了保存，还说：“照片呢，我替你保存了，我知道你想这么做又不太好意思，所以我代劳了，不用谢。”
一巴掌呼过去，李邈尘眼疾手快抢过了手机，护在手里像护着只小鸡仔，“你笑个屁，不用你多此一举！！”
陆延也不生气，凑近了他，直截了当地问：“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李邈尘翻了个白眼，突然又觉得不大对劲，反问他：“你觉得我喜欢她？？”
这人怎么跟个弱智似的，陆延哼了一声：“然哥给你发照片来就说明人家都发现了，你自己竟然没发现？”
“我为什么要发现？！”
李邈尘的语气像个小孩子似的，在这儿跟他争论。
“你知道他俩在深夜单独相处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陆延继续提点他：“是不是觉得瞳孔皱缩，一瞬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然后就怪你然哥卑鄙无耻了？”
李邈尘愣了愣神，不情愿地点头：“是……有那么一点儿吧，可是……”
“可是个屁。”陆延拿着茶杯喝了口茶，像个老者似的继续说：“陈柚妹子又乖巧又漂亮，人也挺好的，你喜欢人家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很正常。”
李邈尘突然抓住他的手，瞪大了眼睛点头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她多可爱啊。”
陆延点了点头，突然阴笑着说：“你喜欢人家，那说不定你然哥也喜欢人家呢？你到时候要咋办。”
“那怎么可能，老凌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说着说着，李邈尘自己也不太确定了，陈柚转学来之前他倒是挺肯定的，转学后好像有了那么点变化。
陆延上学期听他说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你是说你们班吴映之吧，我见过她，我觉得没有陈柚妹子好看唉，有点自卑的感觉。”
李邈尘点了点头，笑的略显花痴：“吴映之的确没有陈妹好看。”
陆延啧了一声，推了推他的胳膊：“问你呢，你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邈尘有些不耐烦。
“然哥和陈妹，你选谁？”
李邈尘还真思考了那么几秒，才发现自己差点被被套了进去，“你小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八婆吗？！”
一巴掌拍过去，又说：“我告诉你，没有这种可能，你也不要去想！”他踉跄几步站起身，差点没站稳的说：“我今天得回去了，下次再来你家玩游戏，记得把你的技术练好点儿，就你这水平太菜了，浪费这么好的游戏机。”
陆延微微一笑：“你真的要走？不是说好了住我家的吗，太不够义气了吧。”
李邈尘几下收拾好东西往外面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说：“我说了下次来，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好好好，你赶紧走，我还懒得伺候你。”
快十点的大马路上车流量比较少，李邈尘随便喊了辆车，照这个速度半个小时后就能到三笠小区。
路上他一直心不在焉的，刚才陆延的问题就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整的他内心烦躁不堪。
老凌和陈妹两个人他都觉得重要，傻子才做选择。
半个小时后，他从小区门口下车，迅速上了楼，在门口犹豫了一番才摁响了门铃。
很快，有人来开门了。
开门的人是老凌，他看见门口的人先是有点惊讶，然后哼笑出了声，“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要去陆延家里过夜吗，游戏打的挺欢的？”
李邈尘扶住门框喘了口气，随后径直往客厅里走，照片里的桌子还摆在那地方，陈柚却已经不在了。
“别看了，你陈妹回家了。”凌然淡淡地说。
桌上还放着古文的练习题，上面黑字和红字相辅相成，看来陈柚已经帮他辅导过了。
“谁问你了？我这不是看你一个人挺寂寞的，所以赶着回来了，况且陆延那人的技术不行，跟他玩游戏浪费我的时间。”
李邈尘解释完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视线在木桌上停留片刻，又去顺手打开了电视。
凌然过去坐旁边，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生气了吧？”
问这话的人是凌然，语气中还带着点嘲笑的意味。
李邈尘假装不明所以，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凌然拿出聊天记录给他看，“这是谁在说我卑鄙？？”
“是我。”李邈尘狡辩道：“打错字了，谁让你在我游戏玩儿的正嗨的时候打扰我，情有可原。”
“那你继续玩啊，就该沉在你的游戏里！”
李邈尘郑重地跟他说：“老凌，我作为你的死党，你应该随时对我敞开家门，别管我啥时候回来啊。”
一个抱枕扔了过去，凌然说：“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那我不还是你的死党么，你的就是我的，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凌然懒得跟他扯，把语文卷子拿在手里，进书房前跟他说：“你去趟浴室，别不干不净的进我家卧室。”
刚才在陆延家吃了零食和酒，现在李邈尘的衣服上沾着薯片残渣，周深都萦绕着一股酒气，他闻了闻自己，不开心地说：“老凌！你居然嫌弃我？”
回应他的是“啪”的一下关门声，李邈尘紧接着去开门，结果发现从里面锁住了，他敲门大喊：“老凌，你早点歇着吧！”
没有声音回复，他又喊：“你说说你成天对着电脑得了吗？那画是有多大的魅力你能跟它在一起一个通宵？！平时我都懒得说你，这马上要考试了，我陈妹没告诉过你要好好把精力放学习上？”
李邈尘一说就停不下来，两分钟后，在他的一番嘴炮攻击后，“咔嚓”一声，门终于被打开。
凌然只开了条缝隙，脸色在昏暗的房间内显得更加阴沉，“要睡你自己去睡，再吵我你就别想睡了。”
门又被“啪嗒”一声关上，就给李邈尘的只有一面冷冰冰的门墙。
算了，为了自己的睡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爱干嘛干嘛，他决定懒得去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