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话来得莫名其妙,说出的话也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宋晚晚的指尖点上了手机,回播过去后,冰冷的系统音提示那是一个空号。
“国外的电话,”宋蔺说:“找不到他的。”
陆平鹤抹了一把脸,也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刚刚吴叔说什么祭日,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是九月二十三,”宋晚晚看了看日历,“是什么很不寻常的日子吗?”
不是林家什么人的生日,也不是陆家什么人的祭日。
“不寻常?”
陆平鹤低头想了想,拿出手机开始翻找。
几分钟之后,他将手机送到了宋晚晚面前。
“你看看这个。”
这是一个人的生卒年月,而这个人,宋晚晚还十分熟悉。
陶孟,生于二月十二,死于九月二十三。
“这是什么人?”
宋蔺不认识,可看宋晚晚惊愕的神情,隐约觉得这人恐怕不简单。
“以前我知道他是什么人,”宋晚晚说:“可现在我不知道了。”
当天晚上宋晚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心口被一个重物压制,闷闷的透不过气。
行过来时,看见了小煤球趴在自己的心口上呼呼大睡。
房间门被打开了一角,书房的门没有关严,而是微微的掩盖着,宋晚晚将小煤球抱在怀中,正要去找宋蔺告状,还么走近,听见书房里传出的对话。
“老K说,林家弄了很多瑞士军刀进国门,如果明天林家想要对我们动手怎么办?”陆平鹤有些烦躁。
“这不是在国外,”宋蔺说:“就算他们弄得到刀,也不敢拿出来用。”
陆平鹤有些激动:“林家人就是一群疯子,你能够理解疯子的思维吗!”
宋蔺没说话,房间里一时寂静。
宋晚晚贴在墙边上想,她不能。
“那就看看明天他们想要做什么吧,但如果真的如同你猜测的,林扶桓和陶孟之间的关系,明天他们应该是不会动手的。”
“别拿你的正常思维去揣测这群神经病,”陆平鹤冷声反驳,“我倒是希望明天能够晚点来。”
然而九月二十三日如期而来,没有因为陆平鹤的希望停止前来的步伐。
宋晚晚在脖子上用了遮瑕膏,遮住了青紫色的痕迹。
餐厅里面只有宋蔺一个人在吃饭,听见宋晚晚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将一被牛奶推到过来。
“陆平鹤呢?”宋晚晚坐下后四处打量。
“在这呢。”
陆平鹤穿着一身T恤休闲装,靠在浴室门边,懒洋洋的说:“洗个澡你也找我。”
“是啊,是啊,”宋娃娃咬了一口三明治,“我离不开你的嘛。”
肉麻又恶心。
陆平鹤搓了搓手臂。
他坐下后,餐桌上言归正传。
“吴叔今天一早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让我一定帮他把女儿找到。”
陆平鹤的话一说完,宋晚晚就将三明治扔回了餐盘。
一大早的就被倒了胃口。
晦气。
“你答应了?”
宋蔺头也不抬的反问。
“我想了想,”陆平鹤察觉到了宋晚晚冰凉的视线,耸了耸肩,笑道:“于是我报警了。”
这还差不多。
宋晚晚心里想,这本就不是他们应该管的事情。
况且吴叔说他女儿无辜,那自己就不无辜了吗。
莫名其妙的被人绑在了椅子上,面临着被烧死的威胁,被人救下后还失去了救命恩人的记忆。
一颗被剥好的的茶叶蛋,被叉子挑到了宋晚晚的餐盘里,陆平鹤说:“等一会儿你在家里休息,我和大哥出去一趟。”
“你们去哪儿?”
“去办一点事,很快就回来。”
宋蔺终于抬眼看向了妹妹,毫不客气的将茶叶蛋叉走。
“孕妇少吃这个。”
宋晚晚看向宋蔺手边那颗没有被剥开的茶叶蛋:“……”
她合理怀疑,就是宋蔺自己想吃,但是懒得剥壳。
吃完了早饭,宋晚晚和被关在笼子里,因为早起时乱撒尿而被禁闭的小煤球对视,听了一会儿新闻报道后,也打算出门去。
虽然现在退居二线,但她身上还依旧挂着几个公司总裁的名头,偶尔也要露面,走一个场合。
想到露面,她忽然想起钟程的那个公司,他是百分之百的控股人,如果公司的人知道他出事,顷刻间就会分不离析。
早知道就在钟程让她签入股协议的时候,毫不拒绝的就签字了。
拿手手机看股市,宋晚晚特意关注了钟程那个信息科技公司的股市走向,依旧不徐不疾,丝毫没有因为钟程出事而暴跌。
这是个奇怪的现象。
宋晚晚揉了揉眼,心想这应该是小公司的缘故,如果现在她出事或者宋父出事,那么宋氏会立马动荡。
想到这里,宋晚晚红着眼圈长出了一口气,拉开了门走出去。
刚出公寓大楼没几步,一声清脆的小宋总,叫住了宋晚晚。
她回头一看,穿着高领毛衣的陶孟,绞着一双手走到了宋晚晚面前。
“陶小姐有什么事吗?”宋晚晚语气不愉的问道。
“没什么事,正好遇见了小宋总,”陶梦仿佛是没听出来宋晚晚话里的不满,甚至还走上前,和宋晚晚并肩而行,“那天我和爷爷走得着急,没有对小宋总打招呼。”
“也不必特意打招呼,”宋晚晚刻意的和她保持距离,“我们本来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没有什么好说的呢?小宋总难道就不想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陶梦也不追上这一点刻意的距离,优哉游哉地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还真的不稀罕知道。”
“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是我大奶奶逝世二十五周年的纪念日,也是我整容成为她那副模样的第五年。”
陶梦这番话让宋晚晚停下了脚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个意思啊,”陶梦捋了捋耳边的青丝,笑容苦涩,“小宋总和我去一趟墓园吧,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宋晚晚低头思寸了一番。
“你叫我去我就去?”
“……”
陶梦大约是没料到,宋晚晚会这么回答,苦笑道:“那就算是我求你吧,看在我也是被人利用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