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这番话里面的怜惜。
甚至微挑眉头，有些嘲意。
林枫如同没看见宋晚晚的表情一样，英俊的脸上浮现悲伤。
“小欢不懂事，闹成了这个样子，是我管教无方。”
他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宋晚晚心知自己要是再说下去，那就有些得寸进尺，便什么也不说了。
“这件事是我错了，是我嫉妒小宋总，”安欢忽然垂头痛哭，“嫉妒小宋总这么优秀聪慧，哪里像我，从小就是一个穷苦人，还好遇见了您，这才把我从泥潭里面拽出来。”
说完，安欢抬眼，泪眼朦胧的看向林枫，“是我自己不中用，冲昏了头脑，您对我失望，我也对我自己很失望。”
宋晚晚心里止不住的泛鸡皮疙瘩。
这番话说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虽然恶心，但是这句话的效果却很好。
林枫稍有宽慰的点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只是这件事你还要和小宋总道歉。”
“是，”安欢颤巍巍地走到宋晚晚面前，泪眼婆娑地看向她，“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还请小宋总不要追究林先生。”
“你都说了，做错事的是你，我怎么可能还会再去追究林叔叔呢，只不过这一场好好的周年晚宴，闹成这个样子，有些可惜。”
宋晚晚就坡下驴。
得亏她刚刚机智，趁早录了音，要不然的话，这一波对线下来，她就是有驴也下不了坡。
“我听说在这种宴席上面闹出事来，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很不好，”赵悠握着话筒补刀，“林总，您可能过后拜一拜财神了。”
黑道拜关公，科考拜文曲，他们这些商贾之人，都是拜财神讨吉利。
林枫笑呵呵地对赵悠道谢：“虽然我不信这些，但还是多谢赵小姐提醒。”
赵悠冷哼一声，便把脸转开，宋晚晚知道，她不是真心实意的提醒林枫去拜财神，只不过是借机挖苦他。
这算是报了千年老茶叶的仇？
宋晚晚心里失笑，附和了几句后，便离开了这个会所。
再度离开时，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外面，几个穿白大褂的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
眼睛在一扫，竟然看见陆平鹤靠在一边，徐徐不急地抽着烟，咬着烟蒂对宋晚晚招了招手。
“你怎么在这儿？”
她记得刚刚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陆平鹤。
“我刚刚过来时，你正好回到会所里面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条裙子怎么脏成这个鬼样子，你是去泥地里打了个滚吗？”
陆平鹤略带嫌弃地打量着宋晚晚，被后者伸手拽着脑后小马尾，疼的呲牙咧嘴。
“疼疼疼，放一下放一下。”
“确实是在地上打了个滚，”宋晚晚松开手之后说道：“你来这是做什么？”
“我是过来找你的，”陆平鹤正了正衣服，“你还记得之前送给我的那段录音，信件上的香水味道和女人的尖笑声吗？”
宋晚晚点头，她还记得，因为这件事，她还骂了陆平鹤一顿。
“这个香水查出来了，是个高端货，没几个人手里有。”
“所以呢，你快给我说重点！”宋晚晚连声催促。
“拥有这种香水的人，除了你之外，就是林向燕和赵悠。”
宋晚晚一愣，眉心浮现疑惑：“然后呢？”
“当时赵悠在国外，而且赵家也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这件事又在国内的，就只有一个林向燕。
“可她现在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宋晚晚只觉得，如同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被冷风一吹，浑身冰凉。
她之前就觉得林向燕的死没有这么简单，现在又查出来这档子事，就算他们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把林向燕就地复活。
而这也恰恰坐实了，林向燕必定知道当年的种种细节！
那就证明了林家肯定知道！
宋晚晚几乎想要冲到会所里面，将林枫抓出来，询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家又知道多少事情真假。
“晚晚，你不要冲动。”陆平鹤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上，将车门打开后，示意她先进去坐着。
“不是我想冲动，这件事难道不就证明了林家知道当年的旧事吗！”
“虽然说这封信和录音是林向燕给我们的八九不离十，但是我和钟程在另一个调查方向发现，那里面女人的笑声，是属于另一个女人。”
宋晚晚更加疑惑：“什么意思？”
“把录音交给钟程去分析后，分析出来的音频用作对照，之后深入查访，你可能根本想不到，那个笑声是谁。”
宋晚晚着急的拧了拧他的胳膊：“那你倒是快说啊！”
“老太太年轻时，曾经有三个同门，其中一个是远在海外李家，另一个则是林老爷子，还有一个，是江城，一户姓陶的人家。”
宋晚晚不明白陆平鹤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件事，然而陆平鹤正说着，她也不好打断。
“而那个姓陶的人家，不是什么商业大户，只是一个平民小户，但是他们有一个女儿，和老太太一起拜上了师门。”
“等等，”宋晚晚忽然想起一件事，“外公曾经说过，外婆有一个同门师妹，心术不正，难道就是她？”
陆平鹤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份录音里面的笑声就是她，但是……”
他忽然停顿下来，仿佛在斟酌用词。
“但是什么？”
“但是她很早就死，在我父亲两岁那年，她就已经死了。”
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去了小二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在录音里面有她的笑声呢？
车厢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直到听见了远处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宋晚晚才缓缓问他。
“会不会是后来接的音轨？”
把之前的笑声接到这个录音的音轨里面来，造成一种假象。
“不是后来接的音轨，”陆平鹤肯定地说：“就是在当时，在当场。”
也就是说那个姓陶的女人其实并没有死，甚至还策划了一场，关于陆平鹤父母的谋杀案。
而有人专门把这些录了下来，发给了他们。
“那么发这个给我们的人，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告诉我们真相？”
宋晚晚自言自语的嘀咕，手机忽然响动，打开一看，是钟程打来的电话。
“之前杨青送你机械娃娃，我们拆开了，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录音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