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来的又抖又狠,姜淑云沉吟片刻,“我知道。”
她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道,将自己置身事外,可他偏偏要跳进这个坑里来。
“你竟然知道林枫要杀他,为什么不帮他?”
“你要我怎么帮他?让我去求林枫吗?”
姜淑云冷笑连连,“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林衡吗?”
“为了私生子继承呗。”宋晚晚断言。
“为了自己能够掌控林家。”许芷晴轻叹。
“为了……能让我出去不听这些秘事吗?”
家庭医生在中无奈叹气,偏偏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搭理他。
“在林枫的眼里,只有我姑姑姜容生的孩子,那才是他的孩子,别的人都只是一条命而已,林衡的命好,活到了现在。”
这番话里面的意思有些奇怪,宋晚晚忍不住愣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姜容没有死,还生了个孩子?”
难道说,就是那个姓安的男孩子?
虽然长得和林枫有些相似,但是怎么想也和姜容那张脸不搭,就更别提年龄了。
“我的意思是说,林衡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条贱命,这个世界上没有让他值得去爱的人。”
所以对他来说,林衡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
有些时候宋晚晚也觉得林衡可怜,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爹不疼妈不爱。
李红夏的手掌也微微蜷缩,扣在了膝盖上。
许芷晴深深叹息。
“当初,师兄已是私生子,”她说的师兄自然就是林扶桓,“师姐帮着他,助着他,一路让他回到了林家,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偏激,也养出了一个偏激的孩子。”
“我有个问题,”钟程忽然开口,“有两个人仿照着陶孟的脸整容,第二个陶檬,她是怎么死的?”
没有查到任何资料,也没有查到任何的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所有人的记忆都停留在了她离开阆城的那天。
就连记载上也没有记住他的详细去处,甚至就算是全国范围内搜索,也找不出来她。
凭空消失,人间蒸发。
“这你们问我?”
当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向了姜淑云时,她脸上又惊又疑,“那时候我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就算是他有记忆,那也是几岁的事情了,能记住就见的有鬼了。
“你突然问这个人干嘛?”宋晚晚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钟程说完,捏了捏宋晚晚的手,轻声细语的询问,“要不要去休息?”
“要,但是我还有个问题,”宋晚晚说道:“你是为什么想对我下药?”
这才是重中之重,而且这也是姜淑云一直没有回答的问题。
姜淑云低着头,宋晚晚接着说道:“就算是我中了药,你对我动手,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她如果在许家出事,大不了就是许宋陆三家闹起来,可最后也会重归于好。
再不然就是想把锅推给李红夏,利用宋家的手,断了李家回国的根本。
“李小姐,”姜淑云忽然笑起来,“你仔细的看过那张请帖吗?”
“请帖?”
李红夏连忙将请帖拿出来,请帖上盖着一个偌大的许字,金灿灿的,很是好看。
许芷晴接过一看,立马拧起眉头,“这画不对,不是今天的画。”
许家的请帖,是内外两层合成一幅画没错,这也是许家独树一枝的标志,但是请帖外的画是不一样的。
比如在许芷晴结婚时,他们用的情帖晚画着喜鹊闹枝,而这次的寿宴,则是画的蟠桃盛会。
虽然都有树枝,但完全不一样的寓意和图案。
“许婆婆,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送错了,还是说有人故意拿这东西冒充?”
“李小姐,你这是从哪拿到的?”
许芷晴望向李红夏,后者低头咳嗽了两声,“这是我家里人给我的。”
她怎么会知道请帖不对,只知道要过来赴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李红夏有又猛然咳嗽起来,许芷晴神色冷淡,“看起来,李小姐一早就被算计了。”
也就是宋晚晚的第二个猜测,李红夏是个背锅的。
“你什么时候算计上我的?”
李红夏因为咳嗽而脸色通红,姜淑云平淡的眉目微拢。
“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家里人。”
宋晚晚垂下眸子。
权力使人疯狂。
问完了姜淑云,许芷晴便叫人将她带走。
外面的宾客还在,依旧围绕宁老和宁宣凑趣打热闹。
没有人注意到,钟程和宋晚晚已经悄悄地上了楼。
小宣还在四处找找宋晚晚。
然而在楼上的房间里,宋晚晚瘫软在了床上,钟程给她揉着太阳穴。
“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想通的?”
“总觉得今天这些事,姜淑云说的有些避重就轻了。”
她不可能才知道这么一点。
“她说了陶梦的事,又说了林枫和姜容,可她自己在里面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只字未提。”
像是一个旁观者,可是参与到这些事里面的人,哪里有什么旁观者?
姜淑云肯定还留了一手。
许芷晴估计也看出来了,所以晚上只是把她带走,并没有说要移交警察处理。
“也不算没有收获,好歹也知道了林枫为什么要发疯。”
钟程在她耳边轻笑,轻轻的环住了宋晚晚的小腹。
“过两天我要离开一下。”
“离开?”
宋晚晚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扭头看向了他,眸子里满是不满,“你又要去哪儿?”
宋晚晚扭头的角度,正好将薄唇送到了他的面前,低头就能衔住。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我发现我一点都不知道你的事,”宋晚晚被亲到没有力气,无力地窝在钟程的怀中,“感觉你像是个穷鬼,但你好像又很有钱,说你不忙,可你又有时候忙的人都见不到。”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么忙了。”
钟程用力的抱着她,心跳交错,“钟鸣这段时间不安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国,想要在国外重新组建钟氏。”
“所以呢。”
“我怕他居心叵测,坏了我的名声,所以去收拾一下他。”
“哦,”宋晚晚绞着手指头说:“哥哥打弟弟是吧。”
“钟鸣不是我弟弟,”钟程咬了咬她的耳垂,“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啊?”
这又是一个什么伦理大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