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离开时,脸上虽然挂着浅浅的笑意,但宋晚晚觉得,他应该不会有多开心。
只有安欢,脸上浮现了极度的不满。
宋晚晚对此付之一笑,安欢爱怎样怎么样,气死也不归她埋。
整整一天,除了林枫和安欢带来的小插曲而外,公司里还算是平静。
下班时,宋晚晚收拾了东西离开,出门就看见了钟程的车。
走近一看却没有人在车里,正要给他打电话时,忽然听见了几声猫叫。
四处看去,钟程正站在她身后,而风衣中正趴着一团煤球,软软的看着她。
“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宋晚晚又惊又喜,连忙将这团小煤球抱过来。
小煤球也不害怕宋晚晚,甚至还十分亲昵地蹭了蹭她。
“朋友送的。”
钟程看着宋晚晚这样高兴,心里也满是欣喜。
其实这只猫不是朋友送的,而是他找朋友要的。
第一次看见这只猫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宋晚晚。
不只是小玫瑰,也是一只傲娇的猫,需要人顺着毛。
“这小家伙取名字了吗?”
“还没有,”钟程也伸手过去摸了摸这只猫的小脑袋,“你来取名字吧。”
这番话像是在产房外,父母在决定孩子名字。
宋晚晚微微红了脸,抱着这团小煤球坐进了车里。
“要不就叫煤球吧。”
小煤球抗议的喵了两声,宋晚晚一锤定音:“煤球挺好听的。”
她就是恶趣味。
小煤球脑袋冲向了钟程,苦苦的喵了几声后,听见钟程说:“是挺好听的,过几天就送去绝育吧。”
小煤球:“喵!”抗议!
然而在座的两个新晋铲屎官,根本就没有听懂他它的抗议,反倒是说起来今天发生的事。
“我这边拒绝了林枫,也不知道他会找谁来合作。”
“京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娱乐企业,也就这么几家,再说了,林家向来信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会在一根绳上吊死。”
“你好像对林家很熟悉。”宋晚晚忽然说道。
钟程咳嗽了一声,目不斜视地正视着车前方。
宋晚晚稍加思索后询问:“你是不是和林衡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钟程忍不住笑:“你在想些什么?”
“我只是觉得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知道林家的事?”
“我和林衡之间有一些生意往来,以前也接触过。”
最主要的,还是想要知道‘情敌’的状况,好方便他对症下药。
宋晚晚半信半疑,而怀中小煤球挠着她的衣服,喵了好几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它为什么一直在叫?”
“可能是饿了吧。”
“不是饿了……”
宋晚晚忽然十分无奈地把它举起来说:“它尿了。”
呲了她一身。
回到家之后,宋晚晚先将这只小煤球扔给了钟程,然后去换衣裳洗澡。
出来的时候头发上还滴着水,一面擦一面走到钟程身边蹲下,看着他给这只小煤球喂食物。
“你要不要试试?”
钟程将食物递给了宋晚晚,又拿过一张浴巾,裹着她头发的同时弯下腰,温柔的擦拭起来。
宋晚晚拿着猫条不知所措,直到煤球蹭了蹭她,她才反应过来,慢慢的喂给这猫。
刚刚洗完澡的人,身上满是香喷喷的气味,挑逗着钟程脑子里面的那根理智弦。
被水打湿的衣服贴在后背上,肩上轮廓若隐若现。
尤其是还有几点没有消除的印子。
钟程闭了闭眼,忽然将手里的浴巾扔到了沙发上。
宋晚晚觉得不对,回头一查看,猛地整个人就腾空而起。
小煤球歪着脑袋喵了几下,没懂为什么正在给它喂饭的铲屎官,忽然一下被人扛走。
然后开始近距离打架,企图夺取对方的呼吸,让对方认输。
“喵喵~”铲屎官们是在争夺它的喂养权吗?
……
入夜,宋晚晚有气无力的躺着,颤巍巍拧着钟程地手臂:“还有完没完了!”
钟程埋在她的肩窝里低喘:“没有。”
宋晚晚欲哭无泪,迎头撞向了钟程手臂上的那些伤痕。
这些伤痕像是活的一样,在宋晚晚的眼前游走移动,最后定格在了一块伤上面。
那是钟程为了救她,而被他母亲刺伤的伤口。
送完完略微失神的看着,轻轻地抚摸上去时,伤口像是活的似的,调皮的挪开。
她心里一紧,非要抓到这个小东西,蓦的被钟程抓住手。
“我带你去看花。”
宋晚晚嗓子眼忍不住迸出哭声:“不想看!”
然而钟程这次没由着她。
这个狗男人!大晚上的看什么花!
她明天就扔了那些破花!
直到小煤球开始试图越狱,才看见有人走到它面前,给它泡了一碗羊奶猫粮后,才进厨房一顿鼓捣。
不久之后,宋晚晚从楼上下来,浑身散发着水汽,蹲在它面前絮絮叨叨:“你知道你爸是谁吗?”
“喵?”谁啊?
“你爸是条狗。”
“喵。”这个铲屎官被打疯了。
煤球低着头吃饭,宋晚晚拖来一个坐垫,盘腿坐在它面前,心下一活动就戳了戳它的脑袋。
“特别狗,还会咬人的那种。”
煤球没理会她,脚步声也在她背后响起。
宋晚晚假装没听见:“你不能学他知道吗,你要做个乖孩子。”
“先吃饭吧。”
钟程附身在她耳边,将她从坐垫上一把抱起来,吓得宋晚晚连忙圈住了他的脖子。
“你家是这么叫人吃饭的吗!”
宋晚晚怒目而视,然而眼角萦染着胭脂红,这一眼根本没有杀伤力。
“是啊。”
钟程索性将人抱在怀里,坐在餐桌前面,亲手给她喂吃的。
“我自己有手!”
“但我想这样。”
钟程的眼里,满是让宋晚晚没办法拒绝的神色。
“你就这么喜欢抱着别人啊。”
“不喜欢。”
钟程搅了搅粥,神情温柔的送到她嘴边:“我只喜欢这么抱着你。”
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觉得满足。
宋晚晚猛地一瞬间,听见了自己的心重重跳了跳,像是打鼓一样,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连她刚刚想问的话都抛到九霄云外。
“钟程。”
“嗯?”
“要不要再看看花?”
“……”
煤球吃完了一碗羊奶泡粮,坐在猫窝里,舔着毛,看两个人类铲屎官又开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