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本定住的酒店后,宋晚晚对昨天晚上的阴影尚在,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去。
“我找了个新的地方休息,不会停电的那种。”
钟程凑过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们走吧。”
“那你不早说。”
宋晚晚放快了脚步往前,“我有点困了。”
不一会儿东西就收拾好,钟程领着她办了退房手续,去了他嘴里所谓的新的地方。
闹中取静的小区公寓。
“这是……”
“今天刚买下来的,”钟程将一把钥匙放在她手心里,“进去看看?”
宋晚晚看着这个钥匙上的房门号,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些五味杂陈。
“你说的今天办事,就是办这个事?”
“是。”
钟程直言不讳的回答,“以后你会在苏城和京城两地奔忙,有个住所会好很多。”
住所……
宋晚晚低头,缓缓平复嘴角因为他一句话而荡漾起来的笑意,找到并打开了这个公寓的门。
屋子里的设置齐全,比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灯光照耀下没有任何死角。
虽然看着比不上那些大型的别墅,但是安全感十足。
“只是简单布置了一下,有什么不满意,回头我们再慢慢布置。”
宋晚晚将这间公寓打量了一番,正要摇头说自己没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忽然发现了一个地方不对劲。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休息?”
“嗯,”钟程打量了一番屋子里外,“我等会儿出去住。”
“房子是你买的,你出去住不太合适。”
宋晚晚假装观赏头顶吊灯,不经意似的说:“反正现在买的都算是夫妻共同财产。”
钟程挑挑眉,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虽然比较折磨,但他甘之如饴。
屋子里有换洗衣服,宋晚晚简单的梳洗过后,对着这一张床开始犯难。
她不是没有和钟程同床过,还是她的黑历史。
宋晚晚黑着脸把被子分成两层。
钟程擦着头发走过来,正好看见宋晚晚弯着腰整理床。
腰身纤细,几乎能用手握住,起伏摇摆让人想入非非。
钟程心底发痒,捂着脸咳嗽了一声。
“你睡边上,不要越过这个枕头。”
宋晚晚说着,把一个枕头放到了她们两个人之间,“如果我要是越过了,你把我推回去。”
她说一句钟程应一声,最后这句话他嘴上应着,但心里求之不得。
然而宋晚晚晚上睡觉都十分规矩,临到天亮时,钟程没忍住,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抱着。
虽然这样格外折磨自己。
宋晚晚对此毫无知觉,甚至在醒过来之后还揉着眼问他是不是自己睡的不对。
“是啊,”钟程后背隐形的狐狸尾巴摇了摇,“我身上有伤,把你推不走。”
“啊,对不起。”
宋晚晚揉了揉眼睛,满脸歉意:“可能是我把你认成了陆平鹤。”
又是陆平鹤。
钟程木着脸:“你想他?”
“也不是。”
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了那天说肇事者这件事上。
可能是因为昨天签上了合约,没了牵挂,她潜意识里把这件事提起来。
宋晚晚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小腹一阵熟悉的疼痛。
往厕所一去,不出意外,她果然是大姨妈来了。
难怪昨天她这么暴躁。
恹恹的窝在沙发上,宋晚晚打开了手机,查询十几年前陆氏夫妇车祸案的肇事者。
电视上正在播放财经新闻,晓云企业彻底宣告破产,被陆平鹤强势收购了一部分之后,留给了其他人去抢。
这是京城里面的合作法则,没有人会将一个盘全都吃光,否则会成为众矢之的。
即使是陆家也不能。
不过有个耳熟的名字引起宋晚晚的关注:李氏。
李红夏的李。
“难道是为了白素?”
宋晚晚一边查手机,一边想,这大概就是她能找出来唯一的解释了。
要不然李氏怎么可能只吃一小部分?
十几年前的事情在现在的网络上鲜少有关联,宋晚晚只能从漫天的线索里面找到只言片语。
最后,终于找到肇事者父母,如今定居在苏城的夫妇消息,发给林衡之后不一会儿就得到回复。
这对夫妻就住在苏城的南半区,平日里都是靠做苦力维生,现在又有了一个女儿,已经上高中。
“你要去找他们吗?”
钟程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宋晚晚背后,吓得她差点就摔了手机。
“吓死我了你。”
宋晚晚捂着心口,“我想去找找他们。”
钟程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地方,又看了看宋晚晚:“你今天不舒服,晚上还要去画展。”
他想要劝宋晚晚不去。
“不行,”宋晚晚神色坚定,“这件事事关我家人,而且这也是我外公的心病。”
虽然陆老爷子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像是放下了这一切,但是他心里一直都记挂这件事。
曾经她还看见陆老爷子对着她外婆的照片擦泪,说他没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宋晚晚就想要将这件事扛起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钟程沉吟,“你在车上好好休息,我到了再叫你。”
“好。”
……
苏城的南半区,地面泥泞湿滑,房屋破旧,和整个苏城都格格不入。
住着的人也是鱼龙混杂,好几个小混混蹲在街头上打量来往人。
钟程牢牢的牵着她,踩着泥泞一步步往前。
“在这儿。”
他们停留在一间破旧的小卖铺前,看店的老妇正在木躺椅上摇扇子,对着墙上挂着的电视机嗑瓜子傻乐。
一点都不在意外面有人来。
“老板。”
宋晚晚敲了敲小卖铺的玻璃桌,老妇看了她一眼:“吃什么自己拿,价格上面有;烟只有软中,一整条不拆卖;汾酒七百一瓶,要我就给你拿货,自己找零。”
说完就继续看着电视综艺乐着,没一点动弹的意思。
宋晚晚依言从桌子上拿了两包零食,照着价格,把钱扔到旁边盒子里面,拉着钟程转身就走。
“你不是要问事情吗?”
钟程狐疑。
“已经问到了。”
尖锐的摩托车声音响起,几辆摩托车停在他们面前,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刚刚蹲在街头上打量来往诸人的小混混们。
“喂,”小混混轻佻的向宋晚晚吹了个口哨,“你男朋友长得挺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