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宋母终于肯挂断视频，兄妹两人齐齐地出了一口气。
屏幕熄灭之前，宋晚晚撇见了宋蔺的聊天对话框，钟程的头像一闪而过。
“喂，”宋晚晚选择放弃杀宋蔺的想法，掐住了他的脖子摇晃，“你和钟程是好友？”
宋蔺一愣，徐徐点头。
“之前加上的好友。”
“有多早？”
“就是现在睡觉的时间这么早。”
宋蔺板着她的肩往后转，“孕妇要早点睡觉，而且明天早上八点开始开会。”
宋晚晚翻了个偌大的白眼，拉长了声调，“知道了。”
她敢断定宋蔺肯定在弄鬼，但是不知道，弄的是什么鬼。
等卧室的门关上，宋蔺敲了一会儿键盘，将手机打开，点进了宋晚晚看见的头像聊天框。
最近的聊天记录是在刚刚吃饭时，对方发来的一句话。
钟程：“离傅家人远一点，尤其是傅启。”
……
次日一早，宋晚晚六点半就醒来，在主卧厕所吐了一阵后，有气无力的抱着热水坐在沙发上。
冬天到了，昼短夜长，从落地窗往下看，整个苏城都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路灯在工作。
她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宋蔺出来时，还把她吓了一跳。
“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宋蔺的声音里还带着丝丝睡意，揉了揉脸，表情竟然有些生动。
宋晚晚把空杯子放在了桌上，也揉了揉脸。
“认床，睡不着。”
“哦。”
宋蔺睡眼惺忪的进了厕所，十来分钟之后就收拾整齐，整张脸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
吃过早饭后，一辆车将他们送到了苏城北区。
宋蔺签字后，便和宋晚晚一起进了大会场，照着邀请函上的字数，找到了座椅。
就在正中央，左右都是人。
傅启就在宋蔺的背后。
“宋哥！真巧！”
傅启拍了拍他的肩头，十分兴奋的凑过小脑袋，“我听说，他们邀请了一个基因工程学者前来演讲，说不定听了这个演讲，咱们就能够突破眼前的瓶颈了。”
“瓶颈？”
宋晚晚听了半耳朵，也凑过脑袋去问：“你们遇见什么困难了吗？”
“对啊，”傅启笑道：“有一个很大的困难，卡了我们大半个月了。”
“可你们的工程不是因为泄密被停了吗？”
“嗯？”
傅启眨了眨眼，青年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笑意，“这个可不是科技院的工程，小姐姐。”
意思就是，宋蔺和傅启，在外单干。
“你们这是做什么研究？”
宋蔺摁了一下宋晚晚的头，“秘密。”
呵，还学会吊胃口了。
宋晚晚抱着手，不再理会宋蔺，抬头望向了灯光聚集的地方，傅启感慨，“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哪里像我和我哥，整天相杀。”
想了想昨天晚上餐厅里，傅启挑灯拨火的行为，宋晚晚决定不告诉他，为什么他们会兄弟‘相杀’。
不一会儿，场子座位便坐满了人，主持人上台，说了一堆的话后，便迎上了几个各领域相关的人，开始了今天一上午的演讲。
这些东西对于宋晚来说，并不十分有趣，只是能够听出来，他们所针对的目的。
给各领域拉投资。
宋晚晚记下了两个比较感兴趣的东西，在短暂的休息时，盘算起来了优劣。
休息结束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演讲。
这一轮演讲者，就是基因工程学者，提出了基因工程在未来，能否重组成为新的生命个体。
全场哗然。
有人提问，这和克隆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克隆，我的意思是，重组了整个人的基因，使其整个身体的细胞基因重组，成为另一个人，亦或者返老还童。”
这简直就是一个科幻设定。
宋晚晚撑着脸直吸气，这太疯狂了，难怪都说科学家就是个疯子。
“您这样的设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有人站起来大声反驳，而那个学者却微微一笑
“你们不懂，在很多年前，我真的见到过这种人，他就在我面前，他拥有他自己所有的记忆，可他的身体，却显示他不是他，他的细胞在显微镜下面不断的分裂，融合，杂糅，形成了一条新的基因链。”
这学者说的真挚诚恳，宋晚晚觉得自己要不是在这时候听见，在大马路上遇见，铁定会直接打个120送走。
“您的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成功！”
这话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宋晚晚侧首询问宋蔺，“你觉得呢？”
“万事万物皆有可能。”宋蔺神色平和，宋晚晚默默的将他归于了疯子。
跳级跳太快的后果。
傅启倒是很感兴趣，只是又觉得有些可惜。
“这个想法和咱们的想法根本不沾边啊”
“你们想要做什么？”宋晚晚小声询问。
“我们原本以为他的演讲会是如何不用母体，培育出一个可使用的肝脏，以减轻尿毒症患者的痛苦。”
宋晚晚眼中惊了惊，没想到宋蔺和傅启的想法，竟然是推动医学进步？
“你们做了这么伟大的事情。”她有些感动。
“啊，”傅启挠了挠后脑勺，“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点什么，我们的想法是培育出一个可食用的鹅肝，但是一直没成功。”
宋晚晚：“……”
让她把刚刚扔出去的感动收回来！
“你们两个就这么想吃吗？”
“没有，”宋蔺低着头说：“主要是想申请一下专利，然后卖出去赚钱。”
“……”
这是个傻白甜吗？这分明就是一个资本家啊！
宋晚晚捂着半边脸，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他们这两人。
这会儿的人们，都还在对基因学者的演讲发表意见，不知道从哪传来了拍手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找那个拍手声，就连在台子上的人也在四处打量。
左下角站起来一个男人，不徐不急地拍着手。
“我觉得这完全就有可能实现，”他说：“您的这一份演讲，能够推动整个科技的大发展。”
这声音，宋晚晚耳熟的不能再耳熟，主持人也适当的拿起来话筒。
“多谢林枫先生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