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这种仪器，用起来有些冒险。
“你确定这样做出来的回忆，能当成证据吗？”
陆平鹤满脸笃定，“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大哥吗？”
宋晚晚抱着书沉吟片刻。
“我倒是挺相信大哥的，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太相信呢。”
陆平鹤皮笑就不笑地挂断了电话。
就很气人。
宋晚晚在电话这头笑了一会儿，他其实还蛮期待这个仪器的使用。
能够看见当时情况，也许能够看见，钟程为什么会在救了她之后，选择密而不告。
想到这里，宋晚晚便给钟程打了个视频电话，然而连打了三个都没有接。
宋晚晚：“你在干嘛？”
然而这个消息并没有被回复，反而是另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李红夏邀请她，明天去参加画展，地点就在姜致的原设定处，为期半个月，正好把姜致的画展卡掉。
“动作还挺快嘛。”
宋晚晚抱着枕头犯困，想了想自己才告诉她这件事几天，李家就迅速抢走。
就像是菟丝花一样，一旦得到了生的希望，就开始用力生长，挤掉别人的生命源。
钟程终于回复了消息，很简短的一条语音。
“你先睡觉，我有点事在忙。”
语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宋晚晚发了一个好字，想了半天又发了一个，注意休息和想你了，便自顾自的去睡觉。
现在她发这些肉麻的话已经毫不脸红。
大洋彼岸的钟程看见了这条消息，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我说你这个人，过来办事也不忘记谈情说爱吗？”
刀疤脸满脸鄙夷，“咱们现在可是在生死线上啊。”
钟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在生死线上，我没有在，刀的下落呢？”
“今天凌晨，有一批已经运到了你们国内。”
刀疤脸翻了个白眼，“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
……
李家的展会举办在临江水岸，正好又是艳阳天，临江水岸的展览馆将天窗打开。
阳光洒在整个展览厅里面，给一些可以接受光照的画，镀上一层金光闪闪。
李红夏特意穿了一身应景的蓝色束腰旗袍短裙，弄着一条同色的披肩，对来往的宾客互相应酬说话。
看见宋晚晚过来，连忙上前接待，又探头探脑的看她的背后。
“钟少呢，他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
还是在犯花痴。
宋晚晚抄着手臂，“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惦记人家老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红夏毫不脸红，趾高气扬道：“虽然钟少不喜欢我，但是我喜欢看他那张脸，你能把我怎么样？”
听听这是什么歪理。
宋晚晚懒的理会她，墨镜下的眼睛翻了个白眼，咬着棒棒糖就进了展会。
“哎，我说你啊，”李红夏没看见钟程也便作罢，跟在宋晚晚的身后进门，“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展会，高跟鞋都不穿？”
宋晚晚衬衫长裤加驼色风衣，脚下穿着一双运动鞋，和场里面穿高跟鞋的女人们完全不搭。
“我爱穿什么穿什么，你话怎么这么多？”
宋晚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把这个事情给了李红夏，是个不怎么明智的决定。
“切，我还以为你怀孕了，所以才穿这种鞋。”
李红夏歪头，一脸不屑。
宋晚晚有些心虚，心说李红夏倒是挺了解的。
两人正说话间，一路走到了一副长卷前。
这幅长卷画了春夏秋冬四个景色，过度自然，灵气十足。
“这可是我爷爷亲手画的，他听说能在京城办画展，特意让我把这幅画拿过来。”
李红夏得意的声音在宋晚晚耳边响起，她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冷哼声从身后传来。
“这幅画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多高级呢！”
说话的是个男人，宋晚晚转头一看，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子。
姜淑云。
“哟，这不是姜大师吗。”
李红夏立马皮笑肉不笑地反呛回去，“听说最近家里面破财了呀，破财好啊，破财免灾啊，不过背靠着林家，破了点财也无所谓吧。”
姜致的脸色变了又变，抬手点了点李红夏和宋晚晚。
“卑鄙小人！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恶心！一点也没有文人风骨！”
宋晚晚推了推墨镜，“确实没有，古人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们是女子又是小人，要什么文人风骨？”
一席话把姜致怼的面红耳赤，李红夏在旁边噗嗤笑出声。
姜淑云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冲着李红夏笑道：“我们也是来参观的，正好也想要采访一下李小姐。”
李红夏拨了拨耳环，“有什么好采访的？”
“听说李小姐本来没有在京城举办画展的资格，后来求了小宋总，便获得了这个资格，是真的吗？”
姜淑云一句话就拖了两个人下水，表情十分诚恳，仿佛就是寻常的闲谈。
姜致的神情玩味起来，得意的看向她们。
“你要是用求这个字，就只能证明你的功课不够足，”宋晚晚笑道：“这个地方，只要是人，就能够去争取，争取不过，那就是他自己不足，为什么要责怪人家优秀呢？”
含沙射影的说，姜致不好。
听出来话外音的姜致顿时暴怒，又不好发泄出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们两眼，转身离开。
姜淑云也跟着离开，低头和姜致说着什么，眼睛时不时的往她们身上瞥。
“这两个人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李红夏评价道：“难怪林衡这么讨厌他们。”
“林衡？”
“对啊，”李红夏理所当然的说：“你不知道吗？”
“知道倒是知道，”宋晚晚再度推了推墨镜，“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前段时间和林家接触的时候，就是和林衡接触的。”
李红夏飞快地说完这句话，指着另一边的画作，让宋晚晚去看去夸。
“李小姐，”宋晚晚不为所动，“我们刚刚就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李红霞：“……那你就给我再去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