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愿意说自己的儿子将来怕是和太监差不多了？
他会想到之前萧漓说这可能就是他们家之前伤了太多女胎的报应。
以前他觉得这理由荒谬得很，但现在他觉得可能就是真的吧。
“可您有没有想过，那萧漓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她也许个版本就是个女人？”
“你说什么？”
岳氏自信地说：“我觉得那萧漓的身份有假！”
“这可不能胡说！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到了你这就成了女人？你要知道咱们家是不可能有女娃娃的！”
“那您有没有想过，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家里不能有女娃娃，所以才有了这样一出闹剧？”
“你的意思是秦氏……”萧洪业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还不了接秦氏吗？秦氏的胆子这么小，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而且就算她真能做出来，那也不可能成功隐瞒了这么多年啊！”
“那您可能太小瞧秦氏了。都说这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虽然秦氏平时看上去胆子很小，但这也不代表她不会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冒险这么一次，而且这冒险也很值得不是吗？”
岳氏这段时间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她愈发觉得萧漓的身份可疑。
“这么多年一个萧漓一直在咱们身边来来回回地闲逛，可是竟然都没人发现他是个女人？难道我们的眼睛都瞎了？”
“那萧漓生出来就只是个庶子，谁也不会太在意一个庶子的。”岳氏撇嘴，“而且当初照顾萧漓的人也都是秦氏自己的人，她们当然会向着秦氏，帮着一起隐瞒。再后来我就怀了萧奇，大家的心思自然在我的身上，也不会再多去关注秦氏了。”
萧洪业摇头：“不，我还是觉得这不可能。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咱们家呢？”
“老爷，我看您还是先别把话说得这么笃定。您与其这么笃定这肯定不是真的，倒不如想想，如果这是真的，那您打算怎么处理？”
萧洪业的脸色可不是一般的难看。
“怎么处理？你说怎么处理？你都能想出这种假设，就说明你心里已经有处理方法了吧？”
“这我可不能处理。我只是个嫡母，您才是一家之主。这家里的规矩是祖上定下来的，到底该是如何，那还是要看您的意思。”
萧洪业深吸一口气说：“萧漓已经不是个孩子了，难不成真的要杀了？”
“这可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然您还能有其他更好的想法吗？”岳氏反问。
萧洪业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脑袋都是懵的。
“不过如果您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妾身也有个主意。”
“你说。”
“那就是让萧漓净身出户。只要她离开了萧家，不再是萧家的人，自然就没有这种困扰。从今以后她想当男人还是想当女人，也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不行！”萧洪业毫不犹豫地否定了。
“为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吗？咱们萧家现在都是因为萧漓才这么有名气，甚至连敬王都来亲自拜访，来讨好咱们。虽然你不愿意听这话，但现实就是咱们确实是沾了萧漓的光。不然如果萧奇也能有这出息，我又怎么会这样说？”
“您这是在嫌弃萧奇吗？”岳氏不满地说，“可萧奇再怎么样也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更不是女人扮的！”
“如果萧漓真的是个女人，那萧奇一个男人甚至都不如一个女人有作为，你觉得这值得高兴吗？”
岳氏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行吧。所以您现在宁可背叛祖宗，都不愿意让一个萧漓净身出户，可见您是真的很欣赏他。但就算如此，也一样不能否认她确实身份造假！”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现在还不能确定呢！”
“好啊，既然您这么说，那不如就让萧漓回来，然后咱们看看他到底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你这么做是不是也太……”
“我是这个家的主母，既然有些事您这个一家之主不愿意做，那就只能由我来出手了。”
萧洪业还是想阻止，他不愿意这件事闹大，但岳氏似乎已经铁了心，非得把这件事搞清楚。
萧洪业只能又去找了秦氏。
秦氏看到萧洪业也觉得很诧异，毕竟她这个丈夫已经很久没来看过她了。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个很严重的事要和你商量，也是想问问你到底情况如何，算是向你求证吧。”
看萧洪业这么认真的样子，秦氏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老爷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不必这么客气。”
“萧漓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秦氏一愣，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在桌子上，水都洒了出来。
秦氏什么都还没说，但光是看她现在的反应，似乎就已经证实了岳氏说的话。
“所以你真的骗了我？”
萧洪业抓住秦氏的手腕，瞪着眼睛质问道：“你怎么敢啊？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你知道你隐瞒了什么吗？你这是连老祖宗都敢骗啊！”
“这是谁和您说的？”
“没有人跟我说，是萧漓最近行为举止实在太诡异，我才想到这一点的！”
“是吗？”秦氏苦笑道，“您是萧漓的父亲，这么多年您都没察觉到这一点，现在竟然突然想到了？”
“你，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是啊，我就是在责怪您。如果这是真的，就算我有问题，那您难道就没问题了？不管是萧漓还是萧徹，他们刚出生的时候您对他们都非常敷衍，甚至连抱都不太愿意抱。是您自己忽略了孩子的成长，也没关注过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你可不要过分！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你怎么又把责任推我了？就算我是真的忽略了他的成长，但也不意味着你就能欺骗我！”
“您说的对。只不过就算我有错，您也一样好不到哪儿去罢了。”
“所以你承认萧漓是个女子了？”
“就算我不承认，您心里不是也有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