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装？”萧漓摇了摇头，“你就没想过我可能本来就是个女人？”
“你是个女人？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个女人？”祁剑用嘲笑的语气说，“你要是个女人，那皇帝……陛下，岂不是眼神不好？竟然封了一个女人做宁安王！”
“陛下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萧家是不能有女儿的，但凡生了女儿就要被处置了，根本没有活路。当初我娘为了保我一条命，把我当儿子一样养着，就连我爹都不知道我是女儿身。”
祁剑抿着唇，这一点他之前也想过了，不过对于萧漓的身份，他还是很难接受。
“你既然是宁安王，那你为什么在我面前演戏？皇帝不知道你是女人，那他为什么把你许配给太子？”
“是因为陛下对太子不满，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想打击太子。实际上皇帝就是想给他找个男人赐婚，然后就找到了我。”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别人？”
“因为我生来女相。”萧漓冷笑，“说来很可笑是吧？我本来就是个女人，当然长得像女的。不过这也是皇帝给我的交换条件，只要我愿意嫁给太子，他就封我为宁安王。我觉得一场婚姻换一个身份，其实还是很划算的。”
祁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的确没骗过你。你所看到的那些我和太子相处的日常也的的确确都是我们的生活状态，我赢想了黎棠的发展，但我却借着这个就会平步青云，黎棠恨极了我。”
祁剑有些犹豫地看着她。
“那黎棠知道你是个女人吗？”
萧漓耸肩说：“当然不知道。他现在烦我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更何况你说的这个只有我们发生亲密关系之后，他才有可能知道。但是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男人，他怎么可能和我发生什么？”
祁剑抿了抿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比他更早知道这件事，我还以为会是黎棠先来质问我，这确实让我很意外。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就是事实，你知道就知道了。不过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你不希望我把你是女人这件事说出去？”
“确切地说，我不希望你把我就是宁安王的事说出去。这是个秘密，是个天大的秘密。如果这件事闹大了。我父亲那边不会饶了我，陛下那边更别说了。总而言之，除非你真的想让我……”
“我不想害死你。”祁剑打断了萧漓的话，“我以为你之前一直在骗我，我没想到原来你也是有苦衷的。”
“所以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祁剑颔首道：“我相信你。回想去你和黎棠之间的相处，我也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萧漓苦笑着说：“能得到你的信任，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为什么不走呢？你一定要在这里过这种生活？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当然有，我的身份就是意义。”萧漓坚定地说，“我现在已经是宁安王了，我的身份地位仅次于太子，这还不够吗？”
“我不觉得这是你一定要得到的。你是个女人，你可以找一个心爱的人，然后和那个人成亲，在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那又怎么样？我是萧家的女儿，我是谁家的女儿都好，但唯独不能是萧家的女儿！”
“可是你这样是欺君之罪！如果到时候陛下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觉得他能饶过你吗？”
“但是我一定要让我的父亲知道，虽然我是个女子，但我做得要比萧家的所有男人都好！”萧漓低吼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在想什么。”
“我虽然不是你，但我不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
“糟蹋？我糟蹋什么了？我是个男人，嫁给黎棠我也不亏。不就是男人嫁给男人么？黎棠喜欢的是女人，这不刚好么？反正他也不会碰我，我一辈子都是安全的！”
“可我觉得在那之前他可能就先把你给杀了。”
“你放心吧。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既然都已经是宁安王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吃素的吧？”
“我不了解你……”
“你了不了解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和黎棠真的打起来，他未必能打得过我。”
“可是之前我就看到你浑身是伤，如果你真的打得过他，你又怎么可能伤成那个样子？”
“那是因为我不想打。”萧漓撇嘴，“我还不屑和黎棠动武。更何况我现在其实还需要依赖他，如果我就这样和他打起来，对我自己也没好处。”
“都这样了，你还能想这么多？我可真是佩服你。”
“祁公子客气了。”
“那你之前一会儿变成另一个样子也是在跟我演戏？还是在跟黎棠演戏？”
“是我在跟黎棠演戏。黎棠现在最见不得的就是我好，如果我装出一副发疯的样子，他就会对我放松警惕。他恨我我也能理解，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着他报复我吧？他看在我是个疯子的份儿上也不会接近我，反而对我好。”
“你对自己真狠。”祁剑放软了声音说，“我很佩服你。如果换做是我，我绝对做不了你这样……陛下封你为宁安王也合情合理。”
“就因为我装疯卖傻？”
“不，是因为你可以为了达成目标什么都不在乎。”
萧漓笑了笑说：“那我就多谢你的夸奖了。对了，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那你父亲是不是也知道了？”
“不，我父亲还不知道。是我在偶然看到你的画像之后有了怀疑，然后才来找你问个清楚。这件事现在除了我，谁都不知道。”
“谢谢你。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继续帮我保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期望，如果你不愿意，我确实也不能说什么。”萧漓低下头，显得非常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