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萧漓盯着黎棠问。
“当然是真的。”
萧漓摸了摸下巴。
“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说了吧?之前不就提过吗?”
“之前你是随口一提,谁都没当真呢。不过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到时候正式办个拜干爹的礼,那你可就真是他干爹了。”
“好啊,虽然我觉得没区别,不过你如果想办得正式点也没问题。又或者在我们成亲的时候带他一起,那我就是他爹了。”
“呵呵,我是和你假结婚,而且我一个男人,这不算数的。”萧漓摆手,“不过如果你真喜欢我们家阿元,想认我家阿元做干儿子,我还是大力支持的。”
萧漓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说:“有个太子殿下当干爹,阿元以后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被别人欺负了。毕竟他现在不管怎么样,也还得顶着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府上的那些人在我面前不敢说什么,但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你对阿元真是费心了。”
“当然啊,他是我儿子嘛。我这个做爹的不疼爱自己的儿子,那可天理难容。”
此处她顺便拉踩一下萧奇那个不是人的混账东西!
萧漓走在前面,一身月白色的衣服陪着这月色,再加上她那活泼、自在的步调,不禁让黎棠着了迷。
他停下脚步,就站在原地,看着她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萧漓走了好远,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就看到黎棠正站在远处看着他。
“嘿,你怎么不走了?”
两人远远对视这一眼,萧漓的身影就这样打在了黎棠的心里。
黎棠嘴角微勾,快步跟了过去。
“来了!”
……
“萧漓自从搬出去之后可就再没回来过。”岳氏不满地说,“他之前是怎么答应的?不是说好了每天都要来这边行礼问安吗?现在倒好,人走了之后就彻底不见人影。”
秦氏低着头,小声说:“夫人责怪的是,只不过萧漓那孩子毕竟是去帮陛下办事……”
“少拿这当借口!别以为他现在有了个异姓王的身份就真能为非作歹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在陛下那边是什么身份我管不着,我是这一家的主母,我也有我的规矩!”
“夫人说的是。”
“这次找你来除了跟你说这件事之外,还有关于萧漓的婚事……”
“夫人,我家漓儿身体的事您也知道了。以前就因为这个,所以一直不好答应您对他婚事做的安排。现在既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还是请您把这安排收回去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我和我的兄长思来想去还觉得既然当初就是为了让两家亲上加亲,那也没什么不妥。”
“若是亲上加亲,不应该和三公子结亲吗?”
岳氏撇嘴。
“岳莹这孩子虽然也是岳家的孩子,但还是要有嫡庶之分的。她说什么都只是个庶女,自然不能和萧奇成婚。可惜我大哥没有嫡女,只有一个庶女。本想安排她和萧徹在一起也好,但她似乎和萧漓走得更近一些,所以就还是选萧漓吧。”
“可这岂不是委屈了岳姑娘?”
岳氏倒满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好委屈的?萧漓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异姓王,有这身份在,她就是个王妃了。她一个庶女能做个王妃,就算将来不可能有孩子,把阿元当成亲生儿子来照顾也是好的。”
“可我还是觉得……”
“秦氏,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来通知你的,并不是要和你商量。你要做的就是知晓此时,然后准备好他们成亲的事宜。等萧漓这次任务结束,马上为他们安排婚礼。”
“万一萧漓不同意呢?或是那岳姑娘不同意?”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容他们反对?他们还年轻,什么都不懂,该是我们给做决定的时候了。”
秦氏当然不赞成,但她只是一个姨娘,这会儿夫人发了话,她好像也确实没有反驳的资格。
“不过要我看,既然萧漓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柔儿那肚子里的孩子不如也过继给她吧。”
秦氏一惊。
“什么?”
岳氏蹙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有什么不好吗?”
“那孩子应该不会同意的。”
“他现在还年轻,不懂事,你我可不年轻了,你难不成也和他一样不懂事?多子多孙多福气这个道理,他不懂难道你这个当娘的也不懂?他要是自己能生,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可他现在没这个能力,迟早也是要给他再过继几个孩子的。”
秦氏默默地攥着自己腿上的裙摆。
“在这时候把孩子过继给他,孩子会把他当成亲生父亲一样看待,简直再好不过了。”岳氏理所当然地说。
“照夫人您的意思,我家萧漓帮萧奇收养了他在外面的私生子还是理所当然的?我们还要感激他吗?”秦氏忍无可忍地反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反驳我?”
秦氏起身说:“这件事我说了不算。我虽然是萧漓的母亲,不过萧漓是为陛下做事的,他将来的婚事说不定也都要经过陛下同意。还是到时候让她去宫里请旨,听听陛下的意见吧。”
岳氏也站了起来。
“你这是想拿陛下来压我?”
“我并非想用陛下压夫人您,我只是对您说的不赞同罢了。我作为萧漓的娘,应该也可以提提自己的意见吧?”
“你当然可以提自己的意见,但你只是一个姨娘,最后还是要我来做主!”
“那就看您能不能做这个主了!”
秦氏说完便转身离开。
秦氏这辈子都没这么硬气过。
她嫁进来这么多年,因着自己只是一个妾室,所以在这个家里低声下气,平时别说自己的想法了,她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但这一次她真是忍无可忍。
萧漓是她的女儿,她当初为了能保住这孩子的性命已经让这孩子受了很多苦,如今她可不能再什么都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