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白,在佣人的搀扶下,无形中透露着威严气场。
众人震惊。
连那么多医学专家都没有办法,安家这个从未学过医的人,轻而易举就让人起死回生?
几个方才说风凉话的富太太看着这一切,脸色的都显出几分尴尬来。
老太太浑浊的眼眸瞪了安婷婷一眼。
安婷婷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想要缩到一旁。
那药,明明她特意准备了双倍的分量!
那老婆子,怎么会醒?
她强扯出一抹笑意,故作欣喜:“奶奶,您醒啦!太好了,那样伤害您的凶手就能够绳之以法了。”
“哼。”老太太白了她一声:“不绳之以法,还留着过年?我老太婆还没嫌命太长!”
面对老太太溢出话语的嫌弃,安婷婷大脑一震。
完了,老婆子不会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吧?
她回忆了一遍作案过程,心中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她安排的很周全。
老太太满脸心疼的走到安小夕身旁站定,抓着她的小手:“我的心肝肝啊,有奶奶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一见老太太醒了,张舒蓉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她踉跄着上前抱住安小夕,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袖,放声痛哭:“小夕,我就知道你不会害奶奶的,你吓死妈妈了。”
安小夕轻轻拍了下母亲的后背,安抚:“妈,别哭了,奶奶和我,都好好的。”
“嗯,都好好的。”
老太太看了眼众人:“今日之事实在复杂,害我之人并非我的亲孙,小夕若一心想着害我,就不会把我救下,更不会使用那种拙劣的剂量让有心人揣测,希望大家不要误解,今天的宴会取消了。”
逐客令一下,人群很快被疏散。
安邦国带着安家所有人去了会客室。
大家一一落座。
这时,陆沉寒从沙发上慢悠悠站起来,扫了眼安婷婷,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安婷婷瞬间脚软,这眼神,比老婆子的更可怕。
陆沉寒转而看向安邦国:“安叔叔,这件事牵扯到我的未婚妻,若我可以提供证据,大家介意我拿出来吗?”
安家人立即统一点头。
“许涛,把人带过来!”
陆沉寒声音冷的如冰山沥出的雪水,与方才和安家人说话的语气格外不同。
许涛恭声应下,立马就将一个女孩子拉了出来。
“出去,给我出去!”
被扶在躺椅上的老太太看着那女孩的脸,立马低吼。
安婷婷也震惊到,她不是给她买了昨晚的机票送她出国吗?
也好。
这样一来,她正好撇得干干净净。
安小夕和母亲坐在老太太身旁,安抚老人家的情绪。
陆沉寒凉凉开口:“你看看,这房间里,是否有你违禁I药的买家。”
女孩目光胆怯,扫视了众人一眼,最终低下头,声音柔柔弱弱:“不,我不太记得了,我们都是网上交易的。”
“那人,就没发过朋友圈?没有一张自拍?”
“没……没有。”
陆沉寒冷笑一声,继续问:“那既然是你的买主,你又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你邮寄的快递记录里,总有她的电话吧?”
“我都删了,先、先生也说是违禁,怎么可能会留下……”
“陆总,您不要和她废话了,我已经把具体的都查了出来。”一直站在阳台的魏明走了过来,递上自己的手机。
那是一张快递邮寄地址。
姓名、电话、地址,都是虚假的,看上去和安婷婷毫不搭边。
可等陆沉寒的手指往下滑动,就看到视频里,安婷婷带着口罩,取下那个快递。
安婷婷警铃大作。
这药,她早在一月前就取了回来,怎么会突然有人去人流繁多的市中心快递区取偷拍她?
明明她做的很隐蔽了,可带着口罩,那身形模样别人也无法复制。
还有她耳边,那安邦国送给她的一对100万的耳环。
为了炫耀,她好死不死的带着,还落了一只出来。
安婷婷脸色一白,发现事情已经完全不是她所能控制。
此时,她一定要自保。
她咬牙切齿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孩,激动的喊:“我明明一个月前在你这里买过抗抑郁的药,你好好说,一个字也不许撒谎。”
“是是是,二小姐确实在我这里买过这个药。”
女孩子接收到安婷婷的旨意,心想到还被控制着的母亲,直接一口咬死道:“既然您都查出来老太太误食的药只有我这里可以拿货了,相信我的嫌疑也不小,老太太,就是我害的!是我故意泄露假信息给二小姐,嫁祸给大小姐的。”
安小夕眯了眯眼,又出来一个帮凶,还真是有趣极了。
她平静的挑起女孩的下巴,反问:“为什么?”
“大小姐该不会以为,安总一路顺风顺水,什么恩仇梁子都不会结吧?”
安邦国唇角扯动,一时也无法将对面的人对号入座。
“我父亲曾是安氏的一名员工,一年前因公殉职,我也想让安总体会下失去至亲的滋味,所以下手毒害老太太。”
因公殉职?
安邦国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刚有点头绪,便被安婷婷打断。
“你,你竟然敢挑拨离间我们安家,还亏我在你那买过药,觉得你可信。”
安婷婷食指往女孩身上狠狠一戳,大喊:“奶奶,爸爸,这种人,就该立刻送到警察局,严刑拷打!”
陆沉寒漫不经心瞥了安婷婷一眼:“急什么,事情还没问清楚。”
他扭头看向女孩:“下药时间、地点、如何作案的?”
“昨晚上,我伪装服务员,在送进老太太房间里的所有饮品杯口都放了药。”
安邦国听完这话,震怒。
陆沉寒揪出她话里的漏洞:“酒店的所有服务人员都有严格的入职流程,你是如何蒙混进来的?还是有人带你进来?据我所知,你昨晚,那药是昨天下午就下了,你是第二凶手?”
女孩被问的脸色一白,不停的朝安婷婷的方向看去。
安婷婷交代过她,一旦事情暴露,就承认一切是她做的,可这改时间了,她怎么不知道?
安婷婷刻意逃避掉那烦人的视线,正想着如何应对,就听陆沉寒声音幽幽的:“你父亲去世了,可母亲还在,你出口满嘴谎言,定是母亲平日没有教育好,不如,我帮你把她舌头给割了怎么样?”
女孩双目欲裂。
母亲,不是在安婷婷手上吗?
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
不等她反应,许涛就拿了一叠照片,一把丢到女孩身上。
“这人,你认识吧?我们昨晚在河里找到的!”
女孩颤颤的捡起一张,赫然,照片上明显是她的母亲。
浑身鞭伤,躺在地上。
“要我救她吗?”陆沉寒低声发问。
如同帝王般的冷傲,凉凉的睥睨着,掌管着人的生死。
女孩狂点头。
倏而,她转头看向安婷婷,冷声质问:“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放了药,你就会放过我母亲的吗?”
“你在说什么?”安婷婷侧着身子,目光闪躲,急不可耐地吩咐保镖:“快把她抓出去!她失心疯了!”
“我失心疯?”女孩目光如冰,看着安婷婷,随即笑出声,“也是,一个连祖母都能陷害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