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恒赶紧三两步并作跑过来。
“安小夕,你……”
他深深的看着面前张扬的女孩。
“我可没推她,慕同学刚刚就在我身后不远,我碰没碰她,你应该看得见吧?”
慕云恒触及到她冰冷的视线,俊眉拧紧往电梯跑去了。
“云恒哥哥,她……她欺负我。”
慕云恒一把将她抱起来。
廖曼妮扯着他的衣领,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呜呜的哭出声。
“好了好了,我先带你出去。”
慕云恒轻叹了口气,脑子里都是安小夕那副对他满满的恨意。
若说以前他是抱着往上爬的那份心思,但自从她真的进了他人怀抱,内心又烦躁不堪起来。
场馆内。
“这种人,竟然也有人护着,两人果然是天生一对。”
苏以柠站在安小夕的身旁,看着慕云恒抱着廖曼妮原地的背影低声道。
“还有价值的棋子,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走吧,我们进去。”
辩论赛的场馆修的不是很大,却处处布满了文学的气息。
馆内的柱子上都刻着书的小字,正对着电梯的那一端,更是一整面墙的精装牛皮书。
陪着苏以柠找好座位,她就前往辩论区而去。
五分钟后,辩论赛开始。
原先安小夕就有过辩论赛经验,这次属于全程英语交流,还是毫无悬念的击败了对手,等待负责人宣布进入决赛。
而A对B组那边,很快也角逐出胜利方:慕云恒所在的A组。
听到宣布入围组的时候,安小夕并不意外。
毕竟是前一世拿过第一的人。
台上,负责人宣布,十五分钟后进入总决赛的两组进行最后的辩论pk。
安小夕坐在辩论台的上的位置,看着场馆的周围、上方,都围满了人。
这个时间,想必学校已经将神秘大奖公布了出去,在老师的建议下,大家通通赶来,见证这场史无前例的终极大奖会花落谁家。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瓶口喝了一口。
手机突然铃响。
“小夕,我听到有不少人说,想看你们这对前男女朋友之间的对决,为这而来的人还不少。”
还不少吗?
那太好了。
安小夕漫不经心将瓶盖一按,目光投向大屏幕。
这时,辩论室的门被人推开。
慕云恒作为胜利方,领着一行人从另一个比赛室走了出来。
见到安小夕的那一刻,他眉间凛了凛,什么也没说,坐上和安小夕正对的座位。
廖曼妮带着口罩,手中拿着水,伪装成志愿者跟在他的身旁。
“云恒哥哥,你一定会赢的!干掉她!”
慕云恒目光投向C组的方向。
安小夕手指拨动着手机,眼神一丝也没往这边看过来。
他放在双腿的手微微握拳:“尽力而为吧。”
“什么尽力而为?”
廖曼妮顿时就不满意了,她高跟鞋往前迈了半步,凑在慕云恒的耳边,轻声说:“我爸找了认识的人,说这次的最终辩论,是关于探讨人性。”
“真的?”
慕云恒眉眼一深,转头就朝着廖曼妮看过去。
“我和他说,我一闺蜜的妹妹要参加辩论赛,他去亲自问了人才搞到的消息,不会有错,你好好把握机会,要是这次你能拿到留学机会,我改日就带你去见我爸爸!”
两人的声音再小,也有隐隐的叽噜声传出来。
两组之间隔得本身也不远。
安小夕被吵到,没说话,看着廖曼妮那得意忘形的模样,淡然收回视线。
片刻后,负责人宣布辩论开始。
首先,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新闻报道。
“据本台最新消息,某大学一女生,在xx日xx时发现意外坠楼死亡,经过多方调查,最终锁定凶手为某班一陈姓男生,该男生当即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在经过漫长的五年牢狱生活之后,陈姓男生终于向家人吐露真相,表示自己并不是真凶,没有接触过死者。那天上阳台,只是想去晒被子撞上。因为当时没有找到其他的可疑人员,且女生并无抑郁倾向,无足够证据翻案,凶手只能锁定此人,对此,你认为观点正确吗?”
视频结束,黑色大屏幕上,闪烁出两个白字:人性。
转瞬又消散。
“接下来,有请两队双方代表作答。”
安小夕侧头看向身旁的几个同学。
“小夕,这题好难,我想弃票。”
“你们看A组,讨论的热火朝天,这肯定是正确选项啊,只有一个答案,怎么辩论?”
“是啊,老师出的题目也太坑了,一个人坐了五年牢才说出真相,这明显就不符合现实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这些话,就像是凝固的汽油弹,能迅速的让人觉得窒息。
没有经历过或他人之苦,又怎知人家的艰辛?
安小夕睨着她们:“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支持正确观念的,可以都去C组,到时候就算是组长慕云恒获得了大奖,你们可可以跟着沾光。”
“真的?”
有女生眼底划过光亮。
“可这……”
“不用考虑我,我只给你们三秒钟。三……二……”
二还没说完,几人已经往对面的方向跑了过去。
安小夕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黯淡。
“安……组长。”
身后有人叫她。
安小夕看向身后,原本四个人的座位,此刻只有她和一个男生。
“你怎么不去?”
“我觉得,观点是错的,我支持你。”
男生穿着正式的白色衬衫配着领带,有些吞吞吐吐的说着:“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直觉。”
安小夕有些意外。
就在这时,对面的慕云恒按下了桌上的按钮,抢先回答。
“各位老师,同学们,我认为这个观点是正确的,原因如下:根据我们内部的讨论收集,我们查到,该校当天的天气是阴天,不可能有人阴天会去晒被子,其次,五年之后,才说出所谓的真相,在那种环境下,过于‘牵强’,其三,学校的走廊都是可以晒被子的,完全没必要去天台,而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人因情吵架,男生一气之下将人推下楼。”
全场响起轰鸣般的掌声。
台下的一行裁判老师,因为他的一席话也陷入思考。
“他这么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大学时期,男男女女本身就是容易冲动,情绪化的个体,可这个事情,最大的问题,在于陈某本身没有接触过死者。”
“我反对。”
一道清冽磁性的声音响起。
场馆中心,C组辩论桌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拍下回答键,脊背挺直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