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夕充耳不闻,手下的动作砸向安婷婷,就听到了廖曼妮惊恐失控的尖叫声。
“安小夕,她在激你!医院,医院要出事了!”
安小夕扫了躲在一丛草后面的廖曼妮,难为她这时候会说出这些话。
另一边。
顶级VIP病房里。
咔嚓一声,天花板发出一声剧烈的嗞嗞声,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和板墙脱离,直往床上的人坠。
守在房间里的女佣惊恐大喊:“夫人——”
突然,一道人影将女佣撞开,一阵风似的划进房里,朝着床上的飞扑过去。
他将床头用力一按,按钮解开,移动床瞬间被推出去两米。
砰砰。
巨大的水晶灯砸向地面,碎了一地。
女佣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看清来人的脸后,惊呼:“陆……”
嘘。
男人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出去。
女佣看着那一身黑色制服配工装裤,带着口罩的男人,愣愣的出神往外走。
洗手间外的窗户传来一声异动,很快就消失了。
许涛穿过里间,快速来到陆沉寒面前,他正站在床边检查安母正在输液的手。
男人面容沉得能化出水,见到许涛过来,冷冷的问:“人都安排好了吗?”
“这边的女佣基本都转移出去了,安小姐那边也安排好了一批精英人手,不过……”
他紧张地看着自家老大,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侧声:“安小姐将所有保镖都放在了山腰。”
“你说什么?”
陆沉寒将许涛的领子一把揪起,眼神快要杀人。
“陆总,您冷静,安小姐没事,我们一直有安排直升机实时监控,就是……安小姐把那位伤的极狠,像是要往死里打……”
话没说完,许涛转头看去,哪里还有半分自家先生的身影?
墓园里
安小夕已经将安婷婷揍得半死不活。
“想让我给你道歉,别他妈做梦。”
她扣着安婷婷的手,让她再不能动弹一分。
“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掳走你妈,现在医院里,估计都乱套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安婷婷仰着脖子,鱼死网破的朝安小夕大吼。
“你这苟延残喘嘴上王者的模样,看的我真爽。”
安小夕笑,脚踩在安婷婷的腹部,右手攥着她的脖子。
这次,她没留半分情面。
安婷婷也意识到说再多对安小夕也没用。
一旦她真的杀死自己,她的身份暴露,安小夕极有可能说自保而逃脱惩罚。
阳光下,头顶安小夕的脸格外璀璨。
安婷婷看着,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她可真耀眼啊,耀眼的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撕碎。
她缓慢抬手,想去摸耳朵。
安小夕一只脚踩上她的胳膊。
安婷婷惊恐大叫,不只是她的狠,还有安小夕脸上浮现的恨意。
安婷婷心一横,不顾胳膊的疼痛,猛地在尖锐不平的石子上,将脸转头。
尖端刺着脸颊,她不管不顾,重重砸下去,耳边的信号响了……
“救我。”
安小夕看着她唇角蠕动,一手扒开她的头发,手指探上去,摸到了耳上轮廓下隐匿的一只通讯器。
她眼也没眨,用力朝后一掷,东西掉进了山谷。
身后,男人一身黑衣,倾长笔直的声身影从下往上浮现。
他穿着一身保镖服,身上的袖带被山上的冷风吹得翻飞,一步步,发出凌厉的声响。
黑眸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人儿,压抑着怒气:“过来。”
生气了。
安小夕看了一眼,撇开眼,没动。
她抓着安婷婷的力道不减,像是要把她活活掐死才罢休。
陆沉寒无奈,这小东西,倔起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对峙着。
男人眼神幽厉,眼底有暗流涌过。
许涛跟在身后,看的一阵叹气。
先生生气安小姐支开保镖,只身入险。安小姐生气先生出尔反尔,以为他的出现是要阻拦她。
他只好站出来打圆场,道:“安总就要出来了,安小姐不去接接?”
话落,面前的人突然一溜烟往山下冲去。
路过陆沉寒时,她脸上有些别扭:“谢谢。”
“不谢,能耐了,好样的。”
僵硬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
安小夕脚下一停。
她厚着脸皮,像只无尾熊,和以前一样,往他身上挂去。
她将双手勾他的脖子上,理不直气也壮的看他胸膛:“走不动了。”
“下来。”
陆沉寒气笑了。
安小夕不动:“不下,有本事,你就把我丢下去。”
她心虚的眼神乱撇,不敢看他。
“下次用这么复杂的弯弯绕绕。对她来说,安家才是能折磨她的地方。”
闻言,紧贴在他身上的柔软身体僵了下。
那里是让安婷婷性格扭曲的地方,他说的不错。
“我知道了。”
安小夕乖巧认错,是她欠考虑了。
陆沉寒将安小夕的脸蛋捧起来,瞧见一双红彤彤的大眼,有委屈,有后悔。
男人眸子稍软:“为什么不让保镖跟着?”
她没说自己是饵的事,只是控诉:“想向你炫耀,我很酷,很厉害,不需要你的帮助……也可以独当一面做的很好,可是,你凶我。”
男人深深的看着她在阳光下泛白的脸,闭了闭眼,半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自我检讨着,方才,语气确实重了点。
“刚刚不是批评你。”
怕她多心,又加了句:“我绝不会再给她伤害你的机会,至于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也会查明真相。”
“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他低声道。
安小夕听着他的夸赞,抬头,男人已经托起她的大腿根,一步步往下走去,嗓音低沉:“抱紧。”
安小夕乖巧的点点头。
终究,还是需要寒寒啊。
如果她真去了那里,岂不是大半个安家的重担都要压在他身上?
她心头苦涩,还是打起笑脸,将他搂紧。
身后,保镖将半死不活的安婷婷一并带走。
山顶的角落里,匿着几个人影。
“爷,追吗?”
“不必。”
暗处的男人扬起手,打了个手势。
他眯着眼,幽深的视线从那块墓碑到人影一一扫过,最终落到其中一个黑色、渐行渐远的身影上,薄唇微扯,剑眉扬起:“倒是个有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