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然,你别这么不是好歹,当初办这事的时候可是你情我愿的,没有人强迫你,现在事完了你要我来负责,你以为我是收费品得啊!”
“啪”我重重的一巴掌甩在面前这个满嘴喷粪的男人脸上。他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告诉你,老娘现在看清你,是老娘的错,而你在老娘面前一而在再而三的嘴贱就是你的错。你立马给我滚!”他眼睛瞪大,脸涨的通红,骂了句“泼妇”就走了。
我重重的坐在地上,过来过往的人都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我。我想哭,可是泪水怎么也挤不出来,从小到大,我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她妈怎么这么憋屈啊!
刚刚那个说话嚣张的男人正是我的前男友,说是男友还不是,那是确确实实的一夜情。
高考失败,家人让我复读,我无心上学就背着行李来到北京这个冠冕华丽的城市找我表姐打工。表姐找了个日式料理店让我当服务员,在这这家店干了半个月,来了一批暑假工,都是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因为刚从学校踏出来,所以跟他们就格外的亲。
而那个贱男就是这群学生行列里的一名,我在私底下得过他的几次帮助,就时常喜欢的和他处在一块儿聊天。
他不爱说话,人也很老实,现在想来他纯粹是装的,就这样我在他那虚伪的外表包装下,内心也虚伪的以为喜欢上了他,就死命的追他,害怕自己配不上他,就跟家里人提出回去上学,他听说了更是假惺惺的说以后要为了我去我的家乡发展。我感动的啊!只差痛苦流涕了。
就这样在他假期结束回家前,我俩在一家小旅馆发生了关系,拿的还是我的身份证开的。在床上他告诉我我是他这辈子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女人。这句话当时听得我脑子一片空白就告诉自己这辈子就他了,别人谁也不要了,就他了。
然而第二天,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昨晚上还山盟海誓的人,现在连电话都打不通了,人也突然间凭空消失了,最后,还是我守在他住的地方门前,才逮住夜不归宿的他。而他就是那样回答我的。
我心力交瘁的回到我住的地方,写好辞职信交上去,在员工宿舍整整睡了三天,得到辞职批准,就背着行李去了我姐姐那里。家里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报名上学,我本想推辞,可又一想我以后一定要有本事,等做到百万富婆了看那贱人还后不后悔,到时候我要折磨死他。
在表姐那儿呆了几天,实在呆不住,就一个人坐地铁在不太熟的北京溜达。
一心想去天安门,坐错了几次车之后,好不容易坐到了天安门西站,一路上怀着兴奋和激动。口袋里仅装了一百块钱,为了去故宫,忍痛割了六十块钱才踏入故宫的大门。
在故宫里,看着往日那些雄伟的建筑,感叹着古人的聪明,完全被这些沉重又真实的历史气氛所震撼。
因为感觉这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后一次来到这里,所以内心就格外的严肃。
站在乾坤殿外穿过许多游客的人头,‘光明正大’四个字悬挂在大殿正中间,高高的皇位在日熙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坐上这个位置尔虐我诈,斗得你死我活。似乎所有的儿女情长在它的背后都变得理所当然。
然而,如今时过境迁,人们把这里的一切当做古物来观赏,甚至害怕它长时间的空荡用风扇在里边清理空气以防它的腐蚀,然而几千年前得这里,这个乾坤殿又是怎样一番境况。
我拍了拍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随着人群向后边走去。
从上午十点转到下午四点,累得我双腿都是疼得,却怎么也不想出去,可能是心疼自己的六十块钱吧!
最后狠狠心,从御花园往前边走,路过东门那些摆玉器书画的宫门,顺着人群走进了古代皇帝婚宴博物馆,进门就被里边安静的气氛所吸引。
走过一个绘有书画的长长屏风,看到灯光下摆放的金银首饰,眼光在上边流连忘返。却不起然的看到喜神之位,不知为何这个喜神牌位只是先皇行婚大礼时跪拜的神位,看在我眼里却是吓得一身冷汗,尤其是在微暗的灯光下红色的绣花圆桌上那神位的牌证看的我更是一个冷颤,慌忙加快脚步,到拐角处想也不想的向右拐,却一下又被眼前的景物所震慑。
这是一抬黄木雕花的囍轿,轿顶四周分别雕刻着飞鹤龙凤镶缀入内,轿身针绣的龙身舞动双爪。轿前边沿上挂着一个香袋,上边绣了个香蕉,细看上去绣工非常粗糙,这样的花样在威严的皇家花轿上看上去显得格外突兀,香袋下边挂了长长的流苏,如果出轿的人不小心还会踩着这串坠地的流苏。
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个香袋左右摇晃,我看的入神,似乎感觉这样的情况时曾相识。
“姑娘。”我被周围的喊叫声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跨过红木栏杆走了进来,手里的流苏柔滑的往下落。
“姑娘,你快出来吧!这有摄像头,管理人员来了你是要赔钱的。”我赶紧撒手,跳过栏杆,慌了的往外跑。
这下再也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心情了,脑海里出现的全是香袋左右摇晃的场景,甚至那抬花轿的模样都已忘得差不多了。
晚上回到家中,表姐加班回来的晚,我无聊的打开电视,无非是什么宫廷戏,港台剧,我看着电视里的皇宫模样,心里沸腾的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一个声音不停的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皇宫不是这样的。”
我被自己这个样子搞得看电视也没了心情,怎么会去个故宫搞得全变了模样。我烦闷的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很快的就睡着了。
梦里的我梳着长辫子,不是马尾辫的那种,而是全部挽在头后辫成一个麻花辫,身上全是黑色的衣服,脸上带着面罩,看着这身衣服分明就是夜行衣,然而出奇的是我坐在花轿里,并且是个喜轿,因为手里捧了一个大大的红花。
我像一个戏外人一样看着梦里的我,小脸皱的快要哭出来,手腕被绳子捆绑着在花轿里不停的扭动着。
下一个镜头,我站在铺满了红色地毯的屋子里,旁边的男人一袭红衣,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看到他那笔直的身躯站的格外的挺拔,梦里的我努力的挣扎着手上的绳子,眼神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人,满脸的恨意,似要把他杀了。
他的手轻抚在我的脸上,那种皮肤触碰的感觉,我深深的感受到,他的哀伤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恨你,我恨你。。”我被自己梦里说的话惊醒,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梦里那个男人的衣着似乎不是现代啊!还是这是以后我结婚时的丈夫?可是为什么梦里的我那么恨他,恨的就连身为旁观者得我也是满身虚汗。
电话铃声响起,我深吐了一口气把刚刚梦里的紧张的气息吐出来。却看到手机来电是个陌生号,本想挂掉电话,但还是不忍心,摁下接通键,那头却没有声音,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开了口:“李萧然,你是不是很恨我?”我听出声音是那个贱男的,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就没好气的说:“你这么晚打电话到底想做什么?”
他在那边直笑,一阵玻璃瓶子砸碎的声音,他醉醺醺的对着话筒说:“李潇然,你别她妈的装什么清高,再清高也被我睡了,没人知道你被我睡了,你还敢打我,我现在就告诉所有人你被我睡了!”
娘的,他还上脸了他,我正准备说话,电话被拿过去了“潇然,他喝醉了,你别在意啊!”说话的正是店里的一个同事,我的心腾的一下凉了。听那边闹哄哄的声音,肯定不只有一个人,这个贱男真的是想把我逼上绝路。
电话很快就挂了,我茫然的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我不怕那些流言蜚语,怕只怕这些话传在经理耳里,那离我表姐知道就不远了。如果我家人知道
这时,楼下传来了敲门声,表姐回来了。我穿上拖鞋,匆忙的下楼,没拿手电筒,全靠自身的感觉,然而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拖鞋不小心掉了,我又赶回来穿,谁料左脚踩在右脚上身子一歪,向栏杆上倒去,我赶紧抓住柱子,没想到这里的栏杆常年风吹雨晒烂的被我的身子一碰就弯了。幸好我抱住支撑房子的柱子。
表姐这里住的是大杂院,在北京许多人住的都是这样的房子,害怕再有意外,我小心的摸着墙走,也不知道是谁家放的水桶,我不小心一脚踢上去,水桶顺着台阶往下滚,声音太大同楼的人都打开灯破口大骂,我真感觉今天晚上是倒霉至极,好不容易找到水桶却感觉楼梯怎么走也走不完,到处一片平静。诡异的吓人,我提起水桶一直往下跑,却忘了脚下的台阶,一脚踩空,直往下摔。闭上眼的那一刻,心里只想,倒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