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到了下半夜三点钟,武陵县城章江区,九天花园某栋别墅客厅里,魏月一个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档由当红小鲜肉主演的偶像剧。
白天时,魏月和父亲魏振生在乡下老家参加完爷爷的法事过后,就回到了在城里的家。
魏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在魏老爷子这一代,家族产业开始做极辉煌,这其中有很大原因在于魏老爷子此人心狠手辣,背地里干了太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害死了太多人,生前此人还极端好色,也不知侮辱了多少年轻女子。
许是作恶多端,前些日子,魏老爷子在巡查一处产业时,被从天而降的一根钢筋从天灵盖一直到脚穿了个透心凉,支撑了五分钟才艰难断气,死得相当之惨。
也许是白天受到了严重惊吓,魏月今天晚上翻来覆去总睡不着,索性一直待在客厅追剧,电视上头,挂着一张爷爷的黑白照片,魏月老是控制不住自己时不时的去看几眼,接着就会寒毛直竖,就把自己的宠物,一只波斯猫放在了身旁陪自己壮胆,一边吃着零食。
忽然!
旁边本来懒洋洋的波斯猫尖叫了一声,随后毛发根根倒立,开始疯狂的低吼起来,魏月的一张俏脸猛然一变,握着遥控器的手也是颤抖起来。
电视里的画面自动换台了,来到了方言戏曲频道,演播的正是湖湘民间的花鼓戏,这是魏老爷子生前最爱看的《刘海砍樵》,魏月发了疯一般的按着换台,可画面仍然很是邪门的无动于衷。
不远处的落地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股阴风像是带着什么东西一样吹了进来,让魏月不自禁的开始疯狂打冷战。
“爷爷,是你回来了么?”
魏月这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但偏偏性子里总有股子胆气儿,肩头的三把火比很多阳刚之男还要茂盛,她试探性的朝着四周问了几句,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人理她。
“头……头没了,嘿嘿……嘿嘿……换了个头,不舒服,不舒服啊……”
又过了几秒后,魏月就听到了一阵阴笑之声,她顿时将目光从窗外转移了回头,侧头一看,整张脸顿时吓得煞白,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旁边哪里还有什么波斯猫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换成了一个穿着大黑寿衣的岣嵝老人,正在痴痴的望着电视屏幕里,这不正是自己的爷爷么?
魏月低头一看,爷爷的双腿,有些奇怪,怎么说呢,正常人这样正襟端坐,都是脚底心贴着地面,而爷爷的双脚,则是脚尖着地,脚后跟一直是悬空着的!
魏月平时也看过一些网络灵异小说的,根据小说里的描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鬼!
“爷爷,您……您……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憾未了,才回来找月儿,你告诉月儿,月儿一定帮你完成。”
爷爷生前被太多人指着背后骂,咒他死得凄惨无比,但对于自己,却绝对是疼爱有加的,魏月绝不相信爷爷是回来加害自己的。
那渗人的笑声又传出来了,这一次,却又夹杂着一丝哭腔:“头……头不舒服啊……换头了……你看看……你看看……”
在魏月瞳孔剧烈收缩的注视下,魏老爷子就这么面对面,缓缓的将他的头转移了过来。
转移到一半的时候,魏月就发出一声宛如野猫一般的尖叫,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起身就要逃离沙发。
魏老爷子的头,哪里还是个人的头啊,明明就是个硕大的老鳖的头,流着一行血泪,冲着魏月就是一顿阴笑连连。
一见魏月要跑,这鳖头人身的东西顿时伸出两只手,准确的说是,是两只鲜血淋淋的鳖爪,就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肩膀,整个身子就趴在魏月的身上,脑袋就对着她后脑勺吹着阴气:“头啊……不舒服啊,你的……你的给我啊……”
“呜呜呜呜……爷爷……别害我……别害我啊……”
魏月疯狂挣扎,也依旧摆脱不了这东西的束缚,像是缠在了自己身上一样,心态马上就要崩盘了,睡裙底下,一行行尿液飙了出来。
砰!
这个时候,听到尖叫的魏振生终于从酣睡中醒了过来,一顿狂轰滥炸轰开了房门,进门一看就见那鳖头人身的东西用爪子掐自己女儿的脖子,眼看着气已经不多了,魏振生当场就吓得一阵脚软。
但是此刻护女之心还是占据了上风,一时间怒向胆边生,跑到厨房里抄起一把菜刀就冲过来,照着那东西身上连砍数十刀,鲜血像是喷泉一样都飙到了天花板上了。
那东西也不反抗,就那么任凭魏振生砍着,直到被砍得血肉模糊,都认不全过后,父女两人瘫倒在血泊里,大口喘着粗气。
“月儿……你还好吧?”
魏振生调整了几下呼吸,就急忙转头询问自己的女儿起来。
“啊!!!爸……爸爸,你刚才砍死的……是嘟嘟……是嘟嘟……”
随着魏月抽泣时,魏振生定睛一看也傻眼了,地面上依稀可以辨认出的那四分五裂的尸体的,不正是家里养的那条波斯猫吗?
“爸爸!你看!你看!照片!照片变了!”
忽然,魏月又抬起头,披头散发像是疯了一般指着墙上魏老爷子的照片,诡异的,照片变成了父女两人的遗照。
“完了,月儿,白天那青年说得一字不差,我们父女两,今天晚上怕是凶多吉少了。”
魏振生长叹了口气,面如死灰的低下了头。
“嘿嘿……嘿嘿……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哪知旁边的魏月这时候突然间一僵,声音也是变得十分古怪,抬起头猛然看向他时,整张俏脸都变成了绿色,一双手陡然掐住他的脖子,劲道大的惊人。
魏振生疯狂挣扎,眼看着是马上一口气就背过去了,但就在这时,房间外金光一闪,冲进来笔直的撞击向了魏月的脑门,就见她浑身大颤,声音传出惊悚的咆哮:“明天来!明天来!”
紧跟着,父女两人都是一阵抽搐,待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好半晌才逐渐回过神来。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天边已经开始露出鱼肚白,父女两却是毫无睡意,走到门口时,注意到一块石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四分五裂了。
“月儿,是这石敢当救了咱两一命啊!”
这石碑是一块由泰山石所雕刻成的石敢当,专用来镇家宅驱邪,是魏老爷生前从一个古董商手里花大价钱买来的,没成想此刻居然发挥了大作用。
“爸爸,白天的那个青年……”
魏月此刻苍白的俏脸,简直看起来跟个女鬼差不多,一语点醒魏振生道。
“找他!只有他救得了我们!”
魏振生当即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找一个人,是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特征很明显,肌肤是古铜色的,指甲异于常人,腰间挂着一个古旧的黄色包裹,就在武陵县境内!”
魏振生这个人,在武陵县当地还是非常有实力的,五分钟后,电话再度打来,包括杨玄的姓名、行踪,暂住之所,全部被他所掌握。
“离我们不远,走!现在就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