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做了些糕点。”
陈文锦把手里的大包袱递给他,徐飞宇怔愣了片刻,随后接过包袱。
里面沉甸甸的,仔细闻闻里面还散发食物的香味。
徐飞宇抱住陈文锦,心中暖洋洋的。
两人腻歪了一会,陈文锦去洗脸,而他也要收拾行囊准备出发了。
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驱赶了入秋的冷意。
徐飞宇坐在高大的马匹上,一身劲装。
赵珂自是是随同的,和徐飞宇同样一身劲装,衬的几分帅气。
冷伊和他对望,平日总是冷若冰霜的脸,现在也有了柔意。
她对着赵珂无声的说了几个字,那几个字是平安归来。
赵珂重重的点点头,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他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回来。
陈文锦走到徐飞宇马下,仰着精致的小脸看着他,想了许久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想说的话在昨夜都已说完。
千言万句化作一声保重。
随之而来的,是徐飞宇倾身的一吻,很轻很轻,轻的来不及回神。
“走了。”
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摸着头顶,随着那句轻柔的话,徐飞宇骑马踏进正午阳光的光芒中,渐渐消失在眼帘。
陈文锦驻足了许久,有些失神落魄的回了院子里。
冷伊自赵珂离开后,神情带着些恍惚,不知是不是以前聚少离多,对这种事她已习以为常。
并未太多感觉。
……
他们离开已过了数日,日子照常过着,只是生活的节奏陡然加快了许多。
医馆那边有阿云带着,有解决不了的,陈文锦才会去医馆。
中秋时候她设计了新的脂粉花样,以十二节气为主题,刚上架便大卖。
因生意太忙,翠喜去了脂粉铺子盯着。
虽然忙,但挣的钱可谓日入斗金,真是应了那句话,忙并痛苦着。
这几日各个铺子又雇了新人。
在这云溪镇上,她的生意隐隐盖过王夫人的酒楼。
林夫人自入股以后,有了稳定的银钱,渐渐把生意稳定下来,前两日特意递帖子要谢谢陈文锦。
陈文锦接了帖子,下午便去应约。
林夫人一直站在门外等着,见她来忙迎上去,拉着手感谢她,要不是她给她这次机会,怕是真要破产了,她午夜梦回,总会梦见自己落魄,回了林首富那里求和。
可这不是她的性子,每每梦到都很抗拒。
又或是梦到自己去了上京投靠哥哥,让哥哥颜面无光遭人嗤笑。
林夫人的忧虑太多,好在随着生意好起来也好了大半。
陈文锦给她开了些养神的方子。
林夫人自是感激,在陈文锦要走时,赠予陈文锦时兴的锦衣,好几套还有两个孩子的。
陈文锦谢过收下,临走时林夫人还是拉住了她。
“夫人可还有什么话说?”
林夫人轻叹,苦笑一声道:“我记性确实不好,确实还有话跟陈女医说,不知可否回屋详谈?”
陈文锦颔首点头,跟着林夫人回了屋子。
“我听县令夫人说了,你前些日子去了彭城。”
“正是。”
陈文锦微微诧异,琢磨着林夫人突然问及此事为何?莫非是她哥哥让问的?
“彭城里面的水很深,我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但陈女医,还请你听我一句告诫。”
陈文锦点头,不知林夫人要给她什么样的告诫,是以她的名义还是……
陈文锦眸子深沉,静等着林夫人的话。
“哥哥曾书信一封给我,告知我做好离开云溪镇的准备,要接我回上京,他说朝廷不稳边关也跟着不稳,不久以后恐有战事发生。”
陈文锦眉目微挑,点点头:“如今的世代看起来太平,其实谁都知道底下的暗流汹涌。”
“只是,不知这事关彭城何事?”
“哥哥说,彭城那边一事,是一位得罪不起的人的手笔,若我身边有人接触过彭城的事,让她万万不要在插手此事。”
看来这位内阁侍读学士,已知晓她的存在。
想想也是,兄妹二人又不是一辈子不联系了,通往的书信定提及到她的存在。
陈文锦笑了笑:“多谢夫人告知,我知晓的。”
林夫人眼里带着一丝愧疚,轻声道:“我这样说是冒昧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知林夫人好意,若不是你今日告知,我确实不会注意些。”
林夫人挠了挠脸,又道:“也是托我哥哥的福,咱们从商的本来地位就低下,在那些当官的眼里,我们或许就是个钱库,想压榨就压榨,这次生意能起来,还有一部分是哥哥助力。”
林夫人轻叹,有时真觉得自己是老了,活到这个份上还有四处借力。
苦笑一声,苦涩的感觉在胸腔蔓延。
“夫人,您又多虑了,仔细想想若你没有这个能力,又怎会把产业扶起来。”
“你被夫家耽搁太多年,又病了这么多年,现在重振旗鼓,以一己之力扶起自己的产业,也是了不起的事。”
陈文锦笑意莹莹的道,林夫人听了后怔愣片刻,随后扬起了嘴角。
“谢谢你的安慰,我感觉好多了。”
两人聊了一会,林夫人叫人重新添了热茶,又屏退众人。
陈文锦正好有些口渴,端起茶喝了一口。
“不知朝中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若能知道一些,咱们也好早作打算。”
“哥哥说,原先朝中分为两派,太子一派,二皇子一派,现在隐隐有分成三派之势。”
“哦?”
“是当朝丞相李儒一派。”
林夫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唉,这些事咱们哪里懂,站什么人分什么派也轮不到咱们,但看哥哥的意思是,太子仁善,二皇子偏激,那个丞相城府很深,总之除了太子,剩下的两个都不是明君的主。”
陈文锦默默听着,问道:“不知夫人的哥哥是哪一派的?”
“我哥哥是中立一派,反正站哪边都不讨好,不如站中间嘛。”
陈文锦心中暗暗摇头,有时候中立派最容易被当成活靶子。
比如暗杀个中立派的官员,无论嫁祸给哪一方,都会势必挑起事情的严重性。
这时也是试探双方实力的时候。
“怎么了?”察觉陈文锦神情有异,林夫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