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6？”
很快，手中的计算器便又开始迅速的计算，十几秒之后，精算师看着屏幕上的数字，顿时陷入了沉默，迟疑了一下之后，方才开口。
“如果把利润降低到百分之6的话，那么利润应该是在1200万左右，在去掉税务之类的等等，最终剩下的利润应该在300万到500万之间，不过我建议……”
“不用建议了，你只需要把你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橙武摇摇头，拿着钢笔的右手，掌心内也是生出些许汗滴，因为原因很简单，橙武是需要打响第一炮给企鹅背后的投资者看看。
可如果千辛万苦拿下的工程项目，最终利润少的可怜，这不是让别人质疑他的能力吗？
一时间，橙武陷入了沉思，大脑此时正疯狂运转着，最终，橙武一咬牙，将利润再降百分之1，手中的钢笔也是将招标书上的数字，改成了5！
“只要能够拿下这个地标项目的工程，不挣钱就不挣钱吧！”
“我就不信了！林寒也能跟我有一样的魄力！”
在将招标书合上的那一瞬间，橙武目光挑衅望向林寒。
而林寒却是淡笑着回应。
在林长苏目光的注视下，林寒在原本百分之15的数字面前，用手中的钢笔轻轻画了一个横。
其实橙武也是在紧盯着林寒钢笔的动作，企图用这种方式，想要知道林寒到底有没有修改。
可是在看到林寒这随意一画之际，橙武皱起了眉头。
不要小看了这种竞标会，看似是在比拼彼此公司的实力，可实际上却是心理战。
不知为何，橙武心中忽然冥冥之中生出些许不好预感。
在看到林寒已经递交了招标书之后，橙武一咬牙，孤独一掷的将百分之5的利润，直接降低到了百分之0！
十几秒之后，林寒跟橙武手中的招标书，已经被方宗信收了上去。
因为橙武的后交的原因，所以方宗信第一个打开的就是橙武的招标书。
身旁的两个人，也是在分析这橙武公司的实力。
毕竟在会议还没有开始之前，橙武就已经将三家房地产公司收购，如今计算的自然是这三家房地产公司业务实力的总和。
说白了，这样做，也是为了照顾一下橙武。
可照顾归照顾，但必须是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多的前提下，方才可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飞快过去了。
只是让橙武奇怪的是，从林寒的眼睛内，没有看到一丝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紧张？亦或许担忧！
“林寒，这个工程你是不可能中标的！”
橙武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林寒冷笑着说道。
而林寒身旁的林长苏，依旧还没有想明白，林寒那一笔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来者都是客，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反正用不了多久，结果就会出来。”
林寒扔下了这句话之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玩起了贪吃蛇，而且还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
这更是给了橙武很大的心理压力。
而另一边，当方宗信看到了橙武招标书上面涂涂改改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橙武这心理变化的过程。
“嗯？”忽然间方宗信眼眸一亮，“百分之0的利润？”
“橙武身后不愧有企鹅站台，真是有魄力啊，百分之0的利润，也就意味着这个项目可能最终还会亏上几百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终中标的人应该就是橙武了……”
可还不等方宗信喃喃自语把话说完，身旁的同事，却是用胳膊轻轻碰了一下方宗信。
“怎么了？我不是都已经提前告诉你了嘛，别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是需要帮我统计一下林寒跟橙武承建的实力就行。”
“不是……你看看这个……”
方宗信被催的有些心烦意乱，毕竟方宗信在心里面已经认为，最终中标的人只会是橙武。
可是当方宗信将林寒那份招标书拿过来之后，在看到上面的这个数字，整个人却是愣在了原地。
那眼眸中涌出的震撼，自然全部都被橙武看在眼里。
“呵呵，这个有什么好震惊的。”橙武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抬起头目光挑衅的看了一眼林寒，故意开口问道。
“林寒，你知道为什么方主任会惊讶吗？那是因为我把这次工程项目的利润降低到了百分之0，毕竟初来乍到，还是需要给清水市送一份礼物的。”
对于橙武这番话，林寒依旧还在打着游戏，平静的眼眸内，根本没有因为橙武的话，而惊起半点的波澜。
这一幕，让橙武皱起了眉头。
“负百分之15的利润，换一句话的话，也就是说林寒一分钱不挣完成项目的同时，还需要在拿出3000万？林寒这是疯了吗？作为一个商人，最不济顶多也就是不挣钱，哪有亏钱这一说？”
“方主任，这种事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我认为还是请示一下领导吧。”
方宗信苦笑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林寒这么淡定了，在面对橙武的次次挑衅，依旧还能坐怀不乱。
而反观橙武呢？光是从招标书的修改，就能够看出心理情绪起伏的变化。
二者对比，孰强孰弱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来。
下一秒，方宗信蹭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橙武跟林寒之后。
“因为出现了一些意外，我需要让领导做最终的决定，接下来的时间，请各位保持一下安静，我会打开免提，保证决定的公平性。”
“呵呵，方主任，至于这样吗？这是我们企鹅的诚意，想必百分之0的招标书，方主任也是第一次见到吧？”
橙武笑着开口，如果说先前橙武还不敢确定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在看到眼前这一幕之后，始终悬浮在心中的那块巨石，终将是缓缓落下。
对于橙武的话，方宗信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的看了一眼林寒。
从这一刻开始，方宗信终于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林寒了。
当一道气场很强的声音从手机喇叭内发出之际，整个会议室骤然间变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