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王朝,不想哭的,可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眼泪就这样往下掉。我知道不该这样的,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就是不由自主的,可能因为他是我除了爸爸妈妈外,爱过的唯一的人。
王朝没有动,还是坐在沙发上。一样看着我,眼睛里什么也没有,表情也极淡。给我的感觉特别冷血,哪怕有太厌烦都好,可是没有。
我知道这才是他,真的他。而我,不过是一个小丑。不管做什么,都是一样的丑到极点了。特别是在他眼里,指不定我有多搞笑呢。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我不知道罢了。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十年,不是他伪装的好,就是我实在是太傻了。
原以为在爱情面前我低到了尘埃里,不想,在生活里,也一样地卑微着。特别是在王朝的眼里,更不要说他心里了。
他心里是怎么想我的,我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于他来说算什么。我都不敢想,可能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答案。
这才是伤,十年的光阴,他心里居然都没有我,更不用说定位了。这才是我的痛,什么也不是,甚至失去了自我,换来的是一个男人的无动于衷。
王朝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呢,不想看他,再一次转身。让自己的泪流给自己就好,不需要有人知道。
就在这时,王朝在我身后开口。声音还是淡的,亦如他此时的神情。他说他可以给我最好的,但有个条件。
我拉开门,头也没回。我不需要他的好,而他的条件我也无力去达成。就是很轻易,我也不想跟他纠缠了,有些伤,一次就好。
更何况他现在已婚,对于已婚男人我不碰,更没兴趣。还有就是他给我的伤,我想我要用一辈子才能治愈。
我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好在也不满满地全是他了。我想我也不一样了,人都会变的,只不过,我的蜕变慢了,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酒店外,我站在街边。再回头看身后建筑,很漂亮,给人的感觉很文艺。昨天来时太晚了,光线不好,也没来得及看。
等我再转身拦车的时候,王朝出现在我身侧,我没看他,也没有动。这里不好拦车的,他知道,我也一样知道。
故,他慢悠悠地晃出来,我还站在街边没有离开。
王朝跟我说,这里是他开发的,他是最大的股东。我没反应,听到了,当没听见,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王朝又说让我还跟他继续过,以后这里交我管。刚刚他说可以给我最好的生活,现在说把这个度假村给我管。
他!
他要表达的什么意思?
他跟王柯结婚了,却要我继续跟着他,还把这里给我管,是归我管,不是给我。
他再一次出来,就是为了跟我重复他的意思。而刚刚他已经说过了,我,不屑。
他再一次跟我重提,是看准了我的脆弱,还是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他。
我笑,看着王朝笑的。他想的到是长远,怕是早就想好了的。
不是他太自信。
就是我以往给他的感觉太好拿捏。“王朝,你想多了。我从来都不稀罕你的钱,现在也包括你的人。”
他脑子一定是坏掉了,这种事也想得出来,居然能说得出口,我都替他脸红。还不止一次地提,当我真的傻到没有自我,失去底线了。
我拦车离开,这一次王朝没有拦我。车里我看着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其实他目的达到了,再拦我没有任何意义的。
他刚刚所谓的给我最好的,让我有事可做。可能只是他一时的不忍心,不代表什么的。好在我的理智一直在,没有被他提出的条件给迷惑。
而我也是离开的时候,这一次,在这里我真的什么也不用牵挂了。
曾经爱过的男人居然以已婚的身份让我跟在他身边,这种不在乎,这种伤,又怎么是语言能形容的。
一身的疲惫,满心地伤。我无力地闭上眼晴。
没有离开,而是回了公寓。这不是我出门时的初衷,但不在乎。
一个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的我可以随时走,也可以随时回来。如果不是王朝突然出现,我早就离开了。现在,突然有些不想了。
没有具体的理由,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是有些不想了,起码现在不想了。
又是夜,我站在窗前。头疼,胃也在烧。没有睡意,也没有胃口吃东西。
我在折磨自己,只是单纯地折磨自己。没有人可以替我分享痛,更没有人分担我的伤。
有人敲门,大半夜的会是谁呢?
我没有开灯,就站在黑暗里。猜测着一门之隔的来人,也在想来人的目的。
人没动,没有马上去开门。这个时间来找我的,不可能是好人,也不可能有好事。
果然,王柯的声音响,隔着门跟我叫嚣着。白天的时候王朝拎着她扔出了门,现在,她找上门儿来了。因为我好欺负,因为我没有王朝的本事能够扔她出去。
王柯开始拍门,把门拍得感觉要倒了一样的。我转身,缓步来到门前。
“谁呀?”没开门,知道是王柯,可还是问了。就是故意的,就是让她知道别以为她的叫嚣就能让我知道她是谁。在我这里她屁也不是,什么也不算。不报出名儿来,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哐!
眼前的门晃了再晃,要不是结实怕是都倒下来了。
“乐美琪,你别装了,给我开门。”
我转身进了浴室,拿了个盆出来,然后打开了冰箱,收拾王柯我有的是办法。从小到大我们没少打架,也没少针锋相对。
王柯的脾气我知道,来得快,去的也快。办事不会拐弯儿,要不是她妈妈在,她早就死得很惨了。这样的她,不知道在王朝身边是怎么立足的。
我脑子里闪过的是跟王柯相处的点点滴滴,甚至还有我们小时候的事。那时我爸妈还活着,她们也不敢欺负我。手上的动作没停,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