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端不屑一笑。
“我有何不敢?”
两人对峙着,昏迷中的秦双月悠悠醒转,拉着萧亦宸的衣袖柔弱摇头,“王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好!”
秦双月在萧亦宸心目中占比很重,一听她说不舒服,也无心与萧亦端争论了,抬起脚来大步离开,好好的桃花宴,因为出了这档子事闹得不欢而散,余下的夫人们也无心吃席了,纷纷与杨氏提出告辞。
杨氏尴尬的很,只能逐一道歉。
回去的路上,楚氏的手指重重点在池玉眉心,嗔道:“今日之事,又是你在捣鬼吧?”
“大娘真是火眼金睛!”
池玉也不隐瞒,将事发经过道了出来,语毕,听楚氏叹了口气,也没责备她,只让马车加快些速度。回到侯府先是用饭,等把肚子填饱,楚氏才不解问道。
“那秦双月先前故意落水将罪名安放在你头上,你此举可是在报复她?万一她真的因此丧命,你就不怕被萧亦宸查出来,继而引火烧身?”
“放心吧,他查不出来的。”
既然敢做,她自然做全了准备。
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我与那两人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们不死,此恨不消!唯有一步步玩死她们,方能平息我心中之怨气!”池玉眯起眼睛,像极了反派。
“……”
楚氏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半晌,她才轻叹道:“那你自己小心,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楚氏有自己的顾虑。
她不是孤身一人,并不能堵上全部身家去帮助池玉,毕竟池玉要面对的是将军府和王府,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一个是皇家贵族,凭她小小的侯府,根本无法抗衡。
她还要为自己的几个儿子考虑。
只能在微末的事情上给予池玉帮助。
池玉也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把秦双月的事情告诉她,她现在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然不会把侯府牵扯进来。想了想,她认真道:“大娘,等过些日子我就要搬出去了,我挺喜欢倚翠跟倚梅的,等我搬出去之后,你可以把她们送给我吗?”
“!”
楚氏一惊,“你要搬出去?”
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
再说了,她能搬到哪儿去啊?
“嗯!我一个人住的话比较方便一点。”
“……”
楚氏瞬间明了。
一时间,她泪眼朦胧。
宁儿这是再与她们撇清关系。
她是不想拖累侯府。
她想挽留,可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挽留的话,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可是你能搬到哪里啊?”
旭城的房价寸土寸金。
地段好的不仅要有钱,还要有权才能买到,地段不好的又太过偏僻,经常有市井混混闹事,宁儿孤身一人,哪能买到地段好的宅子?
她咬了咬牙。
“一会儿我跟你出门去瞧瞧宅院,你看中哪一套大娘给你买!还有倚梅和倚翠,我也一并给你送去,除此外你还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并满足了你!”
恩仇旧怨之事她帮不了她。
唯有在金钱上能给予补贴。
池玉心有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大娘,我只要倚梅倚翠就行,宅子我已经买好了,就不劳您费心了,不过现在还不能住人,等过些日子我在带您过去看。”
“什么!?”
楚氏是彻底惊住了。
她连宅子都买好了?
妥妥的先斩后奏啊!
在楚氏震惊的注视下,池玉又与她说了些以后的规划,从头到尾楚氏都晕晕乎乎的,等她回过神时池玉已经起身离开,她再也忍不住了,立马把竹息叫了进来。
“夫人,您有何吩咐?”
“拿笔墨来,我要给宴清写封信!”
-
“宸郎!”
将军府,秦双月紧紧抓住萧亦宸的手,眼泪汪汪地说:“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想要你一直陪着我,宸郎,我害怕。”
“不怕,我在。”
萧亦宸将人搂紧,语气温柔。
“双月还以为今日就要葬身湖底了,宸郎,是有人推我入水的,我在水中挣扎的时候看见岸上站着个肤色深黑的侍女……宸郎,有人要害我!”
秦双月害怕的蜷缩起来。
闻言,萧亦宸脸色都黑了。
他还以为月儿是失足落水的。
未曾想竟是有人陷害!
他眼中升起一丝杀意,隔着屏风吩咐宋映,“去查!真是胆大包天,敢动本王的人!”
“……”
宋映脸如菜色。
最近真是倒霉啊,事情好多。
他都想去庙里拜佛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外面候着的侍卫突然冲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听完眼睛都瞪大了,赶紧对萧亦宸说:“王爷,出事了。”
“又是何事?”萧亦宸心烦不已。
“赵王去宫中求陛下赐婚了!”
“什么!”
萧亦宸肺都气炸了!
他以为有他的威胁赵王就不敢行事,没曾想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敢和他抢女人!
让戚思蕊进屋安抚秦双月,他匆忙赶到宫中。
萧亦端还没走。
见他前来哼了一声,高调地说:“你来晚了,皇兄已经答应给我和秦姑娘赐婚了,以后秦姑娘就是本王的未婚妻,你少惦记!”
“你该死!”
萧亦宸冲过去要打他。
赵王敏捷躲开,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御书房,躲在萧亦靖身后,委屈地说:“皇兄,景王发疯了要打臣弟!那你可要为臣弟做主啊!”
“萧亦端!”
萧亦宸恶狠狠喝道。
“放肆!”萧亦靖把脸一沉,极其不悦地说:“御书房重地,岂容你俩儿戏!此处是你们两家的后花园吗?想闯就闯想闹就闹!你们有把朕放在眼里吗?”
“!”两人皆是一惊。
赶紧跪下,异口同声道:“臣不敢。”
“我看你们倒是敢的很!”
萧亦宸挺直后背一脸不服。
赵王把身子伏低,噤若寒蝉。
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也能看出两人的性格如何,望着那俩不服彼此的弟弟,萧亦靖只觉头疼的很,但还是要耐着性子问: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