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出事了!”
秦宴清想跟池玉聊一下有关池氏的事情,只是还不等他开口,他的心腹阿七匆忙跑进来,表情凝重的喊道。
“何事?”秦宴清心感不妙。
阿七扫了池玉一眼,见自家主子没什么反应,便直截了当的说:“那小子,跑了。”
“?”
秦宴清眼睛一眯:“何时的事?”
阿七咬牙,“一刻钟前!”
“为何现在才来禀报?”
“属下该死!”
“……”
旁边,池玉摸了摸鼻子。
听完全程的她也估摸出了他们在说谁。
她早就看出那小东西非善茬,这不,逃了吧。
大哥还是太轻敌了啊!
这时,送万雪罗和柳枝枝去西园的倚翠也回来了,她一跨进院子就想跟池玉分享西园发生的事,‘小姐’两字刚喊出口,她就看见了秦宴清和阿七。
“……”
小丫头僵在了原地。
没理会瞎咋呼的倚翠,秦宴清转头对池玉说:“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我就不陪你了,改日再来看你。”
“好的好的,大哥你忙。”
“嗯。”
点完头,秦宴清快步离开。
阿七紧随其后。
两人走后,原本的低气压瞬间散尽。
终于缓过神来的倚翠一脸后怕,她走过来,小声的说:“大少爷刚才的表情好可怕啊,婢子都不敢喘气了。”
“有那么夸张吗?”池玉不以为然。
她看到小丫头满脑门的汗,便笑着说:“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想跟我说什么?”
池玉一提,被秦宴清吓成鹌鹑的倚翠立马想起自己有事要说,当即凑到池玉身边,紧张道:“是西园发生的事情,赏花宴办的好好的,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条野狗,把前来赴宴的夫人和贵女们都吓了一跳,现场都乱成一锅粥了!”
“大娘没事吧?”
“夫人没事,但是吏部侍郎柳大人家的小姐被野狗吓得掉进湖里了,要不是中书侍郎万大人家的小姐舍身相救,柳小姐可能就葬身湖底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一刻钟前!”
池玉愣住。
怎么都是一刻钟前?
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若有所思。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赏花宴都办不下去了。柳小姐在侯府出了事,侯府要不要备上厚礼登门道歉是侯府的事,与池玉无关,她也不感兴趣。
听完八卦她就把倚翠打发走了。
用过午膳,她回房午休。
躺在贵妃榻上却毫无睡意。
她发现了一件事情。
是关于原身的。
在她说要改姓的时候,她忽然就想起原身的亲娘姓池,于是借着池氏的姓氏改回了自己原名。在原身记忆里,有大半都是关于池氏的,是原身幼时与池氏的相处画面。
池氏去世的早,她离开时原身才八岁。
然后奇怪的点就来了。
原身记得自己亲娘是在她七岁那年离开的,然而在她的记忆里却没有关于池氏离开时的画面,她所有有关池氏的记忆都是与池氏的日常相处。
记忆像是突然被掐断了一样。
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
这明显不正常。
按理说,八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她或许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有关母亲之死的大事她是无法完全忘记的,一开始,她或许无法接受母亲的离开,但随着她年龄越来越大,她自然而然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而原身的记忆里,她对母亲的印象止步于患病之前,池氏患病到池氏去世再到池氏出殡,一片空白。
她不清楚为何如此。
直觉告诉她,事情一定不简单。
只是——
该如何恢复那段记忆呢?
翻个身的时间,池玉想到了办法。
“或许,可以从她入手……”她喃喃道。
-
楚氏因为赏花宴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过来陪池玉说话的她就让竹息过来传达了一声,池玉表示理解,就让竹息带话让楚氏不要太着急,保重身体要紧。
竹息告辞后,倚翠进来给她上药。
她看到池玉在翻看那些她看过的话本,顿时小脸一红,声若蚊吟:“小姐,这些书……”
“倚梅给我的。”池玉头也不抬。
此时,她正在看《将军在下》。
书中的男主角叫‘阿宴’,她格外感兴趣,每次读到‘阿宴’两个字她都不由自主的想起秦宴清,然后她就把秦宴清的脸带入进去……哦哟不得了,新世界的大门又打开了。
上完药的倚翠伸头瞄了一眼,正好看到书中的帝王因为爱而不得愤怒将男主阿宴按倒在地,红着眼尾强势的说:阿宴,朕命令你,爱上朕!
男主阿宴眼神平静,语气淡薄:是爱这天下之主,还是爱你?
倚翠:“……”
她掐着大腿,强迫自己冷静。
发现不管用后就赶紧低头装鹌鹑。
再晚一秒,她就要发出鸡叫了!!!
她憋得难受,池玉将话本往枕头下一塞,朝她挥挥手:“熄灯吧。”
“婢子告退。”
倚翠忙不迭的退下了。
-
“毒妇!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该死的人是你才对,你怎么不去死!”
池玉被一道愤怒吼声惊醒了。
一睁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窄空间。
像是……柜子?
她蜷缩在柜子里,透过柜子的缝隙看向外面。布局雅致的房间内,一男一女正在争吵,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和女人从腰部到脖子的位置,看不见脸,也看不到脚。
池玉眨眨眼。
她这是在哪儿?
没来得及深想,被男人怒骂的女人开口了,“我没有害他!不是我做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不是你是谁?”
男人冷笑出声,“当时只有你在场,除了你,谁会害她?既然你容不下她,当日为何假惺惺让我纳她进门?是我太过眼瞎,没早日看清你的真面目!当年若不是你设计害我,我与蕊儿早成了夫妻,何至于你来让?”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你说我设计害你?”
女人悲从心来,痛哭道:“分明是你害了我!”
“我害你?你可真会颠倒黑白!当年是你在我酒里下药趁机爬了我的床,要不是你怀了那贱种,我根本不可能娶你!”
“什么?那药不是你……”
女人猛地僵住。
声音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