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挣钱养家，就是在赌场虚度光阴啊？”杜闵说的话，池玉一个字都不信。
用力踩了杜闵后背两下，把他踩的嗷嗷叫唤，眼泪鼻涕横流。池玉打人专打脸，杜闵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快要看不出原本模样，让本就不英俊的脸更加雪上加霜，惨不忍睹！
她不想跟杜闵废话。
用力一脚踩断了他的腿。
巷子里顿时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
疼的险些背过气去的杜闵紧咬牙关，眼底浮现一抹阴狠，他撕心裂肺地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害我？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无冤无仇？你好大的脸！”
池玉强压怒火，“你如今的日子倒是过的滋润，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山茶？可还记得那个被你们扔在雪地里自生自灭的女婴？我眼里没有王法，难道你眼里就有吗！”
“！”杜闵瞬间瞪大双眼。
他脸色剧变，惊慌失措地问：“你、你是山茶什么人？”
“你管我是她什么人！”
“你只需知道，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而我，就是上天派来制裁你的人！”
“别、别杀我！”
杜闵慌了。
他害怕池玉会杀了他！
“杀你？”池玉冷笑出声，“你还不配！”
她并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你欠山茶母女俩的，就拿你双腿双手来抵！往后余生，你就躺在床上给老子好好忏悔吧！记住，人在做天在看，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往后下了阴曹地府，记得给我的山茶磕头认错，不然……”
咔嚓！
一声脆响。
池玉面无表情踩断他另一条腿。
“啊——！！”
杜闵再次惨叫出声。
然而还没完。
接连踩断他两只手，眼见他疼昏了过去，池玉才说：“不然等老娘下了地狱，照样不会放过你！”
收回脚，池玉微微侧头。
对她身后站在高墙上看戏的男人说道：“看够了吗？”
男人没回答。
她便不再理会他，丢下奄奄一息不知死活的杜闵径直朝巷子深处走去。
男人紧随其后。
跟了一段路，被跟的不耐烦的池玉停下脚步，恶声恶气地说：“你还要跟多久？”
“你在生气？”男人发出一声轻笑。
“……”
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死变..态尾随，她不该生气吗？居然还有脸问出这种愚蠢问题来，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翻个白眼，池玉深吸一口气，威胁道：“别再跟着我，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再跟着我，腿给你打折！”
男人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依旧优哉游哉的跟着她。
“你与他有何仇怨？”
“干你屁事！”
“你不怕他报官吗？”
“怕啊，怕的要死！”
“那你不怕我去官府揭发你？”
“去去去，赶紧去！谁不去谁是狗！”
“……”
男人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小丫头的火气还挺大。
但他没有生气，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池玉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身量很高，一米九左右，身着玄色绣流云暗纹的交领直裾袍，外罩双鹤齐飞的玄色大氅，身姿挺拔，气势逼人。池玉的视线被他脸上带着的银质面具所吸引，顿时惊讶出声，“是你！”
被她认出来，男人没有丝毫讶异。
略微上挑的精致凤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他紧盯着池玉，声线低沉魅惑十足，只听他说：
“做个交易如何？”
-
双筒巷。
杜闵是被赌馆的伙计们抬回家的，杜母和齐氏被杜闵的惨状吓到噤声，等回过神来，婆媳俩已经扑到担架前，哭声震天。
大夫来的很快。
但他的伤势太重了，大夫只能保证他不死，因无法治好他的手脚，还被杜母斥骂，说他是庸医！大夫哪能受得了这种气？当场就说自己不治了，让他自己等死吧！
齐氏好说歹说才将人劝回来。
等治完了又低声下气的将人送走。
大夫一走，齐氏关上院门就开骂，把杜母骂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就回屋里哭。等她哭完，夜已经深了，鼻青脸肿的杜闵被疼醒，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呜咽。
“你还有脸哭！”
齐氏的气不打一出来。
她指着杜闵的鼻子就开骂，“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又去赌场赌钱，赌输了才被人打断手脚的？老娘给你说过多少回了，让你不要去赌不要去赌，你非不听！老娘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种废物！爱咋地咋地吧，反正老娘是不伺候了！”
“娘子，你听我说……”
杜闵说话都说不清楚。
他强忍疼痛，一边哭一边说：“我今天真的没有去赌！我从赌场旁边的巷子里经过时就有一个人把我踹倒在地，他说心情不好想打我，然后就把我打成这样了！呜呜——娘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真的？”齐氏满脸狐疑。
“千真万确啊娘子！我骗谁都不敢骗你啊！”杜闵什么都不好，偏偏这张嘴惯会哄人，前有山茶，后有齐氏，都被他哄得昏了头了，心甘情愿为他打理这个家不说，还对他不离不弃。
齐氏心里已经相信。
嘴上却说：“你嘴里没一句真话！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人家才打你？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再也不管你了，扔你在家里自生自灭，等你死了我就带着孩子们改嫁，让你杜家绝后！”
“不要啊娘子！”
杜闵真的被唬住了。
不敢在撒谎的他只能老老实实将一切和盘托出，除了隐去赌博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一字不漏的全说了。听完，齐氏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是山茶！”
“又？”
杜闵抓住了齐氏话中重点。
“嗯。”齐氏语气不善地说：“白日里有个毛小子来找山茶，说是她的远房亲戚，因家乡遭了难所以来投奔她，被我赶走了。”
“没听说山茶有远房亲戚啊……”
杜闵是最了解山茶的人。
他们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同时他还是山茶的表哥，山茶有没有远房亲戚，他还不知道？一看那小子就是在说谎！
“该不会……”
齐氏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望着杜闵，幽幽道：“就是那小子打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