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摸什么腰？
什么男人？
百里星河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缓缓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个与他清冷气质不相符的惊愕表情来，他欲言又止，踌躇半天才结巴着道：“……什、什么？”
“哎呀你好讨厌！”
池玉故作娇羞，做一个扔小手绢的动作，尖着嗓子矫揉造作地说：“我们家思远弟弟的腰那不是腰啊，那是夺命三郎的弯刀！你没摸过，当然不知道软不软细不细啦！我跟你港啦，那腰我恨不得一天盘他八百回，怎么盘都不会腻的啦。”
“……”
百里星河陷入彻底的沉默。
什么见鬼的离谱理由！？
光凭一截腰，他就被看穿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比腰，他也不输的好伐！
池玉一脸‘你不懂我们女人的快乐’，转着眼珠笑意岑岑，“你跟福善公主好歹也是多年的夫妻，难道她没夸过你的腰？”
“福善是正统出身，从小在礼义孝廉中长大，自然说不出那等虎狼之词！”说起福善公主，百里星河的脸色都柔和了下来，他轻哼一声，觉得池玉粗鄙不堪，怎配与他的福善相比？
“那你真可怜。”池玉撇撇嘴。
她眼里的可怜和同情被百里星河看了去，后者顿时就炸毛了，“你说谁可怜？”
“谁问就说谁咯！”
“你！”
百里星河气的咬牙，罪魁祸首池玉却没有丝毫负罪感，她从空间里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嚼的咔嚓咔嚓的，苹果的清甜在口齿间弥散，她满足的眯起眼睛。
“咱们也别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吧。”
“你想问什么？”
既然池玉已然看穿一切，百里星河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但他也不想被她赢得太轻易，于是紧盯池玉双眼，试图控制她的心神。
池玉眨巴着眼睛。
“别白费力气了，论精神力的强度，你不如我。”
“为何如此？”
“你猜？”
开玩笑，她可是废弃星扛把子。
根据星际的精神力评定，她的精神力可评级为最强级别3s，除了帝国掌权者和他座下的二十七位上将，无人能胜她！就百里星河这个强度不高的小破意识体，也妄想控制她？
再去修炼一万年吧！
她没给百里星河继续打岔的机会，开门见山地问：“从我踏入大殿那一刻起，我就进入了你编造的幻境中，是也不是？”
“是。”
“催动幻境的媒介是什么？”
“……你猜。”
百里星河有样学样，气的池玉跳脚。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憋屈，继续问：“你的棺材为什么要用铁链捆起来？”
“……”
百里星河沉默了一会儿。
他并没有回答池玉这个问题。
他看向虚空。
片刻后回头，笑吟吟地说：“小蚂蚁，你很聪明，但很可惜，我的时间到了……若有来生，山高水远，必会相逢。”
“什么！？”
嘭！
百里星河炸成一团黑雾。
池玉眉头紧蹙，憋屈感愈发强烈了。
“池姑娘！”
身后传来顾思远的喊声。
她回过头看去，就见顾思远站在她背后不远处，指着撑起大殿的八根石柱说：“我找到解除幻境的方法了。”
池玉来了兴致。
“难道是阵法？”
“不是。”
顾思远走到离他最近的石柱前，他在铁链的旁边点了几下，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沉重的铁链砸在地上，把玉石板都砸出了裂缝。
“你看——”
石柱上出现一个小圆孔洞，里端放置着一个类似于香炉的东西，此刻烟雾缭绕，那些烟顺着石柱中央的圆形竖孔往上升，从最顶部的一圈透气孔中施放出来，不知不觉就布满整个大殿。
池玉眼瞳一缩，“那是什么？”
“是曼陀香，西域来的，能致幻。”
“……”
原来如此。
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从头到尾梳理一下她这几日的经历，从进入大殿起，她就因为吸入曼陀香而产生了幻觉，再加上大殿所用的八卦阵带来的特殊磁场，她就进入到百里星河编造的幻境之中，在幻境里，她开始探秘前朝，然后误以为百里星河是穿来的修仙者。
所以说——
秋婆婆是假的。
凤婠和凤楹也是假的。
还有福善公主，统统都是假的！
她所见一切，皆为幻象！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池玉偷偷觑了眼顾思远，神情尴尬。
感受到她的视线，顾思远笑容温和，轻声道：“池姑娘，我们先把曼陀香灭了吧，咱们都是曼陀香的受害者，就别留着它继续害别人了。”
“嗯。”池玉点头。
两人分工合作，三下五除二就将香炉中还燃着的香掐灭了，静待片刻，当大殿中不再萦绕香味时，一切都变了。
大殿中不在笼罩黑色浓雾。
玉石地板不在发光，玉棺里爬出一只大黑耗子，看见人就惊慌失措的跑开，窜进破烂的墙角里消失不见，原本‘献祭’的秋婆婆的尸骨也变成了一具烧黑的木偶，呛鼻的焦臭味扑鼻而来。
池玉与顾思远不约而同来到玉棺前。
玉棺里的‘百里星河’是一具散发着腐臭味的白骨，他身上的衣裳也被老鼠啃得破破烂烂，要不是那个莲花冠还放在头顶处，几乎认不出来这就是刚才幻境里看见的清冷如谪仙的美貌国师。
“这货真是百里星河？”
池玉的表情一言难尽。
“确实是他。”顾思远指着白骨缺了一截的小手指，解释道：“百里星河未做国师前曾在山中学艺，学成下山后由于没有通行专用的大禹文证，被抓到官府断了一截手指以作惩戒，之后，他当上了大禹国师，就提议大禹国君废除断指的律法，改为罚银百两。”
不愧是百里星河啊。
实惨！
听完他黑历史的池玉忍俊不禁。
不过，也给她提了个醒。
她现在就是没有文证的黑户。
被抓到的话会不会被切断手指啊？
许是看穿她焦虑，顾思远笑着说：“池姑娘不必担忧，我们大梁并没有不带文证出门就断指的残忍刑罚，从大禹废除断指后，我们大梁就沿用至今，出行不带文证者，罚银百两并监禁十日，出狱之时由官府发回原籍，在当地张贴警告。”
“……呵呵，还真是人性化呢。”
池玉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