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中的记述到这里就结束了。
通过这段古籍,能够看出,那个女人生前,应该是想要摆脱这种命运的束缚的。
可问题是,到头来,她却彻底迷失在了鬼面女的唆使中。
而这,恰恰也是他们所有进入此地之人的宿命,且这些宿命,远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
带着如此感慨,许振坤推开了房间对面的木门。
门后,是一片水塘,可水塘两侧的建筑,却与水塘格格不入,由此能够断定,这地方以前,绝对没有被水淹没。
许振坤下意思的想要通过水塘,可还没走几步,他就被眼前诡异的一幕给逼退了回去。
原本,水塘两侧什么都没有,可就在他往前走的过程中,水塘中竟突然出现了一叶扁舟。
如果只是一叶扁舟,还不会让许振坤如此害怕,但诡异的是,扁舟之上,竟又出现了一个鬼面女。
意识到不对的许振坤,立即释放灵力,将鬼面女锁定。
许是因为灵力的压迫,许振坤竟又看到一份古卷,出现在了自己脚下。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我明明不想死,甚至不断的告诫自己一旦死去,就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可问题是,现在的我真得已经不想活着了,我反而觉得死亡才是自己最好的解脱。”
“不仅如此,在探索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另外一本古籍。”
“那本古籍中,记述着另外一段彼岸花的故事,可奇怪的是,我却看不懂这段记述。”
“因为那段记述,既让我觉得要员,却又觉得无比真实,就好像是在记述我自己一样。”
“我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可我却没有办法挽回……”
这段记述,让许振坤意识到了一个更加残酷的点,那就是这里的时间和空间,同样是扭曲的。
若非如此的话,那女人又怎会感觉到彼岸花的记述,看似古老,却又好似是她自己呢?
这根本就是不成立的,除非时间和空间交叠到了一起,才会带给人这样的感觉。
那么问题来了,这地方的时间和空间,到底是什么时候交叠在一起的?
是从心魔具象化空间,第一次形成之初呢?还是随着他们这些人的到来之后,才交叠到一起的呢?
此时的许振坤可谓是疑惑不已,奈何,他也没有心思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很快就能找到打开石龛之法了。
因为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就已经找到了和之前脑海中出现的画面衣服一样的地方。
那么,第三副画面所示之地,应该也不会很远才对。
‘铃……’
就在这时,那诡异的铃声再次出现。
许振坤下意识的看了眼手中的红绳,随即跟随铃声,绕到了回廊的另外一面。
‘吱呀……’
怎料,走着走着,他突然看到右侧的木门,自行打开了。
许振坤在惊骇的同时,小心翼翼的走入其中。
门后,依旧是一条走廊。
可就是这条幽暗诡寂的走廊里,却有着一扇窗户,一扇跟出现在脑海中第三副画面,差不多的窗户。
起初,他还没有看出第三副画面描述的是什么,但现在,他却将这扇窗户跟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等等,那是?’
猛然间,许振坤发现,一个男人的鬼影,突然自窗外闪过。
可那男人的眼神,却着实吓坏了他,好似在黑暗中,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可正当许振坤释放灵力,净化该男人的鬼魂时,他却先一步消失了。
待男人鬼魂消失之后,许振坤透过窗户,又看到了第三个鬼面女。
这让他不禁疑惑,这三个鬼面女会不会和之前看到的那段记忆有关系?
因为记忆中,就是三个鬼面女一并出现,将那女人当成了祭品。
随着灵力笼罩,第三个鬼面女的画面,恰好与记忆中第三副画面重叠。
‘咯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面镜子突然间出现在了许振坤的脚边。
‘这是?’
看到镜子的瞬间,许振坤怔住了,因为这面突然出现的镜子,竟然与他在镇魂村中拿到的镜子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说镇魂村的镜子,同样是心魔具象化之地的钥匙?
‘咦?还有一个?’
就在许振坤犹豫之际,他又发现了一本古籍,被放置于窗户前。
许振坤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将其拿起。
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古籍的瞬间,突然感觉身后好似多了什么东西。
那种诡异的感觉,让他心绪不宁,于是他立即转身看去,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
‘呼……’
兀自松了口气的许振坤,终是重新转身,拿起了古籍。
而古籍中的内容,却再一次把他震慑住了。
“挣脱黄泉之门束缚的魂魄,并非是主动挣脱的,而是受到了一股莫名力量的召唤。”
“且,所有挣脱黄泉之门束缚的鬼魂,都有着属于他们的痛苦过去。”
“奈何这份痛苦,却不被地狱接受,所以他们才会在无尽的虚空中游荡。”
“我们所有人,都曾接触过这样的灵魂,甚至还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
“我曾以自己的灵力,净化了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得以超生,可最后我却发现,真正痛苦的却并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自己。”
“因为在净化掉他们的灵魂之后,反倒是我们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而这,恰恰也是成为彼岸花的关键,因为只有心存痛苦和怨念之人,才能成为完整的彼岸花,才能越过黄泉之门的束缚,真正意义上的抵达地狱。”
“可是,我们真的能够通过地狱离开这里吗?”
“那些鬼面女既然将我们视作祭品,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我们制成彼岸花,或许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们离开吧?”
“又或许,那所谓的彼岸花,不过是以我们的灵力和身躯,交织而成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