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先生,您确定是十七楼?”酒店经理在听到郭文涛问他十七楼的详细情况时,表情明显有些僵硬。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郭文涛自然捕捉到了经理的表情,沉声问道。
“呼……”
经理长舒口气,略显神经的将许振坤与郭文涛拉至一旁,轻声道:“警察先生,您询问十七楼的情况,我本应该知无不言,只不过我们酒店对于十七楼有着明文规定,不许对外提及。”
“几个意思?”
“额,这个!”
“不瞒您说,咱们酒店以前的确是有十七楼的,只不过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酒店单方面的将十七楼给封锁了起来,也就是说现阶段,酒店是没有十七楼的,无论是电梯还是楼梯,都上不去。”
“发生了什么事?”郭文涛逼问道。
这下,让经理有些为难。
一边是酒店的声誉,一边又是警察,两头都得罪不起。
一番沉思之后,他终是说道:“想必您也知道,我们酒店的高层,是外包的,从十一层开始,就出租给了公司。”
“最开始,十七楼是出租给一家广告创意公司的,这家公司与我们酒店的关系也非常好。”
“可是自打这家公司租赁的第二年开始,我就听该公司的员工说,他们经常遇到诡异的事情。”
“起初,没有多少人相信,因为广告公司嘛,经常加班,所以难免会看到什么。”
“可久而久之,这家公司出现的问题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员工跳楼。”
“当时,警方也介入了调查,可调查结果却毫无头绪可言,但自从这件事情之后,这家公司跳楼的员工就越来越多了,以至于公司倒闭之前,三分之一的员工集体跳楼身亡,这起案子,在当时曾轰动一时。”
经理对当年案件的描述,的确让郭文涛记起了这件事。
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当上刑警队长。
但就这个案子,他却非常关注,甚至还因为该案件,跟领导发生过矛盾。
可这起案子调查多年,也毫无头绪,最终只能被当成悬案处理,且档案现在还尘封在刑警队的档案室当中。
通过经理的叙述与郭文涛的回忆,可以得知,案件是真实存在的,酒店方面对十七楼的封禁也是真实存在的。
可既然十七楼已经被封禁了起来,常静又要怎么前往那边?
这让许振坤不自觉的想到了镇魂村的遭遇。
酒店的十七楼明显是不存在的,但因为某种原因,导致本不该存在的十七楼与现实空间交叠在了一起。
所以,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能进入其中。
只是,具体要如何进入,许振坤却想不明白。
可当下的情况,却已经由不得两人多想。
如果常静真的抵达了十七楼,而他们却不能及时将其救出的话,那么常静必定会死。
许振坤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
此时,时间已经定格在了午夜十一点四十八分钟。
距离一天当中引起最盛的十二点只剩下十二分钟了。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如果常静在特定的情况下能够进入十七楼,那他们只需要在阴气最盛之时,便同样能够进入。
哪怕他们没有办法进入,许振坤也有其他的方法。
那就是通过手中那颗代表‘人’的红色宝石,结合自身灵力,强行破开十七层的空间。
只不过,非特殊情况下,这种方法不能使用罢了。
眼见时间不多,许振坤拉着郭文涛就向电梯走去。
酒店经理好心提醒两人,不要去尝试。
先前有客人曾在午夜误入其中,好在他们还能够出来。
可他们两人,显然是没有打算回头的,万一真的误入其中,必定会遭遇不测。
面对经理的好心,郭文涛只是告诉他,案件压身,不得不这么做后,经理也就作罢了。
即便他出于好心,又怎么可能左右警察的思想呢?
许振坤跟郭文涛终是来到了电梯旁。
不过两人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而是在等待午夜十二点的到来。
……
与此同时,医院水房。
当常静推开水房大门之后,惊愕的发现,水房根本就不是水房。
她仿佛推开了一扇陌生的大门,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那个瞬间,常静害怕了,下意识的就要转身离开。
可当她转身之后,竟是发现,身后水房大门虽然还在,可距离自己却是已经越来越远。
任凭她如何向大门处奔跑,却始终无法跑向门口。
而且,随着她的奔跑,大门竟然愈发的遥远,仿佛她奔跑的方向,是与大门所在的方向相反的。
可她明明是朝着大门的方向奔跑的,又为什么会距离大门越来越远呢?
顷刻间,常静害怕了。
加上剧烈的奔跑,让她的身体变得异常疲累,急促的呼吸,更是让她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可当她停止奔跑之后,水房的大门,竟又停在了原地。
她甚至能够透过水房大门,看到另外一边属于医院的昏黄灯光。
但那道灯光,却已经成为了她触及不到的存在。
“呼,呼,呼……”
突然,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是那样的清晰,好似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她本能的看向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呼吸异常急促,与这呼吸声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啊。
那么,这是谁的呼吸呢?
下意识的,常静开始四处张望。
可周遭出了黑暗之外,哪里还有活的东西?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猛然间看到自己身后,好像蹲着一个人。
她小心翼翼的后退两步。
果然,在自己右后方,蹲着一个头发及地,看不到脸的女人。
黑暗中,看不到女人身上的衣服,但能够明显感觉到,她应该穿着旗袍一类的紧身衣。
那均匀的呼吸声,就出自这个女人。
当黑暗中出现女人的刹那,常静本能的反应是害怕。
可是在剧烈的害怕中,她又感觉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这无尽的黑暗当中,还有一个同类在。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
明明恐惧黑暗,明明害怕的要死。
可如果黑暗中,出现了自己的同类,那种恐惧感,就会减弱不少。
于是,她再一次向女人靠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好,我叫常静,麻烦问一下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