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山练习到晚上六点,天色昏暗下来。
任有责和陈瞎子结伴下山。
突然间,陈瞎子伸手拦住任有责。
“怎么了?”任有责好奇道。
“不对劲,前面不对劲。”陈瞎子皱眉,侧耳去听。
就在这时,一道箭矢破风声响起。
任有责就看到一根羽箭不知从何处飞出,目标直指他。
而且羽箭速度之快,眨眼间就到了他眼前。
危急时刻,陈瞎子拿起了唢呐,丧曲吹响。周围的事物仿佛被放慢了一样,羽箭每前进一丝都很艰难。
唢呐里适时地爆发出一个震音,羽箭被音波直接炸碎。
可不知从哪来的偷袭还未停止。任有责听到了拔刀声、拔剑声、拉弓射箭声,紧接着他就看到十多把刀剑朝着自己飞旋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根根箭矢。
陈瞎子的丧曲声音更大了,以二人为中心,十米之内的事物都像是按下了慢放键,这些刀剑箭矢进入这个区域,前进速度锐减。
又是一个震音,这些兵器皆数碎裂。
“这也太厉害了吧。”任有责被陈瞎子所表现出来的本事震惊到了。
而偷袭者仍然没有放弃,似乎要现身了。
就听到一阵战马的嘶吼,一名身穿黑甲的骑兵从草丛中蹿出,他手持长矛速度极快的朝着二人冲锋而来。
陈瞎子的丧曲在这黑甲骑兵的攻势下,守护范围急剧收缩,缩减到一米之内,才勉强阻止了黑甲骑兵的突进。
而陈瞎子的爆音却无法击溃黑甲骑兵的防御。
黑甲骑兵的长矛一点一点突破守护范围,眼看着就要刺到陈瞎子了。
任有责深吸一口气,如同洪钟般响亮的狮子吼汹涌而出,滚滚音浪将黑甲骑士身上的防御一层一层震碎。
任有责猜吃惊的发现,黑甲骑士内部是中空的!防御破碎,他便化为了虚无。
他身下的战马也一样,在狮吼中破碎化为灰尘。
“这是异灵吗?”任有责小心的说道,并且警惕看向四周,生怕还有黑甲骑士在周围埋伏。
而这时,陈瞎子却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道:“这里太危险,咱们赶紧回去”
任有责点点头,直接背起陈瞎子,就往家里赶。
回到家,李环二女正大眼瞪小眼。瞧见任有责把陈瞎子背回来,赶忙迎上去。
“我们在后山被暗杀了,应该是异灵干的。”任有责放下陈瞎子,把事情说了一遍。
郭静这边连忙打电话,跟安全局汇报。
当天晚上,安全局的人就赶到了后山,打算将任有责提及的被震碎的刀剑箭矢的碎片收集回去,进行封印。
可到了后山,他们却一无所获。
后山上确实有战斗痕迹,可像刀剑箭矢的碎片却一丁点都没有。
任有责也纳闷,明明自己亲眼目睹,怎么就没了呢。就算有人专门收拾,也不至于一点残渣都不剩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这偷袭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若今天没有陈瞎子,他可能就被那些飞旋来的刀剑斩成碎片了。
最关键的是,没有搞清楚究竟是谁想要暗杀他。
这件事就像一根刺,让任有责一整晚都坐立不安。
一晚转眼过去,次日早晨,陈瞎子就急匆匆的上了门。
“我昨晚想了一晚,对凶手是谁,有个猜测。”陈瞎子悄声的对任有责说道。
“是谁?”任有责连忙问道。
“我师兄。”陈瞎子郑重其事的说道。
任有责皱起眉头,想起了前几天张哑巴撒谎的事。可就算张哑巴撒谎了,也不至于要杀自己吧:“陈瞎子,你不是想公报私仇吧。”
“有责,我可是你师傅,你怎么能不相信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陈瞎子拍着胸脯义愤填膺道。
“快说你的依据。”任有责好奇道,他倒要看看陈瞎子究竟有什么说法。
“我师兄学得乐器是二胡,可当年在宗门比试中败给了我。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二胡,而是另辟蹊径,学了腹语,现在他的腹语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陈瞎子说道。
“这些我知道,和你猜测他是凶手又有什么关系?”任有责疑惑问道。
“听我慢慢说。”陈瞎子不急不慢道:“在早年间,有个叫口技门的小组织,他们的绝活就是口技。凭着一张嘴,能模仿出虫鸣鸟叫、百般乐器,可谓是风靡一时。而他们有门不外传的绝活,叫百嘴唱。”
“百嘴唱练到炉火纯青时,能同时模仿上百种声响,所以叫百嘴唱。而百嘴唱最让人拍案叫绝的一出,叫十面埋伏。说的是战场上的惨烈的厮杀场景。”
“陈瞎子,你说这么多,究竟是想说什么?”任有责听得似懂未懂,总觉得还缺点什么将陈瞎子所说的连贯起来。
陈瞎子继续说道:“想要练成百嘴唱,先要做的就是学腹语。”
一下子,任有责就感觉之前的线索都被连起来了。
“你是说张哑巴会腹语,其实是精通百嘴唱,还会那出十面埋伏。”任有责说出自己的总结。
“是,不仅如此,他还用了天音门的音波将这出十面埋伏强化了。”陈瞎子点点头道。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刀、剑、流矢,还有黑甲骑士,这些都是我实实在在看见的啊。”任有责反问道。
“这是音波的另一种运用,叫触情生景。我是个瞎子,看不到外面有什么。可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是不是先听到了声音,随后才看到了这些事物。”陈瞎子点明道。
任有责拍拍脑袋,回忆起昨晚的场景,似乎真如陈瞎子所说,他先是听到了声音,才看到那些武器。
就连后来出现的黑甲骑士也是先听到了马嘶声,才看到黑甲骑士冲出。
“陈瞎子,你是怎么想到的?”任有责震惊道。
“昨天晚上不是说后山没有发现任何碎片吗,我就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因为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存在。这一连起来,就有了猜测。”陈瞎子得意的笑着,脸皱得像一朵菊花。
“难不成真是张哑巴干的?”任有责不得不承认,经过陈瞎子这一通讲解,他也开始怀疑张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