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这几天很不对劲,白天昏昏沉沉,一到晚上就整夜整夜的做梦,梦见一些非常恐怖的事,比如她拿着刀往自己手上割,比如她躺在浴缸内,身边却全部都是血,比如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却让她痛彻心扉。
每夜每夜做着这样的梦,宋瓷会在半夜惊醒,一身的冷汗,然后庆幸还好这只是一个梦。
还好宋锦黎从小就要求一个独立的房间,否则一定会让小萝卜头害怕的。
“阿瓷,还有一个月,我就四岁了,我就不用吃这些药了是不是?”宋锦黎吞下胶囊,皱着眉头可怜地看着宋瓷。
“恩,是的,等我家小萝卜头四岁了,就不用吃这些难吃的药了,妈咪到时候给你准备一个非茶好玩的生日party好不好?”
“那请谁呢?我能不能请帝王卿帝王攻和忧桑远啊?”小萝卜头问道。
“他们都是你朋友吗?”宋瓷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腐的名字,现在小孩都流行这个吗,还是说只是在美国才流行这个。
“是的。”
“好呀,只要他们愿意来,我们都欢迎。”
“妈咪你真是一个好妈妈。”宋锦黎亲了亲宋瓷,笑眯眯地回了房间。
“宋锦黎,你实在太容易满足了。”宋瓷摇摇头,真是不知道拿这个儿子怎么办。
小萝卜头:还有一个月我四岁生日了,你们要不要来?
我才是帝王攻:好的。
求爆菊求虐的忧桑远:小萝卜头你真的是四岁啊?
奔着忧桑远冲去的帝王卿:想要什么礼物?
小萝卜头:我们把黑手党的信息库给轰了怎么样?
我才是帝王攻:好的。
求爆菊求虐的忧桑远:好的。
奔着忧桑远冲去的帝王卿:好的。
墨浦远最近正烦着呢,黑手党那边的势力太稳固,而且骄傲至极,想要合作还要被宰,让小萝卜头和小变态先去轰了信息库。
简卿倒是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小萝卜头想要什么,他都觉得好,轰了就轰了吧,反正他也看不惯。
一切有他担着。
我才是帝王攻:小萝卜头,你叫什么名字?我说的是真名,我叫墨歌,忧桑远是我爹地,叫墨浦远,帝王卿是简卿,我干妈的老公。
小萝卜头:我叫宋锦黎,住在洛杉矶,你们来不来我生日party啊,我家妈咪说只要你们来就欢迎你们哦。
我才是帝王攻:去。
求爆菊求虐的忧桑远:有事。
奔着忧桑远冲去的帝王卿:去。
小萝卜头:忧桑远……
求爆菊求虐的忧桑远:去……
小萝卜头:那我和我妈咪说去。
奔着忧桑远冲去的帝王卿:你妈咪叫什么名字?
小萝卜头:Miranda。
“阿瓷,我朋友都答应要来了。”宋锦黎欢快地说道。
“恩,好的。”宋瓷摸了摸宋锦黎的头,结果被宋锦黎鄙视了一顿。
下午宋瓷一人出去买东西,为了小萝卜头的生日party她真的要废掉一些脑细胞。
怦……
宋瓷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司机被夹在弹出来的安全气囊和座位之间,此时宋瓷脑海中瞬间又多了一些片段。
“简卿……简卿……阿瓷……怦……”
“啊!”感觉脑袋要炸开一样,宋瓷用力地抱着脑袋,剧烈的疼痛让她渐渐丧失知觉,在最后一刻,只能模糊地看见一群人向她快步跑来,然后是身边嘈杂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了?”
“女士,你还好吗?”
“救护车!”
……
宋瓷被安置在病床上,现在她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好想是一个存储空间巨大的球被划破了,其中的东西快速地向自己飞速涌来。
是记忆,没错,是她以前的记忆。
那个男人叫做简卿,长得很帅气,也很霸气,他说她很爱她,可是他却常常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她还留过一次产,她的第二个孩子,竟然被他的亲生父亲说要引产掉。
她自杀过,原来她真的自杀过……
简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刷的一下,宋瓷的眼睛快速睁开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满头冷汗的宋瓷,扬了扬唇角,笑着说道:
“我回来了,简卿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付出你该付出的代价了吗?”
“妈咪!”宋锦黎快速地冲到宋瓷的病床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宋瓷,一张小脸上尽是惶恐。
“你怎么样了?他们打电话来说你晕倒在大街上。”睿祈关心地上前询问。
宋瓷抱着宋锦黎笑笑,和睿祈四目相对,说道:
“睿祈,我想起来了,过去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我和锦黎身边。”
“没事就好,不用说谢谢,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睿祈深深地凝望着宋瓷,宋瓷内疚地转过头去。
真是抱歉啊,睿祈,她真的做不到呢。
以前她半夜醒来,就感到人生的幸运和可悲之处,看着梦境中那些令人绝望的记忆,原来都是真的。
连在梦中这般想想,她都觉得浑身发抖,可是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身上,这样的感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记忆,让她惶恐。
本以为没有记忆也是可以过一辈子的,给锦黎找一个后爸,一个疼他的男人,可是现在她做不到了。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想着一个人,这个人伤她至此,害她四年多来做了无数的噩梦。尤其是生完锦黎之后,她整夜整夜不能入睡,一点点的海浪声就能让她从梦中惊醒。
然后面对无尽的黑暗的害怕和孤独,简卿,这些都是你亲手造成的。你说,我该怎么样感谢你呢?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和伊萌已经结婚了,然后生了一个宝宝,可是你可知道锦黎也是你儿子,你却残忍地想要把他打掉。
宋瓷紧紧抱着儿子,只是上天赐给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如果没有锦黎,而她又拥有这段记忆,她可能还会去自杀一次吧。
看着手腕上的伤疤,五年前留下的疤痕,她以前常常看着这条疤痕发呆,她不敢说以前是怎么样一个坚强的人,但是绝对不会轻易地自杀,这和她的世界观有冲突。
直到她拥有了这些过往的记忆,那个时候,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可能还是会自杀吧。以为是解脱,却又让自己陷入另外一个困境。
宋瓷,你说,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