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被简卿强制地压在病床上连续躺了一个礼拜,身子总算好了一些,期间她的两个孩子都来陪她。
但是宋瓷却没有一些放松,因为就算护士不跟她说,她从简卿的神情中还是可以猜出来,睿祈这次真的伤的很重很重。
每晚每晚怀着内疚的心理,就会每晚每晚地做噩梦。
她每次都会停留在一片的血色中,然后就会喊着睿祈的名字突然醒来。
但是每次每次她都会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柔软而令她心安,不管她什么时候醒来这个怀抱都在。
因为这个怀抱的存在,宋瓷的病好的很快,只是简卿的脸色越来越差。
这天晚上,宋瓷再一次惊醒,这次的怀抱有些冰冷,宋瓷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抖着嗓子说道:
“阿卿,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接下来的半个晚上,宋瓷守着简卿,简卿睡得很沉,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累很累。
就算晚上看不见简卿的样子,摸着他的脸,宋瓷被他的短而硬的胡须刺到手,心里突然狠狠地一疼,好像心里被人揪了一把。
过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简卿的身子,把自己靠在他的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欠着两个男人真的好多好多。
但是,她对于睿祈,再也负不起了。
三天后,宋瓷可以下床走动,简卿正好出去买中饭,宋瓷穿了鞋子,走出病房,她现在非常想要知道睿祈的情况,简卿一直瞒着宋瓷,而且护士也不肯跟她说。
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慌张,到底是怎么样了,才会让人这样讳莫如深。
宋瓷走到重症病房,走了好几个终于通过排除法找到了睿祈。
说是排除法,是因为睿祈全身上下都包裹着纱布,根本看不出来人形。
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医生在一旁时时刻刻地看着仪器的数据显示。
她的眼泪唰的一下立刻就落下来了。
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才会让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这个样子,宋瓷心里翻江倒海的内疚和无措。
她慢慢地蹲下身来,眼泪早已布满了整张脸。
良久之后,宋瓷才缓慢地站起来,擦干了眼泪,由于蹲的时间太长,导致脑袋的供血有些不够,眼前一片漆黑,但是就在这一片黑漆中,宋瓷掷地有声地说道:
“睿祈,只要你醒来,我便嫁你。”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宋瓷慢慢地转过头,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她看到脸色苍白的简卿抿着唇看着她。
昨晚的心痛再次向她袭来,但是表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简卿看了看宋瓷,然后捡起地上的保温盒,笑着上前来说道:
“别担心,里面的医生是目前全球最有权威的内科专家,而且这几天睿祈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的双腿也没有被截肢,只是由于外伤很多,才会被包成这个样子的,吓到你了吧。”
简卿搂着宋瓷的肩膀,低声地安慰道。
宋瓷双手贴在玻璃上,想要碰睿祈一下,可是却遥不可及的样子。
“真的是这样的吗?”宋瓷看着睿祈低低地问道。
简卿搂着宋瓷肩膀的力道稍稍加重,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当然,你要相信我,我是简卿。”
宋瓷听到简卿的这个话,嘴角微掀。
他是简卿,他说的话就是真的,真是一个霸道的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过。
“恩,我相信你。”宋瓷的语气多了一些底气和自信。
“那我们回去吃东西好不好?”简卿询问着宋瓷的意思。
宋瓷点点头。
简卿拥着宋瓷慢慢地回了病房,在转角的时候往睿祈的病房望了一眼,虽然他有些希望睿祈就这样死掉算了。
但是如果他的死会让宋瓷无限内疚,他希望他活下来,而且活得好好的。
宋瓷的身体一天天地好起来,她每天都会花好几个小时站在睿祈的病房门口,看着他一点点地转好。
后来睿祈的情况好了一些,宋瓷可以进去看睿祈,但是他还是昏迷的状态。
于是宋瓷每次都会准备了一些事情来告诉睿祈,她恳求他早点醒来,但是一个月下来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睿祈身上的纱布变得稍微薄了一些。
宋瓷出院后,住在了简卿的别墅里,这是简卿强烈要求的,说是医生的嘱咐,在这样特殊的“医嘱”下,宋瓷住在了简卿的别墅里。
只是每天还是会花很多的时间去和睿祈说话。
有些时候锦黎也会陪着宋瓷来看他的干爹。
宋瓷每天每天往医院跑,简卿的脸色也越来越差,最后简锦黎非常贴心地找他妈咪聊天。
“妈咪,你都不考虑爹地的感受的吗?”
宋瓷一阵沉默后,无奈地说道:
“锦黎,我和你爹地有缘无分啊,而且只要你睿祈爹地醒来,我们便会结婚。”
“爹地知道这件事情吗?”简锦黎皱着眉头问道。
“恩,他知道。”
“唉,妈咪,你到底知不知道爹地的情况啊?”锦黎拉着宋瓷的手无奈地说,虽然他爹地不让他说,但是他这么小的人,记性不好口误也是正常的。
“什么?”
“爹地前几天被诊断出来得了胃癌啊。”
宋瓷的身体立刻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简锦黎。
“这是真的,如果妈咪要报告,我可以帮妈咪黑进医院的系统,把爹地的报告给复制出来。”
宋瓷身子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睫毛抖的令人心疼。
“能治吗?”宋瓷嗓子有些哭腔,她在极力忍住什么东西。
“恩,胃癌初期,只要病人配合基本上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简卿他,不肯配合是不是?”宋瓷绝望地问道。
“恩。”简锦黎点点头。
“他人在哪里?”宋瓷小心地问道。
“公司。”
宋瓷缓了缓情绪,然后抓起包直接往凌风飙去。
简锦黎坐在沙发上,抱起已经重了好几倍的简舒予,看着简舒予纯净的瞳孔,笑着说道:
“妹妹,我什么都没有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