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卫生搞好了,出了一身汗,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抬眼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向暖最后还是把清洁工具收回储物间后,敲了敲门。
“何以诚,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煮好了给你送过来!”
何以诚的房间做了隔音,并不知道向暖没走,生了好大的闷气,半躺在床上拿着电脑办公。
这会听到敲门,他还是没想动,恢复下来的安静,让他烦躁地吧啦着蓬松的头发。
打开房门,向暖正弯着腰在换鞋!嘟囔地在说着什么。
再看看焕然一新的客厅,他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我一个人洗澡不方便!”
说完,连他自己的脸都涨得通红!
“呃?”
向暖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幸好刚才说的话,他没听到。但是她一个女的,怎么给他洗?
原本何以诚是想如果她答应,他也不会给她洗,但似乎她有些不情愿,那他还真让她给他洗。
“我等你!”
说着,给向暖留了一个后脑勺。
想起何以诚在医院待了那么多天,还是因为她贪玩让他病情加剧的,深深地吸了口气,洗就洗,在心里默念,他是病号,需要关怀!
向暖一进卧室,就看到何以诚板直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等着了。
“在自己家还坐那么规范,老古董!”
向暖还以为这声音只有自己听见,却见何以诚在玩味地看着她。她好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在伦敦待的五年,练出来的气质和状态,怎么多见何以诚几次,就崩塌了?
“你睡衣放在哪里,我先给你找出来!”
“你先把自己洗了,我不喜欢一身臭汗地给我洗!”
就简单的白色短袖➕宽松休闲裤,加上因为搞卫生出的汗,几捋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她的小锁骨上,何以诚竟然觉得得她该死的迷人。
“啊,还真的是!要不我先回家换洗下,再过来帮你洗?”
向暖闻了闻自己身上,还真的一股汗味,确实是不太好闻。
“里面有新的衣物,你拿一套。”
向暖随着何以诚一指,他才发现开放式的衣帽间里,竟然挂着琳琅满目的女士衣服,这?难道是夏凉凉的?果然够爱她的,随手拿一件出来,都是订制款,就连睡衣也是。
向暖此时此刻,竟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她在用心地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而观众却把她当笑料。
“不了,我家里有衣服!”
心里想着就觉得难过,无处安放的手,此时紧紧地握在一起,两只拇指抠得手背生疼。
何以诚并不知道向暖在想什么,还以为她不好意思。里面的衣服其实都是为她准备的,每次出差或者去哪里,觉得合适她的,全都被他买了下来。
“那么多件衣服,就没一件你喜欢的?”
何以诚起身,走进衣帽间,找了套比较简约的衣服,丢到向暖怀里,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他腹部的伤口刚拆线,折腾一下还会隐隐作痛。
“她不会介意吗?”
“哪个她?”
她以为这衣服是谁的?
“夏凉凉,夏小姐!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向暖糯糯开口,把衣服拿回衣帽间,重新挂回去。
“那些衣服都是你的!”
何以诚恍然,这女人原来是在吃自己的醋啊,不过他开心。
“我的?”
向暖还真的有点不太相信,这是给她准备的?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何以诚没再说话,眼睛盯着手机玩着游戏,他总不能告诉她,他每次看到适合她的,他都会买回来的吧!
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向暖却像下雨过后的晴朗一样,好心情地进衣帽间,细细地打量起来,还真的是她喜欢的风格,大部分都是几年前的,但也不过时,只有少部分是今年的款,也是她喜欢的风格。
向暖竟然有些感动,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吧。
她把何以诚刚给她拿的那套衣服取下来,直接进了浴室。直到她洗到一半,才发现好像没有别的浴巾,浴室里,只有一张浴袍和一张毛巾,这是何以诚用的!
她把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
“何以诚,有没有新的浴巾和毛巾!”
“用我的吧,家里没有多余的!”
“那好吧!”
何以诚抬头,刚好看到她伸出来的修长,白里透红的皮肤还挂着水珠,这让他的喉咙变得紧致起来,燥热得令坐不住,只能慢慢地起身。站在飘窗前等她出来。
向暖无法,最后还是用了何以诚的毛巾,把头发擦掉过多的水,拿起吹风筒把头发吹干,套上衣服,才别扭地从浴室出来。
清爽的样子让何以诚更加欲罢不能,让她帮自己洗澡的念头也被自己掐掉了。他的自控力,好像并没有那么好!
“我洗好了,水也给你放好了,你脱好衣服我再进去帮你搓背!”
向暖很奇怪何以诚的表情,好像很热的样子!
何以诚喉咙动了几下,慢慢地调整好呼吸。
“很晚了,明天再洗,你先帮我换药!”
向暖才惊觉,已经快十二点了,有些懊恼自己,越来越没有时间观念。但也松了口气,不用和他“坦然”相对!
“那好吧!你过来先躺下,告诉我药在哪里,我去拿过来!”
何以发现,向暖的嘴脸竟然有些弧度,却也无可奈何,自己都伤成这样了,饿也没办法!
“就在床头柜下边!”
他躺到床上,用薄被盖过尴尬,暗暗地压制住被撩拨起来的热火。
向暖把换药的物品摆放好,跪坐在何以诚的腹部位置的边上,轻轻地拉起他白色的T恤。
“我要开始了,你忍着点!”
伤口的包扎,对向暖来说轻车熟路,自然也知道换药时候的伤口,是最疼最让人难受的。
温热无骨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纱布揭开,虽然经过处理的伤口,但亲眼看到,向暖还是心疼极了,枪伤不比刀枪,是要把伤口切开,用镊子把子弹给拿出来。腹部是最柔软的地方,疼痛可想而知。
向暖用消毒酒精把伤口轻轻地反复擦拭,直到伤口上没有泡沫,此时何以诚已经疼到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水,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向暖掉下来的温热,她好像哭了!